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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喜哪敢怠慢,只能忙不迭地張羅,將郡主引入了花廳之中。
吳珣等郡主坐定行了一禮後便想離開,卻被郡主叫住了:「你去哪?我這次來就是找你的。」
「在下與郡主素昧平生,不知郡主找在下有何貴幹?」
「本郡主帶了一些畫卷,與君共賞。」群主拍了拍手掌,隨後有個抱著花瓶的太監走了進來,花瓶很大,裡面插著的都是各式的畫卷,「不如進來一坐?」
「無妨,在下站著舒服。」
郡主被噎住了,趕緊喝了一口茶壓壓驚,這人真是狐狸精?怕不是刀子成精。
吳珣打開畫卷,沒想到每
一卷畫卷都是一個女子的畫像:「郡主這是何意?」
郡主淡淡地道:「這裡的都是各家的貴女,不妨選一個帶走?以後東宮你便不要來了。」
「不必。」
「可是看不上?若是看不上,本郡主這裡還有些畫卷。」
「不是。」吳珣再次否定了她的話。
「哦?」郡主撐著杏腮,「所以是看得上?」
「無所謂看得上看不上,在下心有所屬,世間女子於我便皆是紅粉骷髏,與我何干?」
「那男子呢?」郡主的聲音突然銳利了起來,「女子是紅粉骷髏,那男子呢?」
吳珣有些莫名:「男女相交,方合大道,郡主何出此言?」
郡主擰起了秀眉:「所以你同太子表哥不是那樣的關係?」
「哪樣?」
郡主沒有作聲,而一旁的李喜也驚訝了,內心揪了起來,看來太子妃對太子沒有那樣的意思啊。
大約過了一盞茶,郡主才緩緩道:「那你心上之人樣貌如何?」
「比在下白,比在下俊。」
郡主語氣已經有些意興闌珊,沒有什麼鬥志了:「那你為何不去提親?」
「功名未成,不敢成家。」
「你現在不是考了武狀元?」
「在下本身就是打算去提親的,但是郡主堵了在下的路。」
說一句被堵一句,郡主梗得不行,用纖纖玉指揉了揉眉心:「那你覺得那些捲軸,哪個更適合我太子表哥?」
「都不合適。」吳珣緩緩道,「郡主既然心慕你的表哥,自然是郡主最合適。」
郡主豁然抬頭,狐疑地盯著吳珣。
吳珣淡定地看著她,不亢不卑,唯一不大一樣的是眼底的笑意。
「你……」郡主有些遲疑,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吳珣笑道:「郡主應當牢記一件事,表兄妹間本不應該如此之像,至少不應該如孿生兄妹一般。」
而此刻,外面傳來的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吳珣一回頭就看見陸詷已經走了過來,陸詷走到花廳門口時打量了一眼坐在花廳里的郡主:「你這幅打扮也不錯,下次匈奴王子來便這樣穿。」
「好啊!」郡主跳了起來,嘟著嘴,「你們倆就知道聯手欺負我,小時候欺負我,現在還欺負我。」
「到底誰欺負誰?」陸詷挑起了眉梢,「孤都不知道孤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刁蠻的郡主表妹。」
「反正小吳哥不也沒信不是嗎?」
陸詷看向吳珣,吳珣笑著點點頭:「你們倆長得那麼像,我怎麼可能認不出呢。」
「才不像呢。」郡主嘟起了嘴巴,「我比他長得漂亮。」
「是是是,那就請安平公主下次莫要再把自己畫丑了,嚇跑了那些想尚公主的英年才俊。」陸詷翻了個白眼,對自己這個胞妹皮上天的性格很是無語。
「安平確實比小詷漂亮,小詷不是漂亮是英俊。」吳珣補了一句。這讓安平不高興了,因為她瞬間想起了小時候很多次被自家親哥和小吳哥聯手噎到的場面,他們倆幹嘛還不成親?
說是像,但安平的鳳眼更偏圓,比陸詷多了一份狡黠,安平眼睛轉了轉:「我想起來了,小吳哥剛剛說男女相交,方合大道。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想必是小吳哥的真心話,哥你知道這事嗎?」
不等陸詷說話,吳珣臉不紅心不跳地補了一句:「我雖不是出家人,但修佛之路總是逆流而行。大道之途雖好,但在下不願走。」
安平登時目瞪口呆,這、這這這這這這還是小時候那個連謊都不肯說的小吳哥嗎?雖然他確實也沒有說謊,可……這樣下去,她的仇豈非報不了了?
安平在肚子找了半天反駁的詞語,最終只能委屈地憋出了一句話:「你騙我。」
「你不也騙了我?」吳珣笑道,「扯平了。」
安平鼓起腮幫子,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道:「母后說姑嫂難處,果真如此。」
「可我是男的。」
安平氣哼哼道:「反正你就是狐媚子,宮裡都傳遍了。」
「我怎麼沒
聽說過?」
「我、現、在、就、去、傳、去。」安平咬著牙道。
「你傳,別人也不會信的,哪個狐狸精不是盤靚條順,又白又嫩的。」
「就不許黑皮狐狸成精嗎?」安平插著腰,早沒了方才雍容華貴的模樣,她還想擼起袖子,卻因為袖子是窄袖的沒擼動。
吳珣認真地想了想:「那是狐狸壯漢,不是狐媚子。」
安平:「……」
安平委屈巴巴地找家長,結果陸詷早就在一旁坐下喝起了茶,見安平看向自己慢悠悠道:「吵完了?吵完了用晚膳了。」說完這話陸詷樂了,「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你們倆這麼多年也沒見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