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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覺得,以我的私心,會不會如你的願?」青止看著那張姝麗明媚的臉,委實動人。
縱使身處萬般無奈的險境,許清渺也沒和其他女眷一般哭,這是青止意料之外的。在青止印象之中,許清渺是個愛哭的人,再仔細想想,她好像只對著太子哭,旁人面前一滴淚也沒有掉過。
許清渺還想再說什麼,頓覺眼前一黑,身體軟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身處陌生的環境。
周遭恍如玉霄仙殿,安靜祥和,擺設華美,美輪美奐。
屋內不大,卻用度皆備,乃至琴棋書畫,一應俱全。
許清渺雙眼惺忪,她好像睡了很長一覺,睡得很沉,什麼夢都沒做,但睡的很踏實。
屋內的安神香裊裊燃起,勾勒出蜿蜒的雲蛇。
許清渺撐著身子坐起,動了動腿,腳腕處一陣冰涼,還發出悅耳的鏈聲。
許清渺恐慌萬狀,頓然清醒,猛地掀開身上的禾繡錦被,她不知何時換上了一件薄可見膚的雲絹裙。
細膩光潔的腳腕處被金腳銬所圈,腳銬連著床內側的牆壁,只要許清渺稍稍用力,腳銬內側暗藏的薄刃便會劃傷她的腳腕。
此時此刻,她彷佛精美樊籠里的雀兒。
是誰帶她來這的?
許清渺安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昏迷前的所有細節,她在和青止談論時昏去的。
難道是......
思忖時,有腳步聲靠近,這腳步聲竟是從上頭傳來的。
許清渺警惕地環顧四周,周遭是金燭台上燭火照明的屋子,屋內的金飾被照的如日耀一般亮。
莫非這間屋室是在地下?
許清渺想找利器割開金鍊,她知曉金鍊沒有鐵鏈那般牢固,四下唯有桌上的茶杯可作刃具。
這是唯一的可能,哪怕只有一絲生機。
許清渺伸手去夠桌上的茶杯,腳鏈留給她的距離不夠,寸寸割磨著如玉腳腕,許清渺忍著痛,指尖眼看就要碰到了茶杯。
腳下劇烈的疼痛讓她身子不穩,狠狠摔在了地上。
地是碧玉鋪成的,鋪了毯子也是堅硬的。
許清渺來不及去看腳踝上的傷,身子就被人攔腰抱起,青年輕而易舉就將她橫抱在懷。
他身上是他罕見會用的沉香,許清渺還是一聞便知是誰。
「周雪燃。」許清渺的手始終抓著他的衣襟。
一時不知該先說何事,許清渺是該惱羞成怒地質問他為何將自己關在此處,還是該虛與委蛇地懇求詢問他兄長的下落。
兄長的事讓許清渺的理智壓過了憤怒,她現在跟周雪燃發怒絕非明智之舉。
「三郎。」她改了口。
「你去那麼遠做什麼?你應該知道腳銬中有薄刃的。」周雪燃坐在榻邊,許清渺在他懷中,他的手臂環著她細腰,比腳銬里的薄刃更令許清渺恐懼。
許清渺怎可能會說是為了逃離,連忙應付道,「我渴極了,想喝點水。」
「好。」周雪燃放她在床榻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遞給許清渺。
許清渺伸手去接水,她的手指觸到瓷杯,也堪堪觸到周雪燃微涼的長指,周雪燃遲遲沒有鬆手。
「孤餵你。」周雪燃坐在許清渺身側,杯沿餵到了她唇邊。
許清渺忍著滿腹憤懣,笑著道好,唇瓣貼了上去。
周雪燃掌控著許清渺飲水吞咽的速度,小口小口地給她餵水,漆黑的眼瞳落在她瞬時覆了潤澤的唇瓣和白皙輕伏動的頸子。
許清渺喝出來了,是槐花蜜水,她頸子後退,柔柔說,「不要了。」
周雪燃將杯子放在床邊的托台,許清渺的目光隨著,轉瞬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三郎,此處是何地?」許清渺向他靠近,形似依偎地在他身側。
「東宮。」
許清渺一怔,她始料未及,此處竟是在東宮。
東宮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
而且,周雪燃要將她藏匿在東宮?
許清渺心中僅一個想法,周雪燃真是瘋了,她現在可是重犯之女,是要流放派入奴籍的人,周雪燃竟然敢留著她,還是留在皇宮。
這裡到底是東宮的哪裡。
無盡黑暗的恐慌蔓延在心底,許清渺害怕,她是不是再也出不去了。
現在太傅府已經沒了,許家上下全被流放,縱使許清渺死了也不會有人去查,更甚可能根本沒有人發現。
「為何,要將我帶到東宮?」許清渺努力平整開始亂掉的呼吸,抬頭間身子和周雪燃拉開間距。
周雪燃淡然,他已經不在乎許清渺會怎麼對他。
她如今完完全全獨屬他一人。
「渺渺,孤說過的,你逃不掉的。無人知曉你在此,日後如若孤活著,孤天天會來此處陪你,如若孤在外頭死了,便換你來陪孤。」
作者有話說:
抱歉各位,過年這段時間各種因素更新時間不太穩定。不過會儘量保持日更的,只是時間會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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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單純愚昧
室內和熹, 燭火明亮,讓人感受不到秋的涼薄。
但許清渺身邊的人,和他吐出的話, 讓許清渺墜入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比深秋的涼薄更甚。
周雪燃從許清渺身後抱她,將額頭抵在她的後腦, 嗅她發間的清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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