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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截的蘇遇回頭無奈搖頭,大喊道:「趕緊的!」
吳珣和羅一莽連忙跟了上去,白嬌嬌當然不肯居於馬後,一馬當先地追了上去。不過哪怕它再快,畢竟他們比人家慢了大約一刻的工夫,最後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見一個人影入了小方盤城。
白嬌嬌快跑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吳珣勒住韁繩,騰身移步瞬間出現在了守衛的面前。城門守衛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吳珣將自己臉上用來防沙的黑布扯開,守衛這才鬆了一口氣。
「吳將軍您可嚇死小的了。」
吳珣沉聲道:「剛剛進去的人是誰?」
「那個?」守衛愣了一下,「您是說您之前進城的?那是幾個商人,從羅沙府來的。」
吳珣回憶了一下在自己和那人之間進城的人,肯定道:「在那幾個商人進去之前。」
「他臉上蒙著防沙面罩,小的沒看清他的臉,不過他手中拿著通行令牌。」
通行令牌,那就是西北軍的人。
吳珣眯起了眼睛,這個時候蘇遇和羅一莽也趕到了,見吳珣盤問守城的侍衛便猜到跟丟了。
蘇遇出聲道:「吳將軍,我們趕緊向都監復命吧。」
吳珣瞭然,這個時候當務之急就是將此事告訴陸詷,讓他做好準備。
於是乎,三人不再和守衛糾纏。一進城吳珣張大了嘴巴,眼前花燈璀璨,街上喧鬧非常。別說策馬狂奔了,想擠進人群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吳珣突然間不懊惱剛剛怎麼沒有再快一點了,再快一點也架不住那人可以混入人群之中。
「……今天正月十五。」蘇遇有些恍惚,「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看著看著,他輕笑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同樣是與民同樂,為什麼陸詷和榮陵是不一樣的。榮陵的作樂是讓喝酒尋歡讓將士們放肆,而陸詷卻是希望小方盤城的百姓能夠高興,這裡的百姓也包括所有將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區別。
「陸兄若日後不位極丞相,實屬憾事。」蘇遇感慨道,知人者善謀,像陸詷這般能清楚將士和百姓想要什麼的實屬不多,尤其是他還如此年輕,來此處也不過僅僅半月。
吳珣頓時樂了:「小詷志不在此。」
蘇遇不無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確實是一憾事。
他們牽著馬順著人群的邊緣往將軍府的地方走去,果真如蘇遇所料的那樣,和熱鬧的大街相比,將軍府除了門口掛了兩盞嶄新的燈籠外,其他的一切都如往日一樣,冷清中帶著肅穆。
將軍府的守衛一見吳珣,仿佛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吳將軍您可回來了,都監找不到您發脾氣了。」
「發脾氣?」吳珣眨了眨眼,「跟誰發脾氣了?」
守衛愣了愣:「跟幾個將領發脾氣了,說他們意欲謀取三軍統帥之位。」
「噗嗤」一聲,吳珣搖頭:「那怎麼能叫發脾氣?小詷最講道理脾氣也好,恐怕是那幾位將領逾距了。」
守衛不敢多說什麼,但心中卻不免腹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將領來進諫了,但前幾個人都被都監笑呵呵忽悠走了,都監分明就是在聽人說吳將軍出城後就徹底沒了耐心,話說得也重了許多。
蘇遇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你說陸兄講道理脾氣好?」
羅一莽更是一臉的心有餘悸,雖然他猜到了會上陸詷是故意做一場戲,但是那輕飄飄一句足以把人釘死的話可真的很難說是脾氣好,更何況那時候陸詷根本就還沒有發火。
吳珣也很吃驚:「你們都不覺得呢?」
蘇遇和羅一莽這次連眼神都不用交換了,齊刷刷地搖搖頭。
吳珣:「……」他們對小詷已經是有什麼誤解。
三人邊說邊朝議事廳走去,剛想推門的時候,就聽見議事廳里有一個不屬於陸詷的聲音。蘇遇用胳膊肘一懟羅一莽,沖他使了個眼色,用氣聲道:「證明你自己的時候到了。」
羅一莽瞭然,沉下了臉,蘇遇也將手中的竹簍隨便找了個角落放下,伸手將羅一莽的佩刀取下來拿在了手裡。
吳珣機靈勁兒似乎只在陸詷面前奏效,此刻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折騰。蘇遇只能將吳珣拉到一旁,簡單說了說前因後果,不過對於議事廳中陸詷不留情面斥責羅一莽的部分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吳珣瞭然,做戲對吧?這個他擅長。
摩拳擦掌地吳珣一腳將門踹開,冷聲道:「羅將軍,進去吧。」
羅一莽:「……」兄弟,其實也沒有必要,你入戲那麼快我還沒做好準備。
吳珣這一踹門將正在輕聲和陸詷說話的人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差點坐在了地上。吳珣快步上前扶了一下那人:「胡大人,小心一點。」
胡錫順著吳珣的肩膀看見此刻扔在不停晃動的門,哭笑不得道:「吳將軍,小心一點門。」
吳珣摸了摸鼻子:「心急了。」
胡錫看他們三人來勢洶洶,拱手道:「都監,下官先行告退。」
陸詷卻擺擺手:「無妨,你既然百般為羅將軍說話,便留下聽一聽。本都監倒想聽聽羅將軍有何辯解之詞。」
羅一莽:「……」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不告訴自己是對的,演戲真的好特麼難。
第206章 內宅後宮
羅一莽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個字,蘇遇著急,直接搶著羅一莽把話說了:「都監,他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