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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渺起身要出去,卻被一道力輕鬆拉到一個懷裡,她跌坐在周雪燃腿上。
「醒了?」清冽的聲音灑在耳邊,毒蛇般繞上許清渺的耳朵。
「你真是病得不輕!」許清渺罵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身子卻紋絲不動,撲騰得水圈漣漪。
「你再亂動,後果你是知道的。」周雪燃嗓音沙啞,許清渺能想像到他玩味的笑顏。
周雪燃不會殺她,只會羞辱她。
懷中的人這才老實下來,女子的體溫比男子的要燙,許是熱水的緣故,她的肌膚微微泛著粉調。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許清渺還是在周雪燃出浴桶後不肯出來,她罵一臉茫然的周雪燃,「你出去。」
周雪燃穿著裡衣,容顏清俊。
他上前作勢要拉許清渺出來,嚇得許清渺花容失色著後退,帶著哭腔,「給我滾。」
周雪燃頓足,放下手裡的衣物,「好,我在外面等你。」
新衣衫是店家備好的。
許清渺穿好乾淨小衣,她瞥了一眼凳子上今日染上泥污的衣衫,眼底閃過厭惡之色,不願再看第二次。
她走出屏風時,周雪燃正坐在桌上喝茶,他的視線正對著屏風。
屋內的燭光昏黃,不明不暗,而許清渺換衣物的身影都會隨光映在淺色屏風之上。
許清渺意會到這一點,憤懣又涌了上來,血氣衝到腦中,快要讓她氣得快昏過去。
「色胚!」許清渺罵了一句。
周雪燃淡淡移開目光。
他是不會再讓許清渺離開他的視線了。
一刻都不安分的狡詐小狐狸。
壞心眼太多,不停地算計他。
「這裡是上京還是宜都?」許清渺離周雪燃很遠,說出來的話是冰冷質問。
「宜都。」周雪燃看向許清渺,她的發在方才撲騰時濕了一些,正粘黏在白皙的雪膚上。
「這是客棧?」許清渺觀察周遭,又隱隱聽到樓下夥計的吆喝聲和算盤敲打。
「嗯。」
許清渺想到什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行囊還在,鬆了口氣,連忙去查看。
包裹和一開始一樣被系得整整齊齊,打開後,許清渺發覺裡面少了幾樣東西,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少了。
「你動了我的東西?」許清渺不悅問道。
這些都是周雪燃給她的。
「住客棧總要錢財。」周雪燃淡然認下。
「我要另開一間客房。」許清渺道。
周雪燃起身走向她,順手拾起一旁物架上的巾帕。
許清渺見他走來,連忙往後退,周雪燃不予理會。許清渺退無可退,被他抱上床榻。
「你這張嘴要是再亂言,孤又要懲罰你了。」周雪燃語畢,靠近許清渺的唇,一紙之隔停下。
會想起今日的事,許清渺駭得趕緊推開他。
周雪燃未說什麼,用巾帕為她擦乾濕掉的發,許清渺聽到他輕飄飄說了,「蠢。」
許清渺敢怒不敢言,只能由著周雪燃為她擦發。
周雪燃的動作柔和,未牽扯許清渺的髮絲一下。
客房內靜悄悄的,除去他們,唯一在動的只有燭芯。
許清渺昏昏沉沉的,快要撐不住眼皮時,周雪燃道了句,「好了。」
他收起巾帕,又抱許清渺躺在里側。
許清渺不願意被周雪燃抱著入睡,便言行並用地掙扎著,成效忽略不計。
他們在封閉的史家村待了多日,雖說不長,但現在上京局勢複雜,這幾日足足發生許多事。
許清渺不知外頭形勢如何,不得不向周雪燃打探,「現在上京是什麼情況?」
以周雪燃的行事,到了宜都,他定會先了解外界的情況。
「四弟登基大典在即。」周雪燃漫然道。
他們沒有熄燈,但燭火燃燒得很快,屋內的光慢慢滅了下來。
夜很寂靜,客棧里的聲音小了很多。
客棧的隔音不佳。
許清渺不自覺壓低了聲音,「若是他們要殺你,我跟著你豈不是成了你的累贅?」
如青止所言,周雪燃帶著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無非是徒增繁難。
「怎麼會?」周雪燃是在許清渺身後擁著她,他垂首將額抵在她的發間。
周雪燃的胸膛貼著許清渺單薄的背,他們的心臟離得很近,聽得見對方的心跳聲和胸腔的呼吸。
彷佛只要身體靠得近,他們就是世間彼此最親密的人了。
「渺渺,我們這輩子註定是要生同衾,死同穴。」周雪燃的手如藤曼,緩緩收緊許清渺的纖腰,要將她牢牢桎梏住。
許清渺寒毛直豎,像被枷鎖困在地獄。
目前來看,這個世上只有一人可以救得了她。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可是在盼著魏靖琦來救你?」
作者有話說:
第61章 羨艷謊言
周雪燃道出許清渺的壞心思, 她定是在想魏靖琦現在是何境況。
天底下無論如何哪位皇子登得大寶,魏家都是皇帝動不得的百年世家。
魏言訓的謀反之意並未展露在世人面前,在不明真相的眼中, 他只是遵循先帝遺訓擁立四皇子為帝。
四皇子周殷嵐在太子周雪燃面前相形見絀,皇帝遺詔立四皇子繼承皇位一事有不少百姓於此心懷嫌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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