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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興許是掉了。」許清渺還沒褪去困意,她坐在榻上,帷幔是落下的,隔著帷幔能看到身姿如柏的男子。
周雪燃挑起帷幔進來,他已經束髮戴好金冠,衣冠楚楚,也不怕被弄亂地湊過來吻許清渺。
一吻畢,又挑開她的衣帶,吻她的鎖.骨,再往下。
許清渺素指搭在他的闊肩,挺身仰頸,微微闔目。
要去上朝了,周雪燃抱許清渺回暗室榻上,溫柔地為她系上腳銬,囑咐她再睡會。
「知道了,你再不去,上朝要晚了。」許清渺躺在榻上,帶著睏乏道。
周雪燃上朝一向準時,今日竟然會在她身上多耽誤了些時間。
等許清渺醒來用完膳食,周雪燃也沒有回來。
許清渺的早膳都是對安胎有益處的,她在東宮的膳食都是經過醫女調理配好的。在這裡,大大小小的事都被安排妥當,錦衣玉食,成了周雪燃精心照料的金絲雀。
許清渺第一次領會到了真正的嬌養,東宮不光吃穿用度比許家好上數倍,還有東宮裡的每個人都對她體貼入微,畢恭畢敬地對待。
除了周雪燃,許清渺便是東宮最尊貴的人。
現在就連青止都對她恭恭敬敬。
許清渺在正殿外的院中沐日光,青止就會遠遠地站在她身後盯著,許清渺心血來潮會叫青止為她抓蝶,青止會看向周雪燃,周雪燃無聲默許她這麼做。
青止是皇城左禁軍統率,竟也能為了她去抓蝶。
許清渺彷佛感受到了權勢給予旁人壓迫的奇妙,她只會報復青止為她抓蝶,抓到的蝴蝶周雪燃不允許她帶回去。他不喜歡這些。
「殿下,為什麼不喜歡?」許清渺問過抓蝶的青止。
青止停下來看她,「殿下不喜歡養沒用的活物。」
所以昨夜花燈會許清渺和周雪燃說她是沒用的人。
離用早膳過了一個時辰。
正在書案前練字帖的許清渺抬頭問莫蘭,「為何殿下還沒回來?」
不止今日,周雪燃這幾日皆是如此。
許清渺和周雪燃提過一次後,莫蘭和銀鈴開始對許清渺有問必答,但許清渺不問,她們不會主動說。
「陛下身體不好,殿下和其他皇子們近來在榻前照料。」
皇帝快不行了,前幾日下朝回殿路上突發舊疾昏了過去,朝中動盪。
當今形勢所見,皇帝一去,新帝定是太子。
作者有話說:
第46章 為情所動
暗室溫馨依舊。
書案前, 坐著姿容秀美清麗的女子,如明珠生暈。
梳發穿戴後,許清渺一如既往地坐在練字帖。兩個身著宮裝的宮人為她研墨, 她們研磨出來的墨汁比許清渺磨出來的稠稀合度。
許清渺出神看著不遠處妝檯銅鏡中的自己,在東宮的吃食照料下, 她的臉色比陰鬱的心態要好。近來她睡不安穩, 周雪燃命人在室內燃了一兩千金的安神香, 許清渺這才睡的踏實。
她想到什麼, 問莫蘭和銀鈴,「陛下是要駕崩了嗎?」
許清渺在東宮內是自由的,但東宮外的事她一概不知。
連來和周雪燃商議政事的朝臣都許久未來過東宮了, 許清渺更是外頭的一點動靜都無從知曉。
暗室靜悄悄的, 整個東宮靜悄悄的,連東宮上空的雲都停駐, 一切靜的很祥和,彷佛在此很安全。
可許清渺的心安不下來。周雪燃說的沒錯, 她的心是浮躁了些,故怎麼練字都練不好。
許清渺面上所有言行舉止都是溫寧的,唯有她的字是亂的。
她寫字時端坐,握筆沉穩, 可寫出來的字愈發潦草。
寫出來的字,成了她唯有的無聲發泄口。
許清渺看著亂糟糟的字, 心情卻能舒松一些。
即使許清渺語出驚人說著大不敬的話, 莫蘭和銀鈴依舊面不改色,乃至道一句, 「是的。」
東宮裡的人似乎已經視周雪燃為天下之主, 就連皇帝在他們眼中都不及太子的令有效。
連東宮的人都這麼大膽, 更別說這東宮之主,許清渺算是看清了,周雪燃比她想像中還要有野心和手段。
許清渺想問得更多,但莫蘭和銀鈴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道,皇帝快不行了,每日上朝,不過是強撐穩住朝堂的權宜之計。
養心殿。
一行御醫陸續有序走出,一個個面色肅然,個別幾個磕破了頭,面顏是仍有餘驚的慘白。
「幾個吃白飯的,沒一個有用的東西!」青稚未褪全的少年一拳砸在床沿,雙目仍紅。
「五郎。」躺在榻上的皇帝有氣無力喚了一聲,警示兒子莫要失了皇家儀態。
「父皇。」五皇子周奕晚強忍著眼眶中的瑩潤。就是聽父皇的,他才沒有哭。
四皇子周殷嵐瞥了他一眼,沉靜道。「莫要還跟小孩一樣再在父皇面前再哭哭啼啼的。」
周奕晚不明白,父皇病重,為什麼他的皇兄們一個個可以這麼淡定,無一面顯哀容。
「都退下吧。」皇帝擺擺手,皇子們起身欲走,皇帝叫住,「太子留下。」
待其餘皇子退下,宮人關上殿門,養心殿內頓時少了一束光的通道。
不過窗外透進的日光依舊明馨。
「三郎。」皇帝招手,示意太子過來,聲音沙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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