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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駱鴻鳴主動請纓時,陸鈺生便已猜出原委,畢竟他提出要召集武林中高手來多寶堂參加珍寶大會時,第一個反對的便是駱鴻鳴。當時駱鴻鳴言辭鑿鑿道,若發帖之人混入其中,玲瓏塔危矣。陸鈺生其實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但是他沒明說的是,他邀請這些人來並非只為了有人要盜玉蓮花,還為了解點蒼派之危。
現在看來,當初駱鴻鳴反對恐怕是因為這些人來勢必會打亂他的計劃。而以男女之情為由接近霜兒恐怕便是為了破解玲瓏塔之謎。
想到此處,陸鈺生又嘆了一口氣,玉蓮花被偷之事能夠順利解決確實多虧了陸詷,只可惜他原本想撮合陸詷和霜兒的,現在看來是絕不可能了。
「為表謝意,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陸鈺生從腰間的百寶囊中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玉匣,遞了過去,「日後若有緣再見當備好酒相待。」
陸詷眉梢微挑,雙手接過了玉匣,觸手可及便是寒涼一片,這玉匣是寒玉打造。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鈺生,半晌才道:「堂主此禮是否有些過重?」
「無妨,六少來多寶堂便是為了此物吧?既然如此,陸某人何不成人之美?」陸鈺生又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一串佛珠,遞給了吳珣,「陸某知道吳少俠不重身外之物,但此物少俠務必收下。此物乃陸某一年前從一無名老僧處所得,老僧說:『此物與你無緣,但一年後你會遇見與佛珠有緣之人,到時還請施主將此物轉交於他。』說來也巧,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僧侶或師太,少俠是我那之後見到的第一位修佛之人。」
吳珣雙手合十行了佛禮,雙手接過那串佛珠。每一顆佛珠上都有一和尚,或坐或站,但更為奇怪的是這佛珠看不出材質,只知道沉甸甸的,絕非木頭打造。
「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還曾對著珠子之上比划過,卻沒有什麼收穫。」陸鈺生一笑,「想必正如那老僧所言,陸某與此物無緣。」
「多謝堂主,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陸鈺生對著他們二人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二位今日恐怕還有安排,我便不再多留二位未免耽誤二位急事,有何需要吩咐多寶堂弟子便是。」
陸詷和吳珣同在場的幾人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去。
屋中便只剩陸鈺生、鄭鷹、駱鳴蒼、鳳兮以及凌雲師太。
凌雲師太似笑非笑道:「堂主好生大方。」
「師太有什麼看中的但說無妨。」
凌雲師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想要那六少手中的冰玉匣子。」
陸鈺生臉色不變:「師太可有想要的圖案,玲瓏塔中冰玉不少,若能有入師太法眼的,儘管拿去。」
凌雲師太冷哼一聲,起身拂袖而去。
「師太這是去哪?」
「答應堂主之事必然不敢相忘。」凌雲師太聲音冷颼颼的,「更何況,此事事關大昱江山,貧尼便是不滿堂主也不敢怠慢。」
陸鈺生苦笑,但卻沒有出言相留。
鳳兮眨巴眨巴眼睛:「堂主為什麼要激怒師太呢?」
「你不是看出了她裝病並且故意支開孔薇嗎?」
鳳兮點了點頭。
「你也說過子母蠱只有極親近的人才能下,師太中蠱的位置又極為隱蔽,絕非外人能夠觸碰,
凌雲師太又一向警覺,她支開孔薇便是疑心孔薇了,裝病也是為了為了放鬆孔薇的警惕。」
鳳兮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層的聯繫。
「鳳姑娘手中可有暫時壓制子母蠱之物?我想將此物交予凌雲師太,以備不時之需。」陸鈺生的眸色深沉,他們並沒有抓到操控子母蠱的蠱師,也不知道此人會將子母蠱交予多少人。而若他們的猜測成真,各大門派都有叛徒,那受子母蠱威脅的人恐怕就不再少數了。
「有,壓制淚雙流的便是血心草,將血心草膏藥搓成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小球,只要子蠱還未鑽入連心血脈之中,服用一日便可壓制十五天,但此法最多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後極有可能便不再奏效。」鳳兮將自己腰間的繡包拿出來,「我是追著那賊人出來的,因那賊人只偷了淚雙流,所以我便帶了很多血心草的藥膏出來,您看夠嗎?」
陸鈺生點頭:「足夠了。」
「其實中沒中淚雙流很容易分辨的,那蠱蟲對血心草極為敏感,此物若是靠近中蠱之人便是痛苦難當。」鳳兮摸了摸鼻子,「那日也是我為了引一亂跑的蠱蟲,才加速了凌雲師太體內的蠱蟲。」
藥膏是足夠了,方法也有了,但是這四十五天卻是不怎麼夠的。
就算是凌雲師太腳程再快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跑遍各大門派,而且還要取信他們,不僅如此還要讓這些人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到大理,由苗疆之人引蠱解毒。
「誰在房頂!」
鄭鷹突然厲聲道,袖中短劍直衝屋頂飛出,兩個黑衣人從屋頂滾落,他們站定後攻受躬身:「陸堂主,主子有令命我們協助您解決此事。」
見他們手中並沒有兵器,鄭鷹也沒有直接動手,只是警惕的盯著他們,只要有一絲異動便決定取這二人性命
「你們主子是誰?」陸鈺生沉聲道。
「六少。」
「有何為證?」
其中一個暗衛將手上翻,露出掌心之中的令牌,待陸鈺生看清後迅速將令牌滑入自己的窄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