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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周雪燃在看的書正是許家夫子最近新教的內容,便詢問了他幾個不明了的詞句釋義,周雪燃和她講解其中緣由,直至青止叩門而入。
青止於許清渺一開始的印象是尚可的,第一次見是在城外出手相救,小姑娘不光水靈還十分有禮,只是後來看她逐漸失了分寸,總有意無意地撩撥太子。
青止雖和女子接觸不多,但在皇宮多年,他對許清渺的意圖一眼就能識破,何況太子,那些手段實在不堪入眼。只不過太子似乎對她很感興趣,並不厭惡。
竟還叫他回皇宮取那隻獨一無二的稀世之寶——藍寶石鑲金簪,說要給許清渺當及笄禮。
周雪燃抬手叫青止將簪子呈上來,青止不悅地看了許清渺一眼還是不情願的照做。
許清渺得青止那一眼,更加委屈地靠近周雪燃,晶亮的狐狸眼透著害怕,似要躲到周雪燃身邊尋求庇護。
她此舉實在氣得青止牙癢,又拿她無可奈何。
周雪燃打開長方古檀匣子,一隻精緻的金簪躺在其中,金簪上端鑲嵌著成色晶瑩剔透的水潤藍寶石,色澤如海。
「喜歡嗎?」他遞給許清渺。
姑娘家都喜歡好看的飾品,許清渺也不例外。
許清渺雖是庶出,也見過不少名貴首飾,更有上京那些公子拿珠寶討她換歡心。周雪燃不愧是太子,出手如此慷慨,這樣大的整顆藍寶石許清渺從未見過。
「真好看。」她遲遲沒有接過。
周雪燃親手替她戴上簪子,髮簪簪入雲髻,許清渺聽到周雪燃道,「很襯你。」
許清渺莞爾一笑,微微垂首避開周雪燃的目光,小臉精緻,細白的脖頸如花枝不堪一折。
臨走前,許清渺才款款道來,「兄長在殿下軍中,還望殿下多照料。」
她很懂求人之道,殷勤獻盡,才以討好屈降之態柔聲懇求,配上那雙溫軟的眉眼,並不使人生厭。
真是狡黠的小狐狸,周雪燃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她的這副姿態,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看到。
「好。」他還是應許了。
許清渺起身時,衣裙的薄紗擦過他的臉,淡淡的幽蘭氣息轉瞬即逝。
出征塞北前的一個月,許鈞默才與妹妹說了此事。
許清渺自是早已知曉,只不過兄長不想她擔心,她便一直配合著他裝作不知道。
許清渺怕周雪燃忘了在軍中照顧哥哥的事,便想到了一個法子。給他一樣看到便能記起她的東西。
傳聞國安寺是上京求平安最靈驗的地方。
傳聞國安寺是上京求平安最靈驗的地方,誠心者在寺中做義工一個月可得主持誦過經的一塊護佑平安的木牌。
許清渺打算去試試,她並不是她信奉這些,她一直相信命是靠自己去改變的,只是為了博得太子的好感。
在許清渺看來,她能感受到周雪燃並不抗拒自己。
正巧前段時間許清渺在及笄宴上得罪了許櫻,許櫻記仇,這幾日左右挑事給許清渺找麻煩,許清渺也想出去避避這個煩人精。
晚膳時,許清渺和父親許值遠提及了此事。
「父親。兄長要去塞北,我想去國安寺義勞一月為兄長祈福。」許清渺道。
起初許值遠並不答應許鈞默去塞北一事,好歹那也是他唯二的兒子。奈何為時已晚,許鈞默已經將願征書按押上交了,許值遠訓了許鈞默跪宗祠,後來事已至此只能就此作罷。
「姐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會受得了義勞那中苦?」率先開口的是嫡妹許櫻,她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看算了吧,姐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個月哪裡堅持得下來?」
「就是,一個許家的女兒去寺廟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嫡母一臉嫌棄。
許清渺沒有理會許櫻,繼續和許值遠道,「兄長要出征,我想盡些綿薄之力。塞北兇險,我實在心系此事。」
「爹爹,姐姐不在家我會想念她的。」許櫻搶著道,她拿煩擾許清渺當樂子,倘若許清渺不在家她的日子會少很多樂趣。
許清渺瞥了許櫻一眼,飛快翻了個白眼。
而許清渺知曉,她雖不信這些,但她這個父親信,每年許家捐出的香油錢並不少。許清渺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找許值遠。
果不其然,許值遠這一次沒有站在許櫻那邊,他對許清渺道,「也好,寺中安寧,正好去磨練心境。」
「是。」許清渺說罷,又看向許櫻,對著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在許值遠看向二人時又飛快變回沉穩的神態,只留許櫻生氣的樣子還來不及反應。
許值遠看到皺眉,問許櫻。「你是不是也想去?」
「不是不是。」許櫻慌忙否認,像焉了的茄子,耷拉下腦袋來。
她倒是真受不了義勞的苦。
很快。
許清渺便發現在寺中義勞一個月對常人來說是件難事,每日早睡早起吃齋飯,還好她的活只是掃一方落葉。
許清渺忽地想到,周雪燃應該適應這樣的生活,他這個人的確自持、嚴於律己。
周雪燃剛到太傅府上求學的前幾次,許清渺還以為他一言一行的端方是擺演出來的,沒想到他一直這樣,神態自若,從未坍塌過。
若是叫許清渺像他那樣,怕是不出半月就會崩垮。
寺中生活實在無趣,沒想到有一日她遇到了魏靖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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