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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是吧,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
陳錦逸伸手解下自己的百寶囊,往裡一探,掏出了一枚木牌:「是這個通源當鋪嗎?」
木牌上面刻著通源當鋪的字號,徐子修點了點頭:「嗯,是一樣的字。」
陳錦逸有些困惑,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開口:「也許方才是我想錯了,那些人圍堵你可能不是因為覺得你是考生,而是恰恰覺得你不是考生。」
這句話連陸詷都沒聽明白。
「你剛剛說通源當鋪派人找東西,我才想起來我師叔也去過通源當鋪,然後他跟我提及過這件事,他說通源當鋪的老闆手眼通天,可以通過他搭上朝廷的線,但作為交易條件,他要幫通源當鋪找一些人。」
「找什麼人?」
「找一些看上去很能唬人,但本身並不是考生的人,文武皆可。」
陸詷:「……」所以他看上去,很能唬人?或者說,僅僅只是唬人?
……
用過晚飯,陳錦逸拎起自己刀想著這次應該能走了吧,沒想到徐子修還是不讓。
「又、怎、麼、了?」
「你不覺得通源當鋪定是有所企圖嗎?」
「嗯,這倒是。」陳錦逸點點頭,「我師叔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通源當鋪肯定花了一定的代價才請動他,所圖的必定遠超過請動我師叔的價碼。」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徐子修點頭如搗蒜,「那你就更不能走了。」
「為、什、麼?」陳錦逸低頭瞅著徐子修一字一頓道,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矮子書生還能說出什麼理由來。
「通源當鋪找了你師叔,然後我就被通源當鋪盯上了,說不準就是因為你師叔給通源當鋪賣了我消息,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得保護我嗎?萬一半夜他們摸到我房間怎麼辦?」徐子修喋喋不休道,「萬一他們要是把我賣去那個什麼南風館怎麼辦?」
陳錦逸的額角青筋直跳,在徐子修說出他第十種可能的不幸下場後,終於忍不住了:「閉嘴!」
「所以你打算留下來了?」
陳錦逸:「……」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可他怎麼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有理說不清的人?
成功留下了陳錦逸的徐子修悄悄對著主屋的屋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坐在屋頂的吳珣自然也瞧見了,衝著徐子修也比了一個大拇指,隨後向後一翻身手搭著窗框便從窗戶鑽進了房間。
屋內的陸詷正在琢磨著這幾天發生的一連串的事,看見吳珣進來笑了:「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吳珣坐到陸詷的對面,眼睛亮晶晶的,「我跟你說,那個通源當鋪不簡單。」
「有什麼發現嗎?」
吳珣拿起陸詷手邊的茶一飲而盡,清了清嗓子:「按照我們的計劃,不是只要讓當鋪的人察覺有人也知道玉佩的事不就可以了嗎?結果掀開瓦片的時候我恰好看見了那個掌柜的臉。」
「對,我還沒問你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被追去城外了。」
這是他們的計劃,那片瓦片並非吳珣不小心碰到的,而是故意為之,為了就是讓當鋪的人意識到很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玉佩的事情。如果當鋪的人真是心懷鬼胎,極有可能不會再等徐子修做出是否要當玉佩的決定,而是選擇先下手為強。這也就是為什麼,徐子修故意挑了小路走,為的就是引來當鋪的人下手。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了個陳錦逸,搶了暗衛的工作。
「因為當鋪里有四個影子高手。」吳珣顯得很有興致,他來京城後很久沒有遇到勢均力敵的敵手了,「那四個影子人輕功絕頂,一直緊追不捨,不過我猜到了他們的來歷。」
「哦?」
「他們使的是點蒼派的功法。我曾與點蒼派的大師兄比過輕功,那四個人雖然有意隱藏身法,但在城外我把他們繞到竹林的時候,還是有人露出了破綻。」
「點蒼派……」陸詷皺了皺眉頭,「點蒼派可是名門正派,怎麼會和這種事攪合在一起。」
「名門正派也有敗類不是?」吳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江湖上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陸詷失笑:「那什麼交給我?」
吳珣搔了搔下頜:「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嘛。」他抬頭看了一眼屋頂,低頭又補了一句,「我也是很有用的,我比那四個人輕功要厲害,我比飛賊輕功也是要厲害的。」
「做什麼把自己和賊比?」陸詷無奈搖頭,「你就不能想點好點的比喻?」
而此刻蹲在屋頂的暗九隻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趕緊捏了捏,是有人在說他的壞話嗎?
而躺在橫樑上抱臂假寐的暗一嘴角也輕輕揚了起來,果真,吳珣對他們的存在並非一無所知。他原本還覺得可能是吳珣更擅拳腳功夫,但今天通源當鋪屋頂的追逐戰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吳珣的輕功不是一般的好。連他都不一定躲得過吳珣的耳朵,更別說以暗九這個半吊子的功夫,吳珣應該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這麼一想,暗一可算知道這倆人為什麼會是髮小了,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一等一高手。
「還有一個事,那個掌柜的我
覺得有些眼熟。」吳珣說這話時,笑容罕見的消失了,他神情凝重道,「但我懷疑我看錯了,按理說那人應該早就死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