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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司內。
吳珣正負手站在練兵台上看著官兵操練,這裡訓的是京城兵馬,從吳珣的表情來看,他並不算太滿意。
不過當吳珣看見那抹白色身影后,唇角忍不住彎起,正巡視的陳錦逸碰巧看見了,有些奇怪莫不是哪個新兵蛋子入了這位的眼?沒等他想明白時,就見吳珣一個輕巧的鷂子飛,便從練兵台上飛身而下,轉瞬間就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陸詷搖著扇子,「皇后好沒道理,偷了我的東西卻不許我來找。」
吳珣很是冤枉,仔細打量自己的衣著,莫不是出宮時穿錯了陸詷的衣物還是拿錯了玉佩?看了一圈也沒發覺有什麼異樣。
陸詷雖是微服出巡,但陳錦逸卻不能視而不見,幾個快步跑到陸詷的面前,剛想請安便聽見陸詷說道——
「你偷了朕的心。」
陳錦逸:「……」難道這就是拐帶皇后的代價嗎?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一定不過來請安了。
吳珣卻是皺了皺眉,將陸詷的手抓入了自己的掌心:「出什麼事了?」多年夫夫,陸詷這些年養成的小脾氣吳珣還是了解的,嘴上抹蜜放在別人家那是心虛,放在他們家那往往就是陸詷碰上了讓他心情不好的事,而且多半與自己有關。
「就是想你了。」陸詷勾住吳珣的手指不願放手,他不是很想吳珣知道這件事。不單純對於選秀的厭惡,更多的是他不想珣兒對人心失望。吳珣與尋常皇后終究不同,因陸詷不願折了他的羽翼,是以在朝政之上吳珣是領虛職的。這些朝臣與吳珣亦是同僚關係,更不用說那個蔣如松,為了他的直諫,吳珣為他說過不止一次的話。
吳珣點了點頭,果真與自己有關。他旋即看向陳錦逸,他可以不上朝,但陳錦逸可沒這樣的特權,想起見到自己時陳錦逸的欲言又止,吳珣摸了摸下巴,莫非是早朝時發生了什麼?
又與自己有關……
「有人彈劾我?」
陳錦逸無語,這也太敢想了,誰不知道直諫皇上尚且有皇后勸著,但若對皇后有意見,皇上可從來不勸,能撈回一條命已是幸事。
「是。」陸詷卻應了,屈指一彈吳珣的腦門,「彈劾你偷盜御用之物。」
「皇上的心?」吳珣抿著唇直笑,煞有介事地搖搖頭,「誰誣告的皇上定要嚴懲於他,那御用之物本就是臣的,怎麼能說是偷?」
「哦?你要如何嚴懲?」
「就賞給臣暖床用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陳錦逸:啊啊啊……我只想想當一個聾子……
李福: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錦逸:李公公此話怎講?
李福:哪天你試試半夜守門便知。
衛玉:……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師父著急退休了。
第315章 廟堂之高(二)
見陸詷心情不佳,吳珣見兵馬司的事務處理得也差不多了,叮囑陳錦逸重新制訂一份嚴格的訓練計劃,隨後後便拉著陸詷出了兵馬司。
陸詷見吳珣拋開事務拉著自己偷閒,唇角忍不住上揚:「皇后為了在下誤了正事,就不怕有人彈劾?」
「自然不怕。」吳珣湊到陸詷身旁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誰不知我枕邊風吹得厲害,皇上捨不得。」
兩人情趣玩笑之語旁人不知曉,但他們親昵的模樣卻被人看在眼中,一條手帕被生生撕成了兩半。
「小姐,要不算了吧。」
「不可能。」咬牙切齒的聲音片刻後平復下來,復而響起了清脆乾淨的笑聲,「是我運氣不好,沒能早些碰見他,但爹自小教導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廢,不嘗試就放棄我不甘心。碧玉你明白嗎?」
「小姐,可老爺那裡……」
「爹爹既然答應下來了,自然能辦成此事,朝政之事非你我能妄議的。」女子的聲音很平靜。
碧玉張了張嘴,想說那是小姐你以死相逼老爺才不得不答應的,但想起小姐的手段她怯生生地閉嘴不敢再多說什麼。
「走吧。」
「是。」
***
千金賭坊。
「二位今日怎麼得空想著找我來喝酒了?」
「你天天賴在京城,就不怕白佛國亡國?」陸詷懶洋洋地喝了一口酒,嘴很毒。
「舍妹於政事上頗有天賦,本王很放心。」白老闆也不惱,搖著把綢面扇子。
陸詷冷哼一聲,心裡開始盤算要不要把安平揪回宮中。吳珣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如今後宮宮務多已勞煩安平,若陸詷真提了此事,估計明天龍少闌請旨駐守西北的摺子就要來了。
白老闆給陸詷斟了杯酒:「所以是出了什麼事?總不能真是為了本王的這杯酒吧?」
「倒還真是如此。」陸詷看著窗外的景色,目光往桌上那堆白佛國的奏摺掃了一眼,「看看同病相憐之人心情總會好些。」
白老闆:「……」這大昱皇帝的心眼絕對只有針尖般大小。
見白老闆神色鬱郁,吳珣將一個小包裹放在桌上:「小詷讓人給你留的。」
哦?白老闆略一挑眉,打開錦帕裹的包裹,便聞到了淡淡的茶香,瞬間臉上的表情就真摯了許多:「六少果真惦記兄弟。」
「別瞎說。」陸詷笑著搖頭,「我只惦記我們家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