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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咬著唇,她柔聲道:「那軟兒便在此處陪您。」她伸直了腿,一不小心腳上的繡花鞋便掉了,露出了雪白的羅襪,羅襪上還綴著一顆顆圓潤飽滿的珍珠。
「哎呀。」小妾伸手去夠那繡鞋,羅裙後縮,「不小心」地露出了羅襪和裙擺間的一小截白皙如玉的小腿。
小妾的臉頰頓時漲紅了,她連忙將腿縮回了裙擺,喃喃道:「公子看著軟兒的腿……爹爹知道了定會大發雷霆的。」
「放心,他不會的。」陸詷雙眼緊閉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沒看見。」
小妾:「……」
但小妾並不知道的是,知縣確實此刻在大發雷霆,但他強忍住了眼底的火氣,一甩袍袖轉身便走。
出了監牢,知縣本想回書房,可心火難滅。左思右想,乾脆地出了府。車夫忍不住道:「老爺要去哪?」
「……隨便轉轉。」知縣本想去青樓,可一想到杜意風說的話,不得不強忍下腹中邪火。
車夫趕著馬車,不多時馬車停了一下,隨即一陣風吹入轎中,順著風,一股鑽脂粉氣息鑽入了知縣的鼻尖。這脂粉氣息仿佛就是烈火,直接將知縣這根乾柴燒的乾乾淨淨:「停車。」
「是。」
知縣撩開馬車簾,看著因為已經華燈初上,出來迎來送往的女子。
想了很久,終究還是下了馬車。
他喝喝酒聽聽曲子總可以吧?什麼都不做。
而那馬車夫也高興了起來,那大夫說得果真沒錯,老爺若想出門便帶老爺來青樓,老爺抹不開面子,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得替老爺分憂解難。
這不,老爺多開心,腳步都快了許多。
而牢房之中,還不知道已經被厭棄的小妾還在聲淚俱佳地表達自己的委屈和對陸詷的仰慕。
結果卻等到了一個從天而降的人。
「你是?」小妾坐在地上有些傻眼,「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來人身後背了一根長棍,他左手將長棍抽出砸在了地上,長棍所杵之地瞬間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紋,右手一指陸詷的方向,「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在勾引我的男人。」
第95章 嘴邊的肉
當夜,陸詷睡得睡眼朦朧之際,就感覺懷中的溫熱突然間消失了。他「咻」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眸中的混沌僅僅維持了一息便已經變得清明,睡意全消。
此時,監牢的門開了,火把點亮了整個監牢,有人睡得正香眼也不睜地嘴裡罵罵咧咧;有人撩開眼皮覷見了門口的人後,冷笑一聲淬了一口吐沫,轉身面向牆角繼續睡覺;有人剛被抓進來沒多久,被驚醒後整個人都害怕得縮在角落,生怕這些人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一行人目不斜視直奔牢房的盡頭,還有衙役拿下自己腰間的馬鞭,甩在了欄杆上,聲音響而暴戾:「看什麼看!小心你們那對招子!」
腳步聲最終停在了陸詷的牢房前,陸詷終於捨得掀起了自己的眼皮,懶洋洋地掩唇打了個哈欠:「知縣真是好興致,是心中有鬼睡不著,想來跟我嘮嗑解悶?」
知縣冷笑一聲,手一揮:「帶走。」
知縣話音未落,衙役已經一擁而上,開鎖的開鎖,綁人的綁人。
陸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腳步微動,也不知怎的,人影就已經從一擁而上的衙役中閃身而出。那一群衙役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鐵鏈鐐銬還在嘩嘩作響。
知縣瞪圓了眼睛,但一眨眼的工夫陸詷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震驚之餘,知縣終於想起來他是應該喊人的,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只見陸詷沖自己笑了笑,隨後隨意地杵在一旁。他們站的地方是欄杆外,如果陸詷現在要走,就是十個知縣也未必能攔得住,但他為什麼不走?
陸詷戲謔地看著牢房裡的衙役擠成了一團,他靠在了一根欄杆上又打了個哈欠,顯得疲憊至極的樣子。
知縣嘴角抽了抽,猛地揚手將掛在牢房的欄杆上的鎖頭拿了起來,緊緊地攥著手中。他看了看悠哉的陸詷,又看了看蠢透了的屬下,一把將鎖頭摔在了地上:「一群蠢貨!」
衙役被嚇住了,他們左看右看才發現他們的目標人物早就不在他們的包圍圈裡了。陸詷輕笑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要去哪裡?前頭帶路。」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那些囂張至極的衙役此刻都像鵪鶉一樣,這人好大的來頭。這樣的感覺不止衙役有,知縣更甚,這種由上而下的壓迫感讓他覺得憋屈至極。
知縣強忍著脾氣,厲聲道:「帶走!」
陸詷他們離開了監牢,左轉右轉竟然朝後院走去,後院是知縣一家起居的地方,按說不應該往這邊走才是。
不多時,他們身後的人越走越少,到最後只剩下知縣和身後的兩個人,陸詷認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之前來監牢的兩個人,他推測這兩人是知縣的左膀右臂。
其中一個人彎下腰,在地上摩挲了一會兒,很快他的手拎起了一個暗門,暗門後露出了一條蜿蜒而下的石梯。
「下去!」
陸詷挑起眉梢,並沒有猶豫徑直而下。
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保護著知縣,卻沒有意識到在他們走下來後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另一道人影。
所幸這個石梯並不算太長,很快陸詷就踩到了平地之上。等知縣他們跟上後,陸詷借著他們手中的火把看清了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