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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太子殿下死了?」魏丞相冷笑一聲。
周殷嵐越是這樣,越是叫台下的文臣老將看不上眼。
「毫無皇家儀態,形同瘋子。」一位老臣嗤之以鼻,冷目橫視。
「皇弟。」一聲冷如清風的聲音讓周殷嵐僵直在原地,木訥地看著隱於人群中不緊不慢走出的玄衣男子。
周雪燃笑道,「你怎麼如此心急。登基大典此等大事,舉辦前也應檢舉上京安危。你太怠忽了。」
彼時,哭得正凶的周月濘看到周雪燃欣喜道,「皇兄!」
旁的被扣押了的兄弟姐妹也如見救命稻草。
唯有周殷嵐身體遏制不住地發抖,怒極,直勾勾盯著周雪燃。
「你果然沒死。」魏言訓道。「真是狡猾的狐狸。」
「怎比得上魏將軍?」周雪燃一笑。
魏言訓殺伐狠戾,那夜魏言訓是對周雪燃下了死手的。
而周雪燃早備好了暗道,在城外地界備好了跳崖可抵達余川的藤曼。
周殷嵐走至一旁,從端著遺詔的宮女手中奪來那黃色錦帛,高高舉起,打斷眾人,「你們且看看這是什麼!這是先帝遺詔!上面寫的就是立我為皇。」
台下無動於衷,數萬人,卻出奇的安靜。
「那夜你殺害父皇,欲殺害孤栽贓嫁禍,又與魏言訓沆瀣一氣,篡改聖意。父皇不在了,今日為兄就替父皇懲治你。」周雪燃緩緩抬手,手心向上。
魏靖琦奉上禁軍令,隨後跪下,「臣叩見陛下。」
皇后朝向周雪燃,端著的玉璽舉起,「陛下。」
「叩請陛下登位。」一時間大臣與禁軍也隨之跪下。
高台下,幾乎所有人俯首。
被叩拜的玄衣男子挺立如松,冷冽道,「拿下叛賊。」
周殷嵐徹底慌了,手持長劍,拉過皇后,「我看誰敢過來?」
「母后!」周月濘焦急站起來,而後求助地看向魏靖琦和周雪燃,「皇兄,魏公子。」
周殷嵐押著皇后一路後退,魏言訓放出信號彈,他帶來的將士也很快趕到,護著二人後退。
周雪燃未道撤退,禁軍仍對魏言訓和周殷嵐步步緊逼。
周月濘見狀衝過來,拉著周雪燃的衣袖,「皇兄,快救母后!皇兄!」
「不會有事。」周雪燃目光深邃地看著二人逃離的身影。
看來皇宮裡還有一條暗道。
周月濘還是不放心,眼角掛著淚看向魏靖琦,欲言又止。
「六公主莫急。」魏靖琦看向周雪燃,「請准臣帶兵追救皇后。」
周雪燃沉默片刻,點頭。
不出所料,魏靖琦救回了皇后娘娘,但魏言訓和周殷嵐跑了。
「父皇剛走,登基一事從簡。」周雪燃命人撤下富麗堂皇的裝扮,草草受了玉璽傳授便退下朝臣。
新帝登基。
頒立了幾道新法,冬季減稅,改革農商,倡揚科考,減少嫡庶分歧,一切皆以百姓的益處為先。
上京的惶恐不安漸漸褪去,坊間百姓頌揚新帝寬和仁厚,將會是當之無愧的仁君。
百姓們不知事態經過,只知道是四皇子弒父殺兄,篡改遺詔,皇位本就應該是太子的。
一隊人馬沿著暗道離去,道路偏僻陡峭,一路無險。
周殷嵐認出,魏言訓前往的方向正是皇陵。
「你來皇陵做什麼?」周殷嵐身上穿的還是明晃晃的龍袍。
忽地,一道見光晃得他眯眼,聽到魏言訓不耐煩道,「你若還捨不得不脫下這件龍袍,便去死。」
脖頸上鋒利的劍刃讓周殷嵐打了個冷顫,好在魏言訓拿劍穩,劍刃始終保持在頸項前一寸距離。
如今的周殷嵐成了眾所周知的叛賊,他手上無一兵一卒,本就是魏言訓扶他上位,現在也只能仰靠著魏言訓苟延殘喘。
周殷嵐不得不在魏言訓面前放低姿態,他著急忙慌地脫下龍袍,丟擲雜草間。
「蠢貨。」魏言訓暗罵一聲,用打火石點燃了那件龍袍。
猙獰的火焰映照在兩人眼中。
瑟瑟寒風之下,周殷嵐只著了一件裡衣,不知是冷的還是憤怒,垂在兩側緊緊握拳的手通紅。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件燃燒的龍袍,此刻被燒掉的不僅僅是面前這件龍袍。
途徑皇陵。
魏言訓手下的人殺了今日守陵的士兵,血染紅了雪,比紅梅更要鮮艷刺目。
「你瘋了?!」周殷嵐上前拉住徑直往裡走的魏言訓。
他們此時此刻可是通緝要犯,這一路走艱險的暗道而逃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此番魏言訓又要光明正大地進皇陵,不就是無疑告訴其他人他們出現在了皇陵一帶嗎?
「你來皇陵作甚?」周殷嵐實在想不明白,他死死拽住魏言訓想問個明白。
可惜為時已晚,裡面守皇陵的士兵已然全數倒在血泊之中了。
「你殺他們做什麼?」周殷嵐壓低怒聲,他拽著魏言訓的手在發抖。
魏言訓一言不發,甩開周殷嵐的手,抬步往裡走。
周殷嵐不敢再攔,他現在的處境,只能聽從魏言訓的。周殷嵐早就知道魏言訓是個瘋子了,若是招惹他不快,被他一劍刺死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見魏言訓越走越遠,周殷嵐只好跟上魏言訓。
魏言訓停留在一座后妃墓穴前,周殷嵐看見石碑上面赫然刻著「梁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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