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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封會是什麼內容?
似乎周雪燃近期的言行都有了解答。
「不必找了。」許清渺叫住還在蹲身翻找的粒兒,「定是在太子手上。」
她仍由心底的冰河裂個乾淨,徹底沉底。
「這可如何是好?」粒兒雖心中也有了大概,聽許清渺這麼一說還是心驚膽戰。
「遲早都要挑明的事。他既自己知曉,還總來試探我。」許清渺冷笑一聲,心中生懣。
他定是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真是看戲一般。
行風流雲,上京祥和。
京城長道,一輛華貴紅木馬車墜著金鑲玉,拉轎的白馬矯捷,一路驅駛進了皇宮,止步東宮。
青止吩咐宮人備水。
周雪燃靠在浴桶壁,墨發用金冠高束,冰冷的水溢出肩骨鎖窩,鳳眸沉涼。
水聲依稀,周雪燃起身,穿衣系帶走出屏風。
「殿下。」青止目光停留在周雪燃脖頸處的抓痕。
是方才許清渺留下的,她本呈環臂在他頸項的姿勢,忽地受到驚嚇推開他時失手抓傷的。
在頸側,兩長一短的痕跡,她沒用力,血痕不深。
周雪燃本想去抱她,卻被許清渺徹底清醒地一把推開,滿是怨念地看他。
竟如此抗拒嗎?
青止去拿來玉盒藥膏,憂慮地看著那道傷痕,說顯眼也不顯眼,倘若有心留意之人定能發覺。
周雪燃鳳眸暗沉,指尖塗抹上藥,微不足道的疼痛。
書案上有一封仍舊未拆封的信,有反覆被拿起的痕跡。
「許家小姐,善誘男子,上京多家公子上許家討過親,官居三品以下後系居多,皆是被許家小姐婉拒,無疑是看不入眼想高嫁。」青止忍不住還是說出了口。
太子即將及冠,該是成婚的年紀。
皇后和皇帝近來也在商討此事,太子妃的人選大致是定下了,還要挑選幾名官家女子充盈東宮,各家有適齡女兒的大臣躍躍欲試。
「你覺得她想入東宮?」周雪燃輕笑一聲,眼底卻是漠然如雪,聲音碎玉擊冰,「恐她沒有這個心思。」
「那她還......」青止話說一半覺著不妥,「委身太子」四字卡在喉間。
失貞女子還想高嫁,到底是想找哪家的公子。
「她爹是老狐狸,她是小狐狸。」周雪燃神色漠然,長指合上藥盒,目光淡淡掃到桌上的信封。
信封上的落款字跡和邊上魏靖琦的奏摺字跡如出一轍。
所以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從未發覺。
本以為是愚笨的小狐狸,沒想到還能藏這麼深,就連魏靖琦那樣的人也能被她玩弄其中。
青止不想周雪燃再想許清渺的事,便移開話題,「皇后娘娘邀殿下今晚前去鳳棲殿用膳。」
「知道了。」
皇后這月邀了多次,每次都旁敲側擊周雪燃對房.事的看法,太子婚期降至,卻從未碰過東宮的侍婢,實在令她憂心。
這種有周雪燃在的時候,周月濘便也會在。周月濘在,皇后又不好當著一個姑娘家多說這些話,在周雪燃幾句政務要忙之下糊弄過去。
周雪燃想起什麼,伸手去摸脖子上的傷痕。
此刻,太傅府上。
膳房。
一個年輕侍女走進膳房,捏著鼻子皺眉問,「是什麼味道?」
膳房的嬤嬤和這位四姑娘的婢女多嘴了一句,「三姑娘最近食慾不佳,到府外尋了個偏方煎了藥,膳房現在還有苦味未散。」
許櫻身邊的婢女多了個心眼,「夏季燥熱,食慾不佳正常。怎麼食慾不好還專門尋偏方吃藥?三姑娘不是最厭惡喝藥了?」
「不知曉。」嬤嬤搖搖頭,將灶台上四姑娘要的蓮子羹遞與她。
趁嬤嬤轉身功夫,婢女拿帕子拾了一點倒在木桶里的藥渣一同帶回去。
等嬤嬤再轉身,已然不見了年輕婢女的身影。嬤嬤沒多想,想起粒兒的叮囑,拎著盛有藥渣的木桶去倒掉。
作者有話說:
平安夜快樂祝大家平安
第15章 湯藥作用
東院,日光和美。
院子正屋內四面敞窗,內堂陽光滿盈。
夏初的風帶著絲絲清熱,攜著外頭的梔子芳馨。
四個侍女手持繡面圓扇悠悠地為倚靠在榻上看話本的妙齡女子扇風驅暑。
一切安寧。
一個侍女端著銀耳羹上來,「小姐,膳房的銀耳羹好了。」
這是好友蘇妙兒告訴許櫻的法子,每日喝上一碗銀耳羹有養顏潤膚的功效。
「怎麼才來?」許櫻哀怨著,從軟榻上坐起。
白瓷碗中盛著熬製稠漿的銀耳羹,加有紅棗和杞子。許櫻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清甜滋味瀰漫開來。
「我在膳房聽嬤嬤說三姑娘那的粒兒今早去膳房熬了藥。」侍女夏蓮道。
「藥?她吃什麼藥?」正在低頭吃銀耳羹的許櫻抬頭惑然。
「說是治食欲不振的,這大熱天哪還用著專門吃治食慾的藥呀?」夏蓮拿出從膳房順來的藥渣,帕子打開,苦澀的藥味散出。
帕中的藥渣隱約看得出藥材破碎的本狀。
「你去問問府上的郎中這是什麼藥。」許櫻於許清渺的事樂於探索,稍有蛛絲馬跡她也想刨根問底地打探個清楚明白。
故身邊侍女常打聽許清渺的事回來領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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