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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在平常,吳珣恐怕會直接當場翻一個跟頭,但陸詷現在渾身散發的悲傷幾乎化為了實體,讓人難以忽視。
「小詷,我剛剛話還沒說完。」吳珣想了想,只能想到一個原因,卻又很苦惱,小詷明明平常跟自己都是心有靈犀的,這樣羞人的話怎麼能猜不出來呢?
「你說。」
「我是想說,我才不要等你。」吳珣的聲音低了下去,最終化為了甜蜜的呢喃,「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才不要等你呢。而且皇宮怎麼沒有生機了?陸伯伯和伯母都那麼好,安平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寧伯和李福都很有意思,還有暗一暗九,我跟你說,他們今天還逛青樓一起點了一個姑娘呢……等你哪一天真的能夠放下這個天下了,想要歸隱田園了,那我們就跟六爺爺沈爺爺那樣,就是放不下也不打緊啊,你說我適合江湖,你又怎麼知道我不適合皇宮呢?整個皇宮我的武力值最高,他們想欺負我都欺負不上,再說還有你呢,我是太子的人,誰敢欺負我。」
陸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吳珣,此時他和珣兒之間已經沒有絲毫距離了,兩人的鼻尖貼著鼻尖,吳珣每吐一個字,氣息就撲在他的唇上。
「珣兒……」
「我在。」
陸詷的手也摟住了吳珣的腰,兩人的腳也纏在了一處。
吳珣的喉結也滾了滾:「……這是不是就算相擁而眠了?」
陸詷輕笑了一聲,將吳珣的頭按向自己的懷中,他的唇落在了吳珣的頭頂、額頭,最終落在了鼻尖之上。
「珣兒,我很幸運。」
得心上之人如此厚待,夫復何求。
那蠟燭或許也明白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己,搖曳了幾下後便燒到了盡頭,室內歸於一片黑暗。
第86章 情難自已
第二天一大早,陸鈺生就出現在了陸詷他們的院子裡,暗一和暗九正在對招,見到他停下了手裡的招式抱拳行禮:「陸堂主,我家兩位少爺昨夜歇的晚,今日恐怕要晚起了。」
「不打緊不打緊。」陸鈺生笑呵呵擺擺手,「鳳兮那邊的調查有了結果,在下想同六少和吳少俠商議一番,我用了早膳沒什麼事先來了,等會兒子喻他們也會趕過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陸鈺生畢竟是長輩,又是此地間的主人,暗一也不好說什麼,心道你願意等就行,估計不要晌午兩位主子是不可能起得來床的。
似乎鳳兮的調查結果很是不錯,所以陸鈺生的神色輕鬆一直掛著點笑意,但隨著日頭漸漸升起,他的笑容逐漸有些掛不住了。
茶都已經喝了三壺了,就連侍童都忍不住問:「堂主,要不要讓廚房將午膳送到這裡來?」
陸鈺生喝茶喝得肚子確實餓了,可他又不敢走。說實話,之所以他自己親自來請,也就是存著一份擔心,萬一這兩位興致一來跑出去遊山玩水了,他該怎麼辦?
看了看晃眼的太陽,陸鈺生有些鬧心,你說這兩位沒醒就算了,怎麼答應他要來的子喻和唐九天他們也一個都沒到?
到最後陸鈺生實在是挨不住了,再不吃點東西他就要茶醉了,揮手讓侍童去把午膳送過來。更氣人的事還在後頭,等廚房將午膳送上來後,鄭鷹姍姍來遲地出現了:「陸堂主早。」
陸鈺生嘴角抽了抽,將筷子「啪」的一放,斜睨著鄭鷹:「怎麼,昨晚一口一個師兄今天就不會叫了?」
鄭鷹含笑道:「許是我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如從前,師兄若是想我多想起一些事,可得多做點從前的事情。」
陸鈺生:「……」明明鄭鷹說的事他也心神往之,可就是莫名有了一種被攔路打劫的感覺。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他倆昨晚抵足而眠,但一早鄭鷹說要下山處理一下鏢局的事,之後再來找他。
鄭鷹打了個哈欠:「我回去補了個眠,昨晚沒睡好,我猜到他們起得晚。」
陸鈺生狐疑地看著鄭鷹:「你怎麼知道他們起的晚?」
「哦,昨天吳少俠下了一趟山,剛巧我們碰上了,他問了我點事兒。」鄭鷹笑眯眯道,「我估計他們得睡到晌午才能起床。」
陸鈺生一頭霧水,更氣人的是唐九天和杜意風這個時候也來了,他倆剛好聽見了後半截對話:「我和杜兄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遲來了一些。」
陸鈺生:「……」感情就他一個人什麼也不知道?
但他終究是個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若是好奇心不強也不可能上山下海深陷秘境搜羅出這麼一塔的寶貝,陸鈺生清了清嗓子:「那你們知道為何這兩人遲遲未起。」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鄭鷹笑嘻嘻道,「師兄既已是成家的人,自然懂得這般道理。」
本來唐九天想好心地解釋一句,他之所以知道吳珣和六少會晚起是因為玲瓏塔分別沒多久後,吳珣敲開了他的門,問了他這裡有沒有浴香。他這裡只有毒藥沒有蘭草,不過當時他跟吳珣說可以下山問一問,鎮上江湖人多,這幾日打烊的晚。
那個時候其實他還沒有多想,但當他闔上門後坐回去繼續和杜意風喝酒,和杜意風說了這事,杜意風倒是多問了幾句吳珣和六少的關係。唐九天的思維忍不住就發散了起來,他從前認識吳珣的時候,從來沒有見他用過香,一個男子突然重視起了儀表總是有些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