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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渺止住了淚,「我不是喜歡他。」
粒兒不做反駁,勸許清渺早些入睡,她替許清渺蓋上錦被,臨走前又挑滅燈芯。
帳中昏昏暗暗的,許清渺的雙眸濕濕的,閉上有酸澀之感,她睡得很快。
朦朧之間彷佛回到了以前和周雪燃同榻,周雪燃喜歡側身從許清渺身後抱著她,尤其是天冷的時候,許清渺口是心非地說不要抱得那麼緊,又怕冷地貼在他溫暖的懷裡。
許清渺迷離地貼近背後的溫暖,貪戀地翻身埋在開闊的胸膛,甚至伸出手臂環抱想留住此刻。
鼻間的清冷氣息,腰間的觸感和溫度無一不在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許清渺倏然睜眼,以為見了鬼,猛然坐起。
秋夜裡的冷風灌入錦被內,迅速將溫度抽離,冷的她輕輕發抖。
「怎麼了?」周雪燃的聲音有些乾澀,低低的。
他又拉許清渺躺下,輕聲道,「傻坐著,冷不冷?」
「你是人是鬼?」周雪燃掌心的溫度已經給了許清渺答案。
只是周雪燃什麼時候來的?周雪燃又怎麼會來?他的傷怎麼樣了?
「你希望孤是人是鬼?」夜裡,周雪燃的眼瞳還是漆黑明亮。
許清渺最想問的還是他的傷,但她沒問。
周雪燃昏迷了多日,太子帳中全是御醫,那些御醫彷佛只進不出一般在帳內。少有的幾個,出來時面色凝重。
周雪燃是今日剛醒,他發了高熱,睡夢中反反覆覆全是昏迷前的最後一眼,那時許清渺看著他紅了眼。周雪燃也錯愕了,分不清當時是現實還是夢寐,在夢裡只想著快些醒來見到許清渺。
許清渺察覺不對,伸手去摸周雪燃的臉,他傷了,她語氣好了些,「怎的這麼燙?」
「嗯,燒了。」周雪燃的臉在她冰冷的手上沉了沉。
許清渺這才發現他眼睛是輕渙的,她貼上去抱周雪燃,心裡是奇妙的失而復得感覺,語氣帶哄,「你待會快些回去,病了還亂跑,待會他們發現你不見了跑到我帳中尋人可怎麼是好?」
周雪燃燙的長指伸進她衣襟里,輕笑道,「孤正好領你回東宮,免得你再想逃離孤。」
「我不是心甘情願的,你帶我回去有什麼意思?我說了,我不愛你,從來沒有愛過你。」許清渺抽出被他壓在臉下的手,斂了好脾氣。
他們許久沒有這樣好好說話了。
這種感覺回到了以前,可以前的許清渺,不會說不愛他這種話。
周雪燃幽冷地看著她的臉,許清渺看了回去,二人相視許久,周雪燃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許清渺沒有推開,這些時日的情緒讓她情難自已地想要悄悄回應,卻又糾結地想要脫身,狠心咬他,誰知他吻得愈發兇狠。
夜晚靜的只餘下親吻的水漬聲,周雪燃吻得更深,有意惹起她似難捱的輕哼,膝骨頂開她的雙腿。
許清渺推搡幾下,不起奏效,她瞪著壓在身上的周雪燃,又氣又羞,「只能親嘴。」
周雪燃褪去衣衫,雙手撐在許清渺兩側,「好,再親一下。」
許清渺才不會信他的鬼話,咬牙切齒道,「你先把衣裳穿上。」
「太熱。」周雪燃再次吻上她的唇,這次的水漬聲更大,聽得許清渺臉蛋紅暈。
周雪燃似在懲罰她說不愛他的話,動作粗暴,許清渺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只手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周雪燃伏在她肩頭,呼吸發熱,喘息帶著難受的歡愉。
許清渺不知過了多久,沉得快睡去,隱隱看得淺淺日光。
周雪燃親吻她這幾日哭紅的眼睛,許清渺聽到周雪燃在她耳邊反覆確認道,「渺渺,你有沒有愛過孤?」
耳邊的熱呼讓許清渺腰身一軟,太困了,她用力也掀不開眼皮,「你真是死了才好。」
周雪燃鳳眸沉冷,低頭咬了一口她微腫的唇瓣。
既然在許清渺嘴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周雪燃就在她身體上找對他的回應。
昨夜,許清渺沒覺得周雪燃受了多重的傷,她醒來後回憶起這些越想越氣憤,只當自己這些天的眼淚餵了狗。
許清渺剛站起,雙腿發軟又跌坐回了榻上。「狗東西。」
粒兒制止,「小姐,慎言!」
今早,皇帝說太子已醒,可以整頓回京了。
鎮北王殘餘的屍骨也被人抬了回去,鎮北王死的實在駭人,高錦延生前帶的塞北將士被皇帝交給了太子管束。
這個消息對許清渺來說無關痛癢,倒是她爹許值遠的臉色很差,面如死灰。
許清渺猜測他是不能把女兒嫁給鎮北王攀高枝,故覺得可惜,想到此處,許清渺冷笑一聲,她爹的算盤算是崩了。
回了京城。
許櫻也因此可惜,三天兩頭地跑到許清渺面前惋惜,「鎮北王不幸遇難,真是可憐了姐姐,好不容易遇上個各方面上乘的如意郎君,可惜天不如人意。」
許清渺眼眸翻了個白,不與她多辯。
「姐姐莫不是有克夫的命吧?」許櫻嚇得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瞧許清渺。「鎮北王真是可惜了。」
許清渺懶得與她多說什麼,冷笑道,「左右不過死了個無親無故的人,真不知道你與爹爹都在惋惜什麼,若如此惋惜,你去陪他吧。」
許櫻被她大逆不道的話氣著,跑去狀告父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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