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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許清渺都快忘了很多零碎的小事。
「無事。」周雪燃自己解下衣衫,放落榻下。
他親吻許清渺的眉眼,示意她不要分心。
帷幔輕輕散鋪而下,許清渺的身子陷入錦被之中,指尖撓著周雪燃的掌心,周雪燃握住她的手,十指相纏。
繾綣旖旎,充斥著情靡的氣息。
寢殿外的珠簾前,青止的聲音傳來,「陛下,太后派人來喚。」
殿內的聲音戛然而止,新帝的聲音低沉沙啞,挾著隱隱的不悅,「晚些。」
「是。」青止低著頭,快步退下。
帷幔之後。
女子的面容紅潤,伏身輕喘,「你快些去。」
方才許清渺聽到了,太后在傳。
一隻大手按在她的後腰,而後男子的胸膛壓下來,貼著她的蝴蝶骨,大掌握著她的手腕,拇指摩.挲把玩。
「晚些。」周雪燃又道了一遍,這次嗓音輕柔,動作如安撫不安的小獸一般。
日轉方位。
慈寧宮。
殿內典雅古素,給人沉靜之感。
桌上擺放著幾道合新帝喜好的菜餚。
其實太后也不知曉新帝喜歡吃什麼,只是大抵知曉他的口味喜好清淡。
母子多年,二人之間有著道不明的間隔,新帝對她恭敬,有時太過有禮了,反而少了親近。
當年梁家沒落,淪落到不得不仰仗太后在後宮的地位,然太后膝下無子,又不得不出此下策,叫家裡送嫡妹入宮。
多虧後來有了太子,梁家才苟延殘喘地續存了二十餘載,太后的地位也得以穩固。
周月濘坐在母親身旁,歷經了四皇兄合魏言訓的策反一事後,周月濘顯得沉穩了些許,她一聲不吭。
頃刻,周月濘才小心翼翼問出口,「母后,皇兄怎麼還不來?」
周月濘看著桌上的菜餚,那夜政/變,四皇兄和魏言訓統占了皇宮和上京,整個皇城人心惶惶。
周月濘是半夜被包圍的禁軍嚇醒的,他們說父皇薨了,是皇兄殺害的,皇兄畏罪潛逃被禁軍追捕,下的是死令。周月濘千萬個不相信,呵斥禁軍放她出去,「我可是父皇和皇兄最疼愛的公主!」
禁軍冷笑,「別說是公主了,就連皇后娘娘沒有四皇子的命令都不得擅自離宮!」
周月濘不相信瞻仰的皇兄會死,她期盼著皇兄回來,等來了卻是四皇兄的登基。
好在千鈞一髮之際,皇兄真的活著回來了。
自從皇兄從余川回來登基後,周月濘發覺他似乎變了很多,兄妹之間的距離似乎也變得了。
雖然皇兄一直是冷淡的性子,但周月濘還是明顯察覺到他的漠然,他漠然地吩咐操辦父皇的殯儀,絲毫沒有難過和不舍。
在他身上,周月濘更多的是看到一個皇帝該有的勢氣,她應該高興,可心裡莫名難過。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周月濘聽說了,早先皇兄娶了太子妃,她想見皇嫂一面皇兄都不允。如今那位素未謀面的皇嫂不在人世了,皇兄很快就愛上了別的女子。
周月濘可憐起那位皇嫂,更是看不上皇兄執意要立後的那位婦人,聽聞是余川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婦人。
不識字的粗鄙婦人,怎麼配得上她芝蘭玉樹的皇兄。
今日太后傳喚新帝來用膳,所謂的正是此事。
「已經叫宮人去喚了,應是在路上了。」太后看出女兒的落寞,安慰道。
往昔她傳新帝,新帝都是及時來的。
片刻後。
宮人來報,說是皇帝來了。
周雪燃換了身月白常服,步入宮殿,淡聲道,「母后。」
「皇帝來了,快坐下吧。」太后面上和善笑著。
「皇兄。」周月濘看著他,欲言又止,她覺著皇兄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嗯,久等了。」周雪燃道。
「快些吃吧,都是你們愛吃的。」太后笑道。
一番寒暄後,太后才將話鋒步入正題,「太子妃去的可惜,可後宮空缺,該是要招些溫良的新人相伴。母后物色了幾個年歲合適的大家閨秀,個個都是可人體貼的。」
「對!」周月濘緊著街上話,露出一張笑顏,「有幾個我相處過的姐姐,人美心善,皇兄一定會喜歡的。」
「今日所來,正是為此事。」周雪燃道,「朕在余川,認識了一位娘子,有意立她為後。」
「皇兄為什麼要立她為後?」周月濘先問出了口,「立後事關重大,應立才德兼備的女子,窮僻山村出來的女子哪懂禮數?她怎麼配得上母儀天下?」
太后打量著,見女兒將話說得過激,新帝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她毫無破綻地笑著打圓場。
太后先是看向女兒,「月濘,你皇兄難得遇上心悅的人,自然是他喜歡最重要。」
而後,太后對新帝道,「皇帝若是真的很喜歡她,給她個份位留在後宮,有空了也喚她來與母后說說心裡話。至於後位,可以立幾個大臣家的女兒,他們衷心待君,也不會寒了他們的心。」
「母后。」周雪燃打斷,「朕立她為皇后之後,便不會再納妃。」
太后手中的玉筷險些滑落,周月濘跟著睜大了眼睛。她們沒料想新帝會為了一個村婦做到這等地步。
立她為後,後宮留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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