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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看的是魏公子。」有人揶揄,無意冒犯,他們只是覺著魏靖琦太過正板。
賞花會美人看的自然是花,沒有人當真,純是玩笑話。
「休要誹語,亂了人家清白。」魏靖琦出言。
此言一出,沒人敢再打趣許清渺。
許清渺再看魏靖琦,他已不再看她。
粒兒說過,魏靖琦是有婚約的,和尚書家的嫡出獨女。
許清渺的身世實屬尷尬,她爹是一品太傅,她是庶出。給她的無非兩個選擇,給貴族王親當妾,或是給家世普通的人家當正妻。
魏靖琦沒有再看她。
「他們都有未婚妻,還要看我,真是好不要臉。」許清渺別過頭,不經意露出的脖頸白嫩。她也厭惡自己的身世。
世家之間,為家族利益互相定親已成常態。
不止魏靖琦,還有周雪燃,他也是有未婚妻的。
她恨魏靖琦,也恨周雪燃,哪怕那不是他們決定的婚約。
男人都是一樣的。
吃著鍋里,看著碗裡。
這突如其來的話把身旁的許雪彗嚇了一跳。
「阿諾,你不要說了。這是皇宮......」許雪彗好言相勸,她記得許清渺從小就有口不擇言的毛病。
幾個貴女驀地從她們面前快步走過。
原是太子殿下來了。
「你要去看嗎?」許雪彗問她。
許清渺反說,「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周雪燃哪裡她沒看過。
「那過去吧,待會宴會應該就開始了。」許雪彗見過太子,她當他是遙遠的神,只敢遠遠觀望。
宴會開始了。
大家紛紛入座。
樂起,笙歌燕舞。
大家的注意力聚集在舞姿曼妙的西域舞女身上,周雪燃落位高座,他輕而易舉掃到許清渺所在之處。
許清渺沒看他,專注在歌舞。
西域舞女穿著露.骨,面帶鏈紗,五官深邃明艷,她們的眼睛深刻魅麗,看得幾個少年目不轉睛。
許清渺想到什麼,她看向周雪燃,周月濘正笑著和周雪燃說著什麼,他在聽。
宴會行至一半,六公主吃喝累了去賞花,其他人也散於各處,許清渺跟著離開。
賞花會上也有牡丹,就算是生在御花園嬌養著,也不如許清渺園中的牡丹開得盛情。
那是周雪燃給她的牡丹王花籽,許清渺跟他抱怨過園中單調,他下次再來順道帶上了東宮本要種的牡丹籽。
花是粒兒種的,許清渺沒有照料過。
她也不愛花,興致來了,還折下最大的花朵丟進炭火里,眼睜睜看牡丹燒作灰燼。
粒兒摸不透小姐的性情,還問她怎麼了。
許清渺只道是,「它這麼美,我見不得它凋零。」
大部分人聚集在御花園。
許清渺走到沒人的宮道,她知道周雪燃在跟著她。
只是她沒想到周雪燃跟的這麼近。
許清渺轉身,腦袋撞到他結實的胸膛,痛得悶哼一聲。
一隻大手率先觸及她的額角,拇指輕撫。
周雪燃輕聲問,「撞疼了?」
他也沒想到許清渺會撞上來。
「你說呢?」許清渺擋開他的手,自己揉了揉。
「不要揉。」周雪燃握住她細瘦的手腕,他在軍隊待過,懂些醫理。
他的手心微溫,他們肌膚相觸很是尋常。
許清渺抽出手。「知道了。」
周雪燃低頭,許清渺知道這是他要吻自己的前奏。
他的手臂攬過她纖細的腰肢抵在宮牆,俯身去吻柔軟的唇瓣,或輕或重。
許清渺始終睜著眼,周雪燃靠得近,她能看到他閉眼時微翹的長睫。
她能摸清他親吻時的規律,知道什麼時候他要結束。他快結束前,許清渺閉眼,等他鬆開再徐徐抬起眼皮。
許清渺抬手去擦他薄唇上染的淺淺口脂。
「別叫他們看見了。」
「他們都在看你。」周雪燃說的是宴會上探討許清渺姿色的世家公子,他聽到了。
「怎麼了?看我的又不止他們。他們又不止今天看我。」許清渺笑著說罷,擦最後一下時指甲尖重重劃了一下他的唇。
周雪燃抓住她的手,反倒用嘴唇碰了一下指背。
今天宴席上,有他的未婚妻,護國大將軍的嫡長女,姜婉兒。
許清渺看到姜婉兒的目光始終沒離過周雪燃。
許清渺踮腳,只親他的唇角。她看著他,鹿眼清澈,像狡黠的小狐狸。
她主動安慰他,「我是你的。」
許清渺轉身走在前面,斂了笑意,抬手狠狠擦了嘴唇。
周雪燃跟上她。他也安慰自己,她不會騙他的。
他親手救下的小狐狸,怎麼可能騙他呢。
那年城外野梨花樹開得花枝繚亂。
太子自青州平災回京,遇上了搶劫轎子的山匪。
周雪燃認出是京城官家的轎子,出手相救,腰間佩劍未出鞘便打得山匪逃竄。
許清渺替父去鄰州省親,回京不幸遇上劫匪。對方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得這是官家的轎子,許清渺本以為喪命於此,不料被當朝太子所救。
「哪家的姑娘?」開口的是太子侍衛。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許清渺出轎相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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