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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魏兩家交集匪淺,兩家父親來往多,許家嫡長女和魏家嫡長子早有婚約。
許清渺在想,倘若她是嫡出,是不是也有可能和魏靖琦定下婚約的是她?
許清渺大抵知道魏靖琦的心意,他會送她愛吃的糖炒栗子叫粒兒偷偷拿給她。
先前年會時,許魏兩家的小輩去逛市,許清渺說要吃糖炒栗子,魏靖琦也是從那時知道她愛吃糖炒板栗的。他們走在其他人身後,小心搭上兩句互相寒暄的話。
後來,魏靖琦還給她寫過信。
午膳時分。
許清渺去用膳,對上正要入門的許雪彗,兩人相視無言。
用膳時,大夫人有意提起小女兒許櫻即將及笄之事。
周雪燃在旁人面前總是一副端正有禮的樣子,他遊刃有餘地應付。許清渺多打量了他幾眼,明明是在講好話,他面上的神情和語調卻始終冷冰冰的,給人不好相處的感覺。
周雪燃和她相處也是,他萬事應許她,又擺不出非她不可的低微姿態。
許值遠眼刀望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不敢再吱聲地閉上了嘴。這一幕被許清渺看在眼裡。
父親許值遠不是不想送許櫻入東宮,只是他了解太子,知曉現在說這件事太急了。太子定會洞察,他們的用意不言而喻。
倒是許櫻,得了太子兩句算得上好話的言語,低著頭紅了臉。太子英武俊朗,誰人不想嫁這樣的男子。
這頓飯許清渺吃得格外有意思,她觀察著每個人的神情,唯獨自己像個局外人。
連父親在內的人都恭維的周雪燃是她的裙下之臣,這種感覺很奇妙。縱使許家上下和那些外人再怎麼看不起她又如何。
貴女之間常有茶會。
許清渺很少參與,就算參與也是避開最討厭的姜婉兒。
在她看來,閒來無事去看她們暗中攀比講故事也是一種樂趣。在她們面前,許清渺總是端著一副淡漠的模樣。
比起許清渺,貴女們更喜歡她的嫡妹許櫻,許櫻是嫡出,也沒有大小姐架子,大家常拿她與庶三姐許清渺作比較。
「這張喪氣臉,真不知道來幹嘛?真是晦氣。」說話的是許櫻的閨中好友蘇妙兒,仗著許櫻和她關係不錯,喜歡拿許清渺當樂子。
「三姐只是不善言辭,並非對大家冷臉。」許櫻糯糯說完這句話,又看向許清渺,「是吧?三姐。」
許清渺是被許櫻拉著來的,她們約在攬音樓聽曲,坐的是二樓貴席。
攬音樓是上京權貴們聽曲遣樂的好去處,更有一曲千金的傳聞。裝潢鎏金,氣派至極。來這消遣的非富即貴,常有公子哥和小姐們來此消度時光。
幔帳薄紗,叫人看不清樓上姑娘們的面容,隱約勾勒出的身影可以幻想出女子們年輕的美貌。樓下雅座有公子側著身想窺探紗中花容,清風躍窗襲來,帷幔一瞬飄揚,露出一張嘆為觀止的面容。
許清渺掃了一眼,在樓下看到兩張熟悉的臉。
他們怎麼會在這?
許清渺很快收回目光,看這二人一唱一和比台上還有意思,她回應許櫻的話,「你說什麼都對。」
蘇妙兒接話,「講話也不討喜,我看也就這張臉生得討男人喜。」
其他貴女們不屑為難許清渺,看向許櫻,「櫻兒,你的及笄之日快到了,可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到了及笄,可就可以考慮嫁人了。」有貴女打趣,「你可有瞧上的哪家公子?」
許清渺冷笑,許櫻看中的不就是太子嗎?
「太子常來太傅府,會不會不單是求學那麼簡單?」蘇妙兒笑著看許櫻。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該不會是為了你吧?」有人跟著恍然大悟。
許櫻沒有辯解,只是低下頭,面露羞色。
話語剛落,就有一聲嬌笑伴隨著輕快的步子而來。
「我道是誰包了攬音樓的上座,果然是你們。」眾人聞言望去,來者正是未來太子妃姜婉兒。
剛才膽大拿太子揶揄的貴女嚇得噤了聲,不敢去看姜婉兒。
姜婉兒的性子是在上京出了名的張揚跋扈,仗著其父手握兵權目中無人,就連六公主都要禮讓她三分。眾人笑著誇獎她今日的打扮,掩蓋剛才提及太子的心虛。
在她們都以為矇混過關時,姜婉兒說了一句,「方才你們可以提及太子殿下了?」
「連太子殿下都敢拿來言論,真是大膽呢。」姜婉兒看向那位提太子的貴女。
嚇得蘇妙兒不打自招,連忙搖頭,「並非如此。」
「你想入東宮嗎?難怪你父親近來尋太子的次數多了,是打算給你鋪路嗎?」姜婉兒是笑著說的,給人一種瘮人的笑。
「我絕無心思!」蘇妙兒急得看向其他人尋求幫助,可惜沒有人敢和姜婉兒對著幹,紛紛移開目光。
唯有許清渺敢看她。
許清渺只是旁觀者的姿態。
蘇妙兒平日裡沒少當面陰陽許清渺。
「她向來嘴笨,下次不會再敢了。」最後開口的是沈青玉,尚書之女,亦是魏靖琦的未婚妻。
沈青玉慣作一副溫柔體貼,惺惺作態的模樣。最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一邊撈著人心,暗地裡又挑撥離間,最後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沈青玉一開始也是這麼替許清渺解圍的,許清渺當時還真以為她像面上那麼好相處,和她袒露過幾次心扉。誰料背地裡,沈青玉轉身就把她的心裡話講給了別人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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