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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丞相和魏靖琦在給魏言訓認錯的機會,魏言訓也在給他們同營的機會。
周殷嵐大口喘著氣,忍耐了下來,等回了上京,有魏家幫持,他許也可以除掉魏言訓。
忍字頭上一把刀,先再由他猖狂幾日。
黑幕籠罩大地,月明星稀。
養心殿。
許清渺自從丞相府回來,一直心不在焉,整個人似丟了魂一般,魂不守舍。
熄了燈燭有了些時間。
許清渺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鬆懈圈著她腰肢的手臂莫名讓她有了一絲心安。
「怎麼了?」周雪燃闔著眼,緩緩開口。
「陛下還沒睡?」許清渺面對周雪燃,借著月光,能看見他微翹的長睫。
「你怎麼還不入睡?」周雪燃徐徐睜眼,黑瞳清亮,他將許清渺往懷裡攏了攏,「可是有心事?」
周雪燃知道,許清渺大抵是因為今日去見了她兄長。從丞相府回來到現在,周雪燃一個字沒有過問今日他們兄妹聊了什麼。
他不問,許清渺也沒有說。
許清渺靠在周雪燃懷裡,聽著他勻稱的呼吸聲,她朝他身上縮了縮,鼻尖抵在他柔軟的頸窩,嗅他身上的氣息。
周雪燃見許清渺此舉,垂首用臉貼著她的發,「朕在。」
一直在。
許清渺聞言,心中泛起不忍。
在周雪燃這裡,她似乎永遠會得到他的回應。
而此刻,她卻對他說不出一句「我在」。
兄長說,要帶她離開。
許鈞默讓許清渺考慮此事,說是考慮,卻是不容拒絕的眼神。
在很早以前,她不就是想著要離開皇宮,離開周雪燃嗎?
如今機會來了,自己又在猶豫糾結什麼。
明明,她不愛周雪燃。
許清渺到現在都沒仔細思量過這個問題。
許清渺貪戀周雪燃身上的溫度和氣味,情不自禁伸出雙臂去抱他,臉頰在他身上蹭,似恨不得和他靠的再近點。
「怎麼了?」周雪燃見許清渺如此親密,眼底柔成一灘水,抱著許清渺的大掌輕輕在她後背遊走收緊。
許清渺撐起身,眼眸如絲,她俯身去吻周雪燃的面頰和唇,髮絲與他的髮絲交纏,難捨難分。
只要想到日後見不到周雪燃了,許清渺心中生出捨不得。
她想記住他的溫度和氣息。
深刻地記住。
「你愛我嗎?」周雪燃按住想解開他腰帶的那雙小手,眼眸溫柔。
未點燭光,月色下,能清晰看清對方的面容。
許清渺抿唇,沒有作答。
良久,寢殿內仍舊寂靜。
周雪燃垂下眼睫,拉她躺下,「睡吧。」
他身體的溫度在發燙,許清渺小手握著他熱的掌心,滑到修長的手指,輕輕纏弄。
驟然,男人撐在她身前,沉重的氣息噴灑在許清渺的面上。
「你愛我吧。」他的聲音低,在耳畔化作一道風,酥軟了許清渺的腰身。
許清渺受著他發狠的占有,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似的。
朔風襲過,宮鈴搖搖欲墜,發出動人的吟鳴。
次日。
許清渺一覺睡到了周雪燃下朝。
她惺忪抬眼,腰肢酸脹,稍稍一動,身上隱隱作痛,無意識發出一聲輕哼。
「娘子起來了?」莫蘭和銀鈴聽到動靜進入寢殿,莫蘭扶著許清渺起身。
「娘子可是餓了?」銀鈴將膳食端進來,「正巧,奴婢剛去膳房拿的銀耳羹。」
銀鈴打開食盒,捧出裡面的玉碗,銀耳羹清甜的香氣淡淡飄來。
「陛下可回來了?」許清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揣測道。
「陛下回來了,方才見娘子在睡,剛離開養心殿。」提及皇帝,莫蘭降低聲音。
許清渺點點頭,下榻洗漱。
莫蘭為許清渺更衣梳戴。
銅鏡里的女子面色紅潤,肌膚白皙。
許清渺想到什麼,忙問,「糰子可是找到了?」
莫蘭應聲搖搖頭,「尚未。」
許清渺喃喃道,「糰子這是去哪了?怎麼會找不著了。」
莫蘭和銀鈴默不作聲,專心為許清渺梳發。
待梳發後,莫蘭開口道,「對了娘子,今日繡娘叫您去試穿喜服。」
「喜服做好了嗎?」許清渺問。
「快要完工了,陛下讓娘子先去試試。」莫蘭回答道。
那件新婚要用的喜服幾近用上了皇宮裡所有繡工精湛的繡娘縫製的,日夜兼工。
喜服在司衣司中。
司衣司是皇宮縫製與發放各宮衣裳的地方,聚集了各位繡工了得的繡娘。用完膳食後,莫蘭帶許清渺去司衣司看。
精緻的步輦停在司衣司門口,步輦上下來姿容昳麗的女子。
司衣司的宮人見到許清渺,紛紛行禮。
他們知曉今日養心殿那位娘子要來,看到許清渺腰上懸掛的潤透玉佩,即刻認出這就是那位娘子。
是將來極有可能是要當皇后娘娘的女子。
許清渺叫她們「不必多禮」。
司衣司的宮女帶許清渺去了存置喜服的地方,旁的宮女去尋司衣司里的女官來。
來的幾位有身份的女官中,許清渺見到了上次來養心殿賞了鐲子的繡娘。
「娘子,慢著點。」那位繡娘領著許清渺上閣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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