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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渺頓足, 盯著隨夜風飄揚的滿樹紅條。
其中有兩條是她和周雪燃的, 是周雪燃系上去的。
許清渺突然好奇起周雪燃那夜寫的是什麼心愿。
「怎麼了娘子?」雲紀奇怪地看看許清渺,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棵許願樹,後知後覺道,「那是什麼?」
「許願樹,聽聞很是靈驗。」許清渺淡淡收回視線,步上通向二樓的台階。
「真的假的。」雲紀年歲不大,聽到這些,很是感興致,眼中有躍躍欲試的眸光。
「大抵心誠則靈?」
客房內簡樸素淨,該有的常用之物都備好了,素色被褥整潔柔軟。
雲紀抖開被褥鋪好,看向坐在桌邊心不在焉的許清渺,「娘子,早些入睡吧,天色不早了,這一路奔波定是累了吧?」
許清渺收斂思緒,抿了一口桌上清澀的溫茶,素手又將茶杯放下。
是上好的茶葉,應該是魏靖琦準備的。
許清渺上了床榻,雲紀吹滅黯淡的燭火後退出客房,房門被輕輕掩上,發出尖淺的吱呀聲。
許清渺躺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多時,等夜深得愈發寂靜才睡去。
次日的日光照入,許清渺在丞相府起,便起得早。
雲紀端著膳食推門而入,見到許清渺眼底的淺淺的烏青,擔憂地問,「娘子可是睡的不好?」
「無礙,許是換了床榻的緣故。」許清渺昨天夜裡想的全是周雪燃的事。
他分明看到她了,以周雪燃的性子,竟然對她沒有多疑,實屬奇怪。
許清渺當時本想著該如何用措辭脫身,實在沒料到周雪燃對她竟然和陌生人一般。
周雪燃看著清瘦了,好在身子骨架大,身子頎長挺立。
「娘子先墊墊肚子。魏公子說今日只有這些了,明日再換好的膳食來。」雲紀將清粥取到許清渺面前。
雲紀突然俯身,在許清渺耳邊小聲道,「昨天夜裡,魏公子和另一給公子在房間裡待到了天明才開門走出。」
周雪燃回京定是為了皇位一事,而他昨天夜裡能和魏靖琦站在一起,說明魏靖琦是和周雪燃同營的。
許清渺看見周雪燃平安,她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也可以安心地離開。
她安慰自己別想太多,沒準是周雪燃真的以為她已經死在了養心殿的那場大火。以周雪燃的性子,即便是她死了,他也不會尋和她生得一模一樣的人。
用完早膳後,魏靖琦來了。
他帶了一包油紙包裹的包子,淡淡的清香飄出。
「魏公子不必多大費周章,我早上吃粥已經飽了。」許清渺有禮一笑。
「喝粥餓得快。」魏靖琦囑咐道,「月老廟很是安全,你近來不要出去了,外頭都是叔父的人。」
魏言訓昨天夜裡加派了巡查上京的禁軍,如今滿大街全是攜帶長劍的禁軍搜捕侵入者。
「那......他會不會有事?」許清渺蹙眉。
魏靖琦瞭然,安慰道,「月老廟很安全,這裡歸屬我管。你且安心,等時機合適,鈞默兄會帶你離開。」
許清渺點點頭,又問,「兄長如何了?」
昨天夜裡,許鈞默送許清渺到月老廟後便又回去了魏家。上京出了大事,正缺禁軍人手,許鈞默此番若是逃離,定會引起魏言訓注意。
許鈞默只能先回到魏家,尋找合適的時候。
「鈞默兄一切安好,我說過,有我在,你放心吧。」魏靖琦打開油紙,將包子推到許清渺面前,「趁熱吃一個。」
許清渺拿起一隻包子,「謝謝你,魏公子。」
魏靖琦同許清渺再三叮囑了莫要出門的事就離開了,他說還需在朝堂那邊假意幫著找人。
前兩日,魏靖琦還會每日給許清渺帶吃的。
後面他變成隔日深夜裡來,說是被四皇子的人盯上了,又囑咐許清渺要小心。
一時間,月老廟中只剩下三人。
許清渺和雲紀,還有周雪燃。
有周雪燃的存在,許清渺出屋子的次數少之又少,周雪燃對她太過了解,許清渺怕與他見的次數多了會被他給認出來。
聽雲紀說,周雪燃大多時候也是待在屋內。
「娘子,我夜裡總是恍惚間看見有幾道黑影掠過,有些駭人。」雲紀害怕道。
許清渺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這月老廟中定是不止是有他們三人,還有周雪燃的暗衛。
「莫要多想了,你定是這幾日太緊張了。」許清渺沒有和雲紀說明,雲紀年齡小,許清渺安撫她莫要擔心。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倒對雲紀沒有好處。
許清渺偶爾在屋子裡待得太悶了,她便會走出屋子,站在二樓看白雪或藍天。
出去的前幾次許清渺都沒有見著周雪燃,後來有一次正好碰到周雪燃在樓下池邊站著。
許清渺當時沒有想著躲避,竟然凝著他的身影,直到周雪燃轉過身對上她的眼眸。許清渺這才眼眸中一閃而過一絲慌亂,好在周雪燃似乎沒有看見,徑直回了房間。
而後幾次,許清渺也有見到過周雪燃,他對她似乎並不在意。
直到一次下午。
雲紀在院中的井邊打水,一不小心將水桶打的太滿,力氣不夠一時拉不上了。
許清渺見狀來不及多考慮,連忙跑下來幫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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