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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帳中。
周殷嵐有意拉攏鎮北王對抗太子,他備了上好的烈酒。
幾杯濁酒下肚,周殷嵐有些不勝酒力,儘快步入了正題,與鎮北王開門見山地說了企圖。「如今太子勢頭正上,我有意與之爭儲,還望鎮北王能祝我一臂之力。將來待我稱帝,鎮北王功不可沒,重賞是免不了的。」
高錦延聞言哈哈大笑,他喜愛飲酒,方才那幾口酒不過是灑灑水。
「先喝酒。」高錦延又為周殷嵐倒了幾杯,灌得對方滿面通紅才略微滿意,見四皇子有了醉酒之意,笑得更歡。
「你倒是個有野心的,但本王不齒與人合作,這天下本來就是強者掌中物。周雪燃算什麼。」高錦延靠近周殷嵐,見他醉酒,肆無忌憚嘲道,「你又算什麼?連周雪燃都不如的廢物,有何資格與本王談合作?」
說罷,高錦延起身,臨走前順手帶了兩壇好酒。
與四皇子這人相處沒意思,喝酒不行,能力也不行。
「竟敢戲耍本皇子!」周殷嵐重重錘了一拳桌子。
侍衛立馬進帳,「鎮北王真是不識好歹,他有策反之心,可否要告知陛下?」
「你以為父皇看不出來嗎?普天之下,有幾個人是鎮北王的對手?他武功高強,手握兵權,父皇還不能動到他頭上。」周殷嵐冷笑,「罷了。他有意爭皇位,那讓本皇子且看看他是如何與周雪燃抗之。」
古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月光如霜灑在草間。
腳步聲急促,踩在青草上發出細碎簌簌聲。
許清渺進了圍帳才徹底把懸著的心落下。
粒兒在帳外等候多時,見了自家小姐第一句話便是,「小姐,鎮北王來過了,說您不在要去尋。」
粒兒斟一杯清水給許清渺,許清渺接過,平復著紊亂的呼吸,「我知道,真叫他遇著我了。」
「他可有對小姐做什麼?」粒兒關切道,她本想去尋許清渺,又怕許清渺回來了沒人照料,躊躇間便瞧見許清渺回來了。
「沒有。」許清渺小口小口喝著杯中水,喉嚨間的乾燥被滋潤,呼吸也徐徐穩定下來,「不過我還遇見周雪燃了。」
許清渺華語剛落,粒兒便瞧見了門口進來的男子,連忙行禮,「太子殿下?」
「下去。」周雪燃嗓音淡淡,卻不容拒絕。
粒兒擔憂地看了一眼許清渺,不得不退下。
許清渺抬眸直勾勾盯著周雪燃。
他是當真不怕被人發現。
周雪燃踏步而來,隨來的風帶著刺骨寒,大掌握住許清渺的脖頸,逐漸收緊。
許清渺蹙眉,不做掙扎,瞬時紅了眼睛凝著他。
她不信周雪燃真的會殺了她。
這是在圍場,死了太傅家的庶女,必會引起恐亂。
周雪燃眸子浸了火,爍玉流金,見她眼睫微濕,長指鬆了些,「今夜,你寧可選高錦延那個莽夫,也不願來孤身邊?」
他來此的想法僅有一個,就是殺了許清渺,殺了這個玩弄他的女子。
周雪燃性情淡薄,本沒有想過男女之情,也不懂怎麼去愛人。如今有了許清渺,他可以傾心待她,可以縱許她。只要許清渺乖乖待在他身邊,她不講理亦或耍小性子,周雪燃都不會不愛她。許是他真的太縱愛她,才叫她硬了翅膀想逃離他。
她到底還要他做到什麼地步。
周雪燃很快冷靜下來,鬆開了許清渺,他著實沒必要為了許清渺動怒。無能者動怒,今夜他真是糊塗了。
許清渺透上了一些氣,語氣冽然,「我何時選他了?」
她分明誰也沒選。
「你與他們做到哪一步了?」周雪燃平靜地看她,問出口的聲線也是平的。
「什麼!」許清渺美目圓睜,他說的是什麼混帳話。
他把她當作什麼人了!
許清渺被氣笑了,「與你有何干係?」
周雪燃僅是想知道許清渺與他們的進展,再對策挽回局面。
「如何才能回到從前?」
周雪燃飽讀詩書,也難解情愛,他有時會翻閱相關書籍,書籍與實境大有逕庭。他不知是否所有女子都如許清渺一樣,只知道別人換不得許清渺。
周雪燃不知對許清渺是不是愛,他幾乎沒有喜愛的東西。只知道除去許清渺,他這輩子不會再這般心念著一個女子。
許清渺對他好像沒有這種感覺,就算他死了,許清渺也會另尋他人。
想到此處,周雪燃眼底生出一簇陰鬱。
「絕無可能。」許清渺見過了周雪燃的各種她以往從未見到的行徑,心裡退縮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想著回到從前。
「是你逼我的。」周雪燃在她耳邊輕語道。
靠得近,二人姿態暗昧。
許清渺心下一顫,好在他沒做什麼舉止,也走得乾脆。
許清渺一夜未眠。
翌日。
圍場的清晨總有翠鳥鳴,這處綠植甚多,晨露自然也濃重。
今日有騎射之賽,皇帝邀眾人去觀。
秋獵常有騎射之賽為樂,世家公子們賽,貴女們賞。
規則是沿著林間長道馭馬,林間有許多野鹿,其中一隻是皇帝系上銀鈴放出的,輸贏無非比誰先得到那隻銀鈴。
看似簡單,實則林間極多野鹿混淆視聽,這些野鹿四肢矯健,活躍敏捷,甚至比射出的羽箭更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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