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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將清白看得重要,自家小姐豈能輕易交付了去。
許清渺還在事後輕描淡寫地喝茶,「什麼端方自持,男人都一副德性。就算是太子也不過如此。」
「我的天,您不可胡說呀!」粒兒還沒緩過神來,嚇得關上門窗。
許清渺放下墨青茶杯,笑著看粒兒,「這話我敢當他的面說,你信不信?」
「不可不可。這話說不得。」粒兒臉都白了。
後面許清渺是沒當著周雪燃的面說過這話。她覺著說了也無妨,她心裡知道周雪燃寵她。
許清渺說過更過分的,周雪燃都沒有生氣,始終一副淡然姿態。
太子是清晨來的,太傅府上留有書房給太子。
太子喜清淨,書房所處位置臨近偏院,行人不多。
晌午。
有府上的小廝去叫太子用膳。
每次太子來,都會用一膳。
府上都會提前幾日備好上佳膳食,菜品是太傅夫人定的,她有意讓自己的么女入東宮。以為太子每次來府都是遞台階的好機會,會讓老爺偶爾點撥兩句自家女兒。
太傅許值遠有四女二兒,二女一兒都是正房嫡出,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是庶出。
膳時。
嫡出的許四小姐精心打扮,二位庶出小姐簡素出面。
另一位庶出小姐打扮過一次,不是想博得太子垂憐,而是怕素麵出席有失尊敬。誰知傍晚就被太傅夫人叫去教訓了一頓,說是她想魅惑儲君,竟把庶出的二小姐嚇得大病了一場。
倒是庶出三小姐安穩識趣,從不妝點出席。
只不過許清渺那張臉,未施粉黛也有憐弱之姿,別有一番風韻。
四小姐抬頭偷瞄了一眼,慶幸好在太子也未曾多看許清渺一眼。
許清渺風姿,上京多傳聞。
她天生一副風情美人骨,惹得上京花顫,一面之緣的王公貴族平白送珍禮只為博得美人一笑。
每每出席,貴家公子的視線總會明里暗裡地看她。
而許清渺的生母只是太傅府上一名低賤舞女,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出身,她憑什麼?
實在叫貴女們氣得差點咬碎後槽牙。
六公主誕宴將即。
六公主出生榴月,百花盛開之際。周月濘是中宮皇后所出,生辰宴辦得陣仗奢靡浩大,每年邀請各家貴氏女參賞花會。
高官之女,不分嫡庶,都在名單之中。
許清渺再不濟,生父也是一品太傅,太子之師。許家四女的花名自然也在名冊里。
這種宴會,去的人會很多。若是許清渺稱病抱恙不去也可。
方才在床笫間,周雪燃道。「我想你來。」
他想見她。
能在皇宮裡見許清渺的機會不多。
「好。」許清渺指尖按在他腰側的小痣上。她摸過最多次的地方。
周雪燃垂首親吻她的臉蛋。
賞花會邀請的不止是貴女,還有各家年輕公子。後宮妃嬪也可以湊個熱鬧,一些老嬪妃不願出面年輕少女的宴會。
周月濘是皇后膝下唯一的子嗣。
太子是皇帝從襁褓就交予皇后撫養的,皇后一直視如己出。
周雪燃的生母是皇后的一母同胞的孿生妹妹,當年不幸難產去世。
這是人盡皆知又同是沒有人敢提起的事。
許清渺知道這事,縱使知道周雪燃再怎麼容忍她,她也莫名不敢在他面前說及此事。
她不說,他也不提,算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周月濘身為上京至為尊貴的公主,誕辰宴舉辦得華侈堂皇,珠圍翠繞。此番設宴御花園,園中百花齊放,花團錦簇。席宴上布滿稀貴佳肴,金樽玉盞。
各家的精巧馬車行至皇宮,轎前懸掛刻著家姓的玉佩。
許清渺和二姐許雪彗同一馬車。
許清渺和許家上下的人關係都寡淡,乃至世上,唯一能交心的只有婢女粒兒。
許雪彗和許清渺一樣庶出喪母,在府上沒什麼依靠。許雪彗不如庶妹許清渺強大,性子是唯唯諾諾的,怕事,不敢惹事。
許雪彗姿色雖不及許清渺貌美,但在眾貴女中也是上佳,只是在嫡姐妹的打壓下不敢搶風頭。今日亦然,她穿了素色青衣,微微妝點。
許清渺也只是穿了簡繡的水藍衫裙,配的是銀簪和垂珠耳墜,略施粉黛。
馬車之中,許雪彗悄悄看她。
這位庶出妹妹膚白勝雪,五官精緻,連女子看了都羨艷驚讚,也不怪那些公子少爺看直了眼。
許清渺察覺到許雪彗的打量,扭頭看她。
許雪彗眼光小心翼翼,惹得許清渺忍不住笑了,「你看我作甚呀?」
「沒......」許雪彗飛快扭頭轉移視線。
兩姐妹鮮少這般單獨相處,難免讓許雪彗不自在。
許清渺對許雪彗的印象無非是面薄,膽小。
她們同歲,許雪彗只比她大兩個月。兩個人小時候關係還不錯,她們一起偷偷說嫡姐的壞話,長大了慢慢疏遠了好多。
兩個人坐得很遠。
「阿彗,你的簪子歪掉了。」許清渺坐近幫她整理。
這聲稱呼很久沒有叫過了,聽得許雪彗一愣。
皇宮內雕欄玉砌,桂殿蘭宮金碧輝煌。
許家四女陸續下轎,一同前去御花園方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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