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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燃告訴許清渺,兄長在丞相府的一處偏房靜養。
周雪燃帶許清渺去了偏房,他不參與他們兄妹敘舊,便去尋魏丞相商榷事務。
許鈞默所在的偏房在丞相府的僻處,鮮少有人往來,周遭居屋多為空的。
青止守在不遠處等候許清渺。
許清渺輕叩房門,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步入偏房內。
一進偏房,許清渺便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兄長,眼眶瞬時一熱。
「兄長。」
「妹妹。」許鈞默正在書案前持筆擬信,聞聲抬頭見到面前的女子,即便她戴著面紗,許鈞默也一眼認出她就是自己的胞妹。
一段時間不見,許鈞默的臉龐稜角愈發分明。
許鈞默放下筆墨快步上前,眼眸驚詫。
「兄長可還好?可是受苦了?」許清渺忙上前扶住兄長的手臂檢查。
「清渺,你怎麼會在這?」許鈞默問道,他對許清渺要來的事一無所知。
甚至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他在丞相府待了整整一個月,未離開過偏房半步,只知道皇帝現在是周雪燃。
許家流放之後,許鈞默被禁軍帶到了皇城郊外的小屋關起,每日有人為他送飯,照料衣食。後來許鈞默逃了出去,墜下山崖受了重傷,所幸被山下的一位老人救下。老者照顧了許鈞默,許鈞默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告別了老者,一心想著要尋回妹妹。
一個月前,魏靖琦找到了許鈞默,並將許鈞默悄悄帶回了魏家。
許鈞默得知鎮北王是死於周雪燃的計謀。
鎮北王一死,背後所有同營的人連同家眷都受了懲處。
鎮北王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先帝亦然不是什麼明君。
先帝過於軟弱無能,若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也不至於先有鎮北王,後有魏言訓地舉兵策反。
許清渺與許鈞默簡言說了許家流放後她在皇宮的事,避免兄長擔憂,許清渺未說明她流產與在東宮暗室的事。
「陛下待我悉心照料,未受苦。」許清渺道。
誰知許清渺說完這些,許鈞默冷哼一聲,冷著眼眸,「先帝和他的幾個兒子全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有一個手上是乾淨的。」
許鈞默調查大皇子一案,也是早已發覺了太子的不對勁,屆時四皇子周殷嵐有奪儲之心,拉攏過許鈞默,放出消息告知許鈞默太子為人不善。
「當年大皇子慘遭毒手一案,確實是周雪燃所為。」許鈞默道。
他敢調查太子,是因為在大理寺的同窗也在暗中重查此案,受的還是皇帝的旨意。整個大理寺,都在重新暗中徹查。
皇帝會重賞查出真相之人,許鈞默若是查出真相,定會升官。他便能更好地照顧妹妹。
許鈞默不傻,他知道因為身世,妹妹受的苦比他多得多。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妹妹。這麼多年,努力升官,也是為了妹妹可以因為他這個兄長的地位不受人看輕。
周雪燃,竟然趁著許家流放擄走了他的妹妹。
許鈞默恍然大悟,這些年周雪燃來太傅府,全是另有所圖。端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實則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許清渺聞言並不驚訝,她早已知曉此事,「當年是大皇子先要殺害陛下,陛下此舉是為了自保。何況天底下,又有幾個人是乾淨的?先帝才是真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鎮北王亦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四皇子更是甚。周雪燃相較他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自周雪燃登基以來,上京儘是歌頌新帝年輕有為。
那夜除夕出宮,許清渺見到繁榮昌盛的上京,聽到的也是百姓們在感恩新帝的政理。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叫你這般為他說話?」許鈞默難以置信。「周雪燃間接害了許家,害了你我。他......是不是已經對你做了什麼?」
許鈞默沒有妹妹想像中的那麼善良,他在世上,只想保護妹妹,若是他們相安無事,這天下,誰做皇帝又如何?哪怕是鎮北王策反成功,哪怕當年是大皇子殺了太子。
許清渺抿唇,垂著眼眸,輕聲道,「在太傅府時,我與他,早已交付過情意。」
許鈞默微微睜大了眼,「你......你一個女子,怎能不自重?你要知道,此事被捅破了,他的身份可以全身而退,家裡知道了,會逼你自戕證明清白的。」
「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許清渺堅定道,她那時許是和兄長一樣的想法,如今她可以放心相信周雪燃。
許鈞默聞言,氣得胸膛起伏,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許清渺,又無奈又心疼。
「那魏公子怎麼辦?你可知他一直心悅你?魏公子正直賢良,待你極好。」在許鈞默看來,魏靖琦是他妹婿的良擇。
「此事我有機會會與魏公子道歉,是我有愧於他。」許清渺蹙眉,不願提起此事。
許鈞默道,「我在查大皇子一案時整理大理寺暗室中的密卷,發現了二十一年前的佞臣一案。當年是魏言訓掀翻了那位佞臣,得以升官,一個庶子,一夜之間權勢與家族盡心盡力培養的嫡兄不相上下。先帝歡喜,還將長公主賜婚給了魏言訓。」
許鈞默頓了頓,補充道,「佞臣一案疑點頗多,魏言訓手段狠戾。周雪燃是有手段,可比起魏言訓,顯然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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