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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這帳目是怎麼回事兒啊?」指了指桌上的帳本,錢多多狀似不經心的問著。
「這,這……」看著桌上那本帳,王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錢多多一走就是兩個多月,王福沒想到這位老闆會一聲不響的回來,更沒有想到,他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帳。於是乎,帳目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一些個虧空自然也是一目了然的。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黑了我的銀子,一分不少的還回來。要麼,你去蹲大牢,讓你的老婆和女兒,去我的迎春樓接客。」
「啊,老爺,看在王福一直都兢兢業業給你做事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一聽到錢多多的話,王福急忙跪在了地上。
瞧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王福,錢多多不屑一顧。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把坑了爺的銀子,一分不少的還回帳上來。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老爺,老爺……」
「還不滾去籌錢?」瞪著他,錢多多語氣不善。
「是是是。」點頭,王福急忙爬起來,灰頭土臉的走出了書房。
「王福,怎麼樣,老爺說什麼了?」
一見他走了出來,站在外邊的兩個人,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了情況來。
神情呆滯的看了二人一眼,王福什麼也沒說,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安保當鋪的劉掌柜,老爺讓你進去。」開口,金子又來叫人了。
瞧著跟隨著金子走進書房的劉賀劉掌柜,李狗子的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也不知道多哥會怎麼收拾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難兄難弟,希望他會手下留情才好。
「劉賀,多哥和你說了什麼?」
不多時,見劉掌柜的出來了,李狗子急忙上前去追問。但,劉賀卻是和之前走掉的王福一樣,也是一臉的絕望和茫然,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般,一聲不吭的走掉了。
「平和綢緞莊的李掌柜,老爺讓你進去。」
「哦。」聽到金子叫到了自己,李狗子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走進了書房。
「呵呵,多哥,您回來了。」走進書房裡,李狗子急忙露出討好的笑臉,來到錢多多身邊兒,為他斟茶倒水。
「說說綢緞莊的帳吧!」開門見山,錢多多直接問到了帳目問題。
「呵呵,多哥,綢緞莊,我可是一直都在認真的給您打理著。現在的生意,比一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啊,就連旁邊的雜貨店,咱們不是也盤下來擴充門面了嗎?」
「我沒讓你說這些。」冷著臉,錢多多打斷了他的話。
「多哥,我最近手頭緊,所以,在柜上借了一些銀子,以後有錢了,我一定馬上還回來。」
「虧空了二百多兩銀子,你拿什麼還,你一個月的工錢才多少?嗯?」
「我,我……」聽到這話,李狗子支支吾吾的沒詞兒了。
「當初,我讓你打理綢緞莊,就是看中你腦袋靈光,有女人緣。想不到,你他媽卻為了一個女人,跟我耍心機,報假帳,坑我的銀子?」瞪著他,錢多多咬牙切齒的吼著。
「多哥,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您就……」
「別和我提兄弟這兩個字,你他媽不配。」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錢多多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多哥,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翠雲她,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能不管她啊!這些錢,就當是我李狗子借的。不管是當牛做馬,我這輩子一定還了,還不行嗎?」
瞧著站在自己身旁,低聲懇求的李狗子,錢多多莫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
放著好好的年輕姑娘不要,非要去招惹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有夫之婦,到最後,被人黑了銀子,才把那個殘花敗柳娶回家。這事兒,說出來,也不嫌寒磣?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帶著你的老婆和孩子回去花子巷要飯。要麼,去迎春樓給我賺錢去。」
「迎春樓???」一聽到這三個字,李狗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多哥,翠雲都六個月了。她要是去迎春樓接客,非死在那裡不可。再說,他是我老婆,您怎麼能往火坑裡推她呢?」
「不是她去,是你去。去迎春樓倒夜香。」
「這……」
從威風凜凜的綢緞莊掌柜,一下子被貶成了妓院裡倒夜香的雜工,這讓李狗子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
「如果,你不願意,就讓張翠雲替你吧!」
「不不不,我去。什麼髒活累活我都能幹。多哥的銀子我一定還上。」
「恩,把綢緞莊的事情交代一下,明天,就去迎春樓報到吧!」
「是。」點頭,李狗子應下了這個新的差事。
不管是要倒夜香,還是要做乞丐,他都要保護好他心愛的女人,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他這個得來不易的家。
瞧著,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出了自己書房的李狗子,錢多多不覺又嘆息了一聲。
不得不承認,李狗子的確是個經商的好材料。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一家幾乎要關門大吉的綢緞莊,卻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生意紅火。而且還擴建翻修,擴充了門臉。
雖然,李狗子是塊兒好鋼,但,沒有人能坑他錢多多的錢,就算是兄弟也不行。如果這一次,他姑息了李狗子,那就很有可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他必須讓李狗子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