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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趕緊點頭:「對,我與老賴子是好友,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取他右手的。
莊主掃了他們兩人一眼,沒多說什麼。
但雷伯再次看向這兩個人的目光便只剩下憐憫、同情以及……興奮,他對即將發生的事很是期待。
第265章 白衣公子
莊主拍了六下掌,於是剛好有六個人從角落走出來,不由分說地分別縛住了花蝴蝶和賴子的手。
花蝴蝶驚慌失措道:「你、你們要幹嘛。」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兩個人縛住花蝴蝶的手,一個人雙手帶著黑色的手套,手中拿著一把刀,反覆而仔細地擦著手中刀。而花蝴蝶則將渾身的內力用於右手,想著等會兒定要反手奪刀。花蝴蝶正想著呢,他的牙齒就被那人的手指給強硬撬開了,花蝴蝶沒有絲毫地防備,感覺到那兩根手指在自己口中攪動。
「你……呵……幹嘛……」口水不受控制地淌出嘴角,花蝴蝶眼睛都要紅了,他這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隨後花蝴蝶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口中的那兩根手指準確地夾住了他的舌頭,下一刻,他的舌頭便落了地。
和半個舌頭一起落地的還有噴薄而出的鮮血。
賴子兩股戰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臊之氣,但他沒能發出任何害怕的聲音,因為他已經沒有發出聲音的舌頭了。
有人忍不住站起身,衝著莊主怒目圓瞪:「莊主這是何意!」
「撒謊騙人,出爾反爾,應當拔舌。」莊主慢條斯理道,「你們來山莊時我便說了,諸位入山莊前都有一些過往的經歷,但在這個山莊之中,我保證諸位是安全的,只要諸位如諸位所說的那樣,斷絕七情六慾,無欲無求。」
吳珣只覺得寒意洗卷了全身,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般——這個莊主就是個瘋子!
莊主抬手招了招,很快幾個壯漢扛進來一個巨大的鐵鍋,幾個人都難以合抱,鍋內裝著的液體在翻著咕嘟。但吳珣已經猜到這鍋里的東西了,是熱油。
「謀占他□□室,當以油鍋烹之。」
花蝴蝶的腿一軟咕嘟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磕頭如搗蒜,沒有了舌頭只能「啊啊啊」的發出聲音。莊主冷冷一笑:「不怕,有人陪你。」
誰?
眾人面面相覷,又有幾個大漢站在方才那些得知少婦有夫家還繼續押弄的人的身後,一把薅住他們的領子:「走!」
說時遲那時快,霎時間屋內便閃起了刀光劍影,花蝴蝶和賴子這倆實在稱不上是什麼高手。但方才對少婦褻玩之人中可不乏江洋大盜,亡命之徒,怎麼可能任人宰割?
更令人吃驚的是,那些上前抓人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壯漢,竟然絲毫不畏懼,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最後竟是那些壯漢占上了上峰,乾淨利落地卸了這些人的械,絞住他們的手:「老實點。」
說完這話,他身後兩個壯漢直接將那人推入了油鍋,此人正是方才那個言之鑿鑿要殺了少婦丈夫的人。吳珣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入了油鍋,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沒有人會想到莊主會做出這樣的事。
有人想要一個說法。
莊主卻只是喝了一口茶:「我方才說過,入了這個山莊,前塵往事概不追究,但諸位既然在山莊中動了邪念,便應當自負其責。」
此時有個怯生生的聲音道:「您怎麼不吃了?」
眾人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那號稱不夠吃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了手中的醬牛肉,表情扭曲。那丫鬟還勸著:「您吃吧,還有這麼多呢。」
那人捂住嘴巴,似是在反胃噁心。誰又能不噁心呢,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被油炸了。
丫鬟卻繼續勸道:「爺,這麼多肉呢,不吃該浪費了,如今外面饑荒,那麼多人想吃都沒得吃。」
那人強壓下噁心,手一揮,強自硬氣道:「爺想吃就吃,想扔就扔,還是你覺得爺買不起?!」
丫鬟沉默不語,莊主兀自冷笑,看了一眼雷伯。
雷伯走到那壯漢面前,躬身道:「既然您吃不下便跟老奴來。」
那人沒多想,心道一個老得都快掉渣的人能耐自己如何?當即跟著雷伯繞過莊主身後的屏風。眾人也只當這一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誰曾想當大廳之中勉強恢復一些生氣後,就傳來了壯漢的求救聲:「唔,唔,要脹死了,要脹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悚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也沒有一個人敢再有什麼動作。
吳珣閉了閉眼,心道佛偈。
此人是個活生生的瘋子,但吳珣心中也清楚,鄭鷹說得是對的,這個人是少林弟子,就算不是少林弟子,也應當是篤信佛教之人。
泥犁宴,請帖之上寫得明明白白。
泥犁,是梵語中的地獄。
十八泥犁,也就是十八地獄。
撒謊騙人,當入拔舌地獄;占□□室,當入油鍋地獄;浪費糧食,當入舂臼地獄……
雖然那浪費糧食的壯漢似乎是撐死的與舂臼不大一樣,但按照莊主之前的說法,他毋庸置疑的是在按照這些人的罪名一一處以對應的懲罰。
這的莊主當自己是掌管人罪孽生死的主宰,那他收攏容留這些有罪之人便有了緣由——佛言,人為善多者上天,為惡多者入泥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