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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高鴻義急急地問道。
「你不該威脅他的,那天那個想給我投毒的的冒牌秋娘想必就是他的死士。」陸詷緩緩道,「對一個死里
逃生的人來說,活著確實可貴,但就是因為這件事對他來說是放在首位,那麼他為了活下去,就算是編也得給我編一個身份。」
高鴻義愣住了,他甚至沒有轉過彎,陸詷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威脅他的時候能夠接受他告訴你『他不知道』這個答案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高鴻義的手已經將自己膝蓋處的布料抓皺了,甚至布料上已經出現了一些深色,那是他手心沁出的冷汗。
「你用他的性命威脅他告訴你一件其實他也不知道的事情,你覺得,這有可能是正確答案嗎?」陸詷嘴角挑了起來,「高爺高老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什麼琉球王子,所以你的計劃註定是要破滅的,因為我惜命,我是絕對不會刺王殺駕的。」
高鴻義霍地站起了身,猛地撲向了陸詷,卻被欄杆擋住了去路,他抓這鐵欄杆:「我不信,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合作?你知不知道科舉冒名頂替是死罪?!」
「我知道。」陸詷淡淡地道,「可這並非我自願的,你威脅了我所以我才不得不配合你。」陸詷看了一眼身旁的吳珣,輕笑了一聲,「你可是拿我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威脅我,我怎麼能不配合你呢?」
吳·心尖寶貝·珣此刻臉頰有些發燙,雖然他知道小詷此刻是在忽悠高鴻義,但突然這麼說,也是怪羞人的。
高鴻義呆住了,他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話:「官府……不會相信你的。」
這次換做是陸詷大笑了:「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官府了?你籌劃了這麼多年,想為你家翻案,翻案不成又打起了謀權篡位的主意,不就是覺得當年你家的案子便是被冤枉了。你為了這件事甚至不惜淪為白佛國的奴隸,怎麼?現在反倒相信起官府來了?」
留下這句話後,陸詷拉著吳珣翩然而去,只留下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高鴻義。
離開柴房後,陸詷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了,他沉聲道:「暗一,立即將高鴻義打入皇宮內獄,全部人手都換成東宮的人,有人已經不打算留下高鴻義這條命了。」
「是。」
神出鬼沒的暗一走後,吳珣有些擔心地看向陸詷:「很麻煩嗎?」
「高鴻義既然能知道我得了第一,自然是有人給他傳了信兒。而高鴻義知道的事情太少了,所以他只可能是枚棋子而已。」陸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個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照做的話結局也只是必死無疑。因為徐子修的那枚玉佩是父皇當年專門賜給徐子修父親的,別說旁人用不了,就是徐子修本人能不能用都不好說。」
「可高鴻義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吳珣回想起高鴻義的說法,高鴻義似乎覺得這就是一個免死金牌,所以篤定陸詷一定會配合他。
「對,所以必定是有人將此事告訴了高鴻義,騙高鴻義兵行險著。」陸詷嘆了一口氣,「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做一件不會成功的事,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岔子那都是殺頭的死罪。」
「說不定做計劃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水下有什麼吧。」吳珣一瞬間想起了武林中很多人,很多野心勃勃的人,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圖謀的又是什麼,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是天下第一,到頭來只不過是一葉障目而已,「不過也有一些人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但是卻偏偏自稱自己天下第一,挑唆了很多有野心的人比武,到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水?
野心?
漁翁之利……
陸詷停住了腳步,此刻的前庭已是鑼鼓喧天,報喜的人應該已經在府內了,但陸詷的意識此刻卻格外地清明,他轉頭伸手捧住吳珣的臉,想也沒想便在吳珣的額間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珣兒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
高鴻義計劃本身就是錯漏百出的,只因為背後的人可能根本沒有打算讓這個計劃成功,有人想借著這件事攪渾京城的水,攪渾朝堂的水,甚至是攪渾後宮的水……
而被親了的吳珣卻直接傻在了原地,
他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掌心和尚未褪溫的額間吻貼在一處,掌心都仿佛變得滾燙了起來,小詷剛剛是是是是是是是是親了他?
第52章 替你委屈
陸詷最終也沒有去接喜報,寧伯給了些銀錢將那些報喜的人打發走了。
等閒散人員都離開後,陸詷才回到了前庭,卻發現徐子修和陳錦逸都正正襟危坐在石凳上,齊刷刷地看向自己。
「怎麼了?」陸詷有些詫異。
徐子修緊抿著唇,臉色嚴肅,拳頭攥了起來。
寧伯卻一反常態地退到了一邊,甚至開始悠哉悠哉地澆起了花。他想得很明白,既然殿下現在也沒有告訴他們身份也還願意讓他們住在府上,想必是有別的想法,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發生什麼了?」
「剛剛報喜的人說一甲第一名是淮南府的馬嘉瑞,他們說就住在這裡,而且寧伯還給了他們打賞。」徐子修站起了身,「我現在想起來你那日喬裝改扮為何眼熟了,你模仿的是馬嘉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