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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許清渺要趕在離開東宮前先解決兄長的事情,不然光許清渺逃了,周雪燃定不會放過她的兄長。

    事成之後,兄妹二人離開上京,不參與皇權世家爭鬥,尋個偏遠鄉村重新開始。

    「若是能和殿下一起逛燈會,再好不過,我與殿下還從未逛過花燈會。」許清渺乖順有禮道。

    「你與魏靖琦逛過,還猜了燈謎。」周雪燃似隨口一提,像在說他人之事。

    許清渺最駭的就是周雪燃提到魏靖琦,他不說這個還好,只要提到魏靖琦就瘋。

    「全是年少時的舊事了,如今我已有了殿下的孩子,只想好好與殿下在一起。」許清渺坐到周雪燃身邊,「殿下能不能不要提起他了,我只想日後和殿下一起照顧孩子長大。」

    周雪燃自然知道許清渺現在對他並沒有面上這般溫順,只要等她生下孩子,周雪燃就可以用孩子將她留在身邊。

    孩子對一個母親來說極為重要,就算許清渺不看在他的份上,也應該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

    想到此處,周雪燃順著她,「好。不提他了。」

    以後的花燈會,若是許清渺想去,都會有他會陪著許清渺去。  

    只要許清渺乖乖待在他身邊,周雪燃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寬容她。

    從暗室到東宮,從東宮到出宮。

    他心裡,也想讓她高興。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事與願違

    快入冬了。

    暗室溫懷明亮, 如沐春光。

    而處於暗室之上的宮殿涼風習習。

    二者相較,前者是溫暖的如遠離喧囂紛亂的世外桃源,後者是蕭瑟的刀, 割裂著前者的黃粱一夢,生硬地把人拉回現實。

    那夜之後, 真如所言, 許清渺和周雪燃誰也沒再提起過魏靖琦。

    他的名字成了二人的禁忌, 彷佛不提起, 就不復存在。

    許清渺與周雪燃假意周旋。

    周雪燃不在,她就聽他的話練字帖,也少與兩個宮女交談了。那兩個宮女永遠是一副神情, 準確來說, 是整個東宮的人都是一副一塵不變的神情,像沒有冰冷沒有感情的石像, 守著沒有生息的規矩辦事。

    毫無人情溫暖可言。  

    青止呈給周雪燃看的記有許清渺言行的敘事愈發簡短,寥寥幾字, 寫著她在練字帖。

    可儘管許清渺日日練字,她寫出來的字仍舊潦草,好像天生如此,即便後天有意引導也無法更改。

    有些人, 天生就有刻在骨子裡改不掉的東西。

    許清渺白日在暗室里練字帖看寫話本,等周雪燃來了, 她會乖巧地迎上去, 主動地和他親近。更甚像黏人的小貓,不嫵媚, 僅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 像魚和水一樣離不開他似的要黏著。

    周雪燃知道許清渺這副姿態還是害怕他的, 但許清渺的這些舉動對他也很受用。

    他們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相依在一起,形影不離,比起言語,更多的是細微的小動作。許清渺喜歡貼著他,靠在他的胸膛,或是雙手環著他。

    周雪燃看摺子時會空出一隻手給許清渺,任她雙手抓著,或者握著她的手。

    身孕二月有餘時,許清渺的孕吐反應逐漸顯露,她食慾不佳,吃一點吐一點,經常吐得雙目瑩潤泛紅。周雪燃安撫她,她便會淚流得更凶,把臉埋在他的頸項,輕輕啜泣。

    許清渺開始貪酸,酸的果類吃下去眉頭都不皺一下。  

    周雪燃不讓許清渺多吃,故每日宮女送來的果物分量有度。

    有一次送來的果盒裡有櫻珠,櫻珠有核,許清渺想起身吐掉,周雪燃伸手讓她吐,也不嫌厭。

    一日夜裡。

    許清渺熬不住等周雪燃批完摺子,便先去榻上躺下。不知是不是養成了習慣,周雪燃不在身邊躺著,許清渺睡不著,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少了什麼。

    像缺了一面牆似的沒有安全感。

    她翻來覆去,本就睡不去,聽到外頭青止的聲音更睡不下。

    青止極少這般急,他還沒來得及通報完,來者便硬闖了進來。

    「六公主,太晚了。」青止進退失據地看向周雪燃。

    「退下。」周雪燃淺淺掃了一眼,繼續看摺子。

    青止低首,無聲退下。

    「皇兄。」周月濘湊上前,毫不避諱地坐到周雪燃身邊去拉他的袖子。

    「何事?」周雪燃抬手揉揉太陽穴,衣袖跟著從周月濘手中抽出。

    「我覺得近來魏公子總避著我,婚期將至,他還如此生分。」周月濘很是委屈。  

    「與孤說作甚?」

    周雪燃本就不喜歡聽她訴苦這些女兒家的心事,大半夜的,更是不悅。

    「我想知曉魏公子是怎麼想的。」周月濘見皇兄態度平淡,更加委屈。

    周雪燃合上奏摺,「孤政務很忙。你若想知道,去問魏靖琦便是,再不濟等到婚日還等不及了?」

    「我這不是想著皇兄與魏公子關係好,想請皇兄打探他對我的心意。」還沒等周雪燃說,周月濘又輕嘆口氣,「父皇龍體有恙,近來朝堂之上皇兄定是憂心,皇兄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月濘不想身邊最親近的人生病。」

    周雪燃一本接一本看著摺子,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我聽聞朝堂上,魏公子還在執著替反臣家眷求情一事。」周月濘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也小了下去,「我前日見他,他手上又添新傷,定是家法所致。月濘很是擔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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