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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錦延收下吃掉的子,毫不避諱道,「陛下那是迴光返照。」
「有密信傳林將軍也快不行了。」
「風禾盡起,天從人願,所以本王回來了。」高錦延又吃下多子,忍俊不禁。
「上京還有太子。」許值遠想了想,「鎮北王想輔佐誰登大寶?」
「哈哈哈哈哈。那些個皇子都是細皮嫩肉的軟傢伙,在皇宮養尊處優出一身軟塌塌的白肉,有幾個握的起刀刃接我一招半式?太子?本王在塞北是見過那小子,沉默寡言,眼裡見不到半點野心和殺機,能成什麼大器?這周家的江山,若沒有本王守著,早就該亡了。現在,也該易主了。」高錦延笑著看許值遠,「你覺得呢?太傅大人。」
高錦延是常年習武,人高馬大,比許值遠高壯許多,聲音亦是中氣十足。他不惜關山迢遞迴京,就是為了重整亂局。
「是。」許值遠沒想到對方竟有策反之心,只好奉承道,「皇帝有鎮北王,幸之。」
亭榭隔湖塘,對面有一個婀娜窈窕的女子路過,女子身著藍色紗絹如雲霧,面容姣好,有林下清風之姿。
見者如薰風解慍,高錦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轉角,才慢慢收回視線。「那是何人?」
許值遠一直看著鎮北王盯著女兒,心中生計,忙解釋道,「臣家小女,清渺,快十八了。」
高錦延點點頭,若有所思,「可有婚配?」
「還未。」
當日午膳。
老爺身邊的貼身侍從特來偏院請許清渺去用膳,說是太傅想一家人一起午膳。
許清渺面上無一星半點的喜色,反倒惴惴不安。
不出所料,許家這麼多年的計謀昭然若揭。
膳時。
許值遠提出鎮北王對許清渺有意。
「鎮北王?」許清渺只耳聞了鎮北王回京的消息,鎮北王常年駐守塞北,其間十餘載未回過上京,她和鎮北王素不相識未曾見過一面,他怎麼會突然說要娶她?
「鎮北王正妻亡了三位,你過去,就算是側室,他身邊也只有你一個女人。」嫡母笑著勸道,那番笑意,當真像是為了許清渺好。
亡了三位。
莫不是有克妻之命。
鎮北王比許清渺大上兩輪,和她父親一樣的年齡,這事傳出去豈不是令人貽笑大方,許家這幫子人真是瘋了。
許櫻聞言呲笑出聲,聲音很小,在場的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許值遠看了她一眼,她很快收起了笑。
「此事還早。」許清渺先使緩兵之計等魏靖琦來提親。
「你年歲也到了可以婚配的時候,這樁婚事父親算是替你應下來了,你在閨中等著鎮北王來提親便是。」許值遠不容置喙道。
許清渺已然坐不下去了,託故離席而去。
許雪彗看著許清渺走遠。同是庶出,許雪彗母親身世比許清渺母親高出尚多,待遇卻截然不同。這是許雪彗第一次慶幸自己是個不起眼的庶女,至少不用嫁給一個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大的粗莽武夫。
適時,她又可憐起許清渺來。
不知為何。
小侯爺的案子已經蓋印定案了,許清渺的兄長還是宵衣旰食地一個人關著房門研摸著什麼。
魏靖琦也是來了一日,翌日又來了。
等他再來時,許清渺叫粒兒約他來後院僻處見面,說是有重事要商。
「清渺。」
魏靖琦如約而至,見了清瘦的女子先喚了名再迎上去。
許清渺見青年來了,忙上前道。「靖琦,我有話要對你說。」
「何事如此慌張?」魏靖琦也有話要對許清渺說,他父親鬆口了。
昨夜丞相府晚膳時。魏靖琦再次與魏丞相說了要向許家提親之事,魏丞相已是聽不下去,默不作聲許久才道一句,「罷了。」
「我父親今日同我說,鎮北王想要迎我作妾。」許清渺心如懸旌,若是要她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男子,她斷是不願。
「什麼?鎮北王?」魏靖琦見許清渺嬌容憂愁,著實不忍,柔聲安慰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娶你的,後日我一定來提親。」
他也有難處,拖這麼多日,愈發愧對許清渺。
許清渺一如既往。
「我等你。」
後日,不算太久,鎮北王應該來的沒有那麼快。
魏靖琦心中溫瀾潮生,他看著許清渺的臉,想伸手去撫,終是忍住了。
餘暉落霞之際。
皇宮裡來尋魏靖琦的人從丞相府找到了太傅府,說是鎮北王有請。
皇宮校場之內。
鎮北王親自操兵演練禁軍,皇宮禁軍被練了整整一日,秋風之日仍是汗流浹背,一個個滿頭大汗,昂首挺胸,大氣也不敢出。
太子站在鎮北王身邊,漠然視之。
鎮北王厲聲訓著兵隊出拳抬腿,直至魏靖琦的到來。
「王爺,今日練的夠久了。」魏靖琦是疾步來的,氣息有些急。他聽說了鎮北王訓了一日兵的事,往日這些禁軍都是魏靖琦手下管的,他寬嚴有度,不會操之過急地這般訓練。
「都是你們帶的太過鬆懈,才叫他們打起拳來有氣無力的。」高錦延一鞭子摔在邊上的石壁上,即刻擊得石壁開出一條裂而不斷的縫。
魏靖琦見狀皺眉。
高錦延連皇帝都禮讓其三分,他生得虎背熊腰,在兩個青年面前更是派頭十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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