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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殷嵐這樣生性殘暴多疑的人做了皇帝,往後受苦受難的是全天下的百姓。兄長忍心看百姓們受罪嗎?」許清渺問道。
許鈞默抿唇,面色沉重,「自然見不得,可生在亂世,有太多心有餘而力不足。」
「兄長手上有禁軍令,不妨助周雪燃吧。」
「他來過了?」許鈞默問。
許清渺不躲避,承認,「他來過了。」
「也是他叫你這麼與兄長說的?」許鈞默又問。果不其然,提到周雪燃,許鈞默很是厭惡。
「是我自己想說的。我心裡有他。我......不想離開。」許清渺說話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她知道兄長為了他們能離開上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如今的一切機會都是兄長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
若是讓兄長留在上京,幫助周雪燃,極有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許清渺是最不希望兄長出事,也是最不希望周雪燃出事的。
他們對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
以往,許清渺一心只有兄長,做的所有只是希望兄長可以過得好。而現在,多了一個周雪燃,對面周雪燃,許清渺一刻也不願意與他分離。
她似乎明白了周雪燃以往對她的情感,她可以共情到,因為許清渺對周雪燃也有了一樣的情感。
他們大抵算是相愛的。
既然相愛,那就不能拆散,更不該背離。
「兄長有所不知,兄長這些年在軍中的職務,都是我要周雪燃為兄長謀來的。兄長在朝野和軍營里的庇護,都是周雪燃給的。從前我做這些,是想兄長過得好,現下,我也想周雪燃過得好。」許清渺與兄長坦誠相待,「我離不開周雪燃了,也不想離開他。若是他出了什麼事,妹妹......怕是也很難再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了......」
許清渺說到最後,情不自禁哽咽,雙眸泛紅。
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遙遠,反倒是在一起活下去成了難事。
以前那麼多次和死亡擦肩而過都活了下去,這一次,應該也可以吧......
許清渺祈佑,她想和周雪燃活下去,她想和他在一起。
良久的靜默。
空中忽而散落飄雪,小而密集,無聲無息地落地,沒有聲勢浩大的喧囂,卻也靜悄悄地震撼著。
許鈞默垂下的頭抬起,開口打破寧和,「好。」
他早該料到的,以自己的天資在軍中怎麼可能會受到提拔,原來這一切都是妹妹換來的。
妹妹說,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希望他可以幸福。許鈞默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做的所有事情也是為了妹妹可以幸福。
他們兄妹在太傅府受盡許家族人冷眼,許鈞默出人頭地就是為了妹妹。如今妹妹竟然和他說,周雪燃如果出了事,她便活不成了。
許鈞默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妹妹難過,他自始至終做的這些,不就是為了妹妹能夠過得好嗎。
「兄長答應你,會去助周雪燃。」許鈞默袖中握拳的手指鬆開,抬手拂去妹妹眼角的濕潤,像小時候擋在受欺負的妹妹面前一樣。「我們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兄長怎麼會不答應你呢?」
許清渺眼眸動容。「周雪燃做了皇帝,魏靖琦和皇族的其他皇子公主大應該就有救了,還有天下的百姓都有救了。」
「周雪燃做了皇帝,應該是會比周殷嵐好。畢竟他是妹妹看上的人,兄長相信妹妹看上的人不會差。清渺,你做什麼決定,兄長都會站在你這一邊。」許鈞默笑著哄道,「不要哭了。」
第82章 正文完結
周殷嵐手握先帝遺留的兵權, 朝野中有魏家為首的朝臣支持,皇位坐得也算穩當。
直至皇宮之中傳出周殷嵐得了失心瘋,先是囚/禁了太后和眾公主皇子, 又是直接以謀逆之罪關押了魏相嫡子。
接二連三的舉止逐漸引發了百姓與朝臣的不悅。
久而久之。
上京有傳聞稱天下落到周殷嵐手中將要亡矣。
皇宮。
周殷嵐在新建的養心殿中,反反覆覆地觀看那道先帝立下的遺詔。
遺詔之中的字跡千真萬確是出自先帝之手。
起初, 周殷嵐與魏言訓密謀策反謀取皇位。
周殷嵐以為是魏言訓擬照先帝字跡寫下的那道遺詔, 未曾想到, 這就是先帝親筆之跡。
他的父皇, 從一開始就是要把皇位傳給他的。
殿中的檀香幾近燃盡,殿內的宮人皆是垂首姿態,他們通曉新帝的脾性喜怒無常, 膽戰心驚地生怕稍有不慎降怒過來。
坐在案前的周殷嵐放下了手中的聖旨, 余光中露出站在堂下的魏言訓。
男人身姿挺立,神色寡淡, 直直對上周殷嵐的目光,眼底一片霜寒。
「朕且再問一遍。這封遺詔, 是否是出自愛卿之手?」
「這是先帝親筆。」魏言訓面不改色。
周殷嵐聞言發狂地怒喝一聲,將面前的書案掀翻,瞋目裂眥,嚇得宮人們應聲跪地。
周殷嵐快步走下台, 怒氣沖沖地步至魏言訓面前,雙目如炬, 「你!都是你!是你引誘朕殺害父皇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皇要傳位於我?」
若是知道父皇要傳位於他,周殷嵐怎麼可能走投無路做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此事我不知曉。」魏言訓淡然, 除去他, 其他朝臣也並無所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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