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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別的,就為這是今晚沈言向他開口要的第一樣東西。
「爺,甜的。」
「你餵爺一顆。」
沈言笑眯眯地用手捏下了一顆裹著琥珀糖衣的紅果子放在了陸淵的嘴邊,陸淵張口咬住,不止咬住了紅果還咬住了沈言的指尖。
看得面紅耳赤的夏子榆推了一把程煜,程煜硬著頭皮上前:「程某就不打擾陸公子沈公子了,先行一步。」
陸淵擺了擺手,夏子榆見狀拉著程煜趕緊跑,再待下去他恐怕都要把持不住心底那點兒隱秘的心思了。
「夏兄。」程煜偏過頭,他的視線落在了遠處的花燈,「難得有一日得空,不如再走走?」
夏子榆扭頭看他,隨後也慢慢揚起了嘴角:「有何不可?」
一二九、白首餅
「爺,那邊……」沈言指的是那邊格外熱鬧的地攤,
「白首餅。」陸淵拉著沈言走過去,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聽說最近在京城很流行。」
「兩位公子初來乍到吧?」賣餅的大爺笑呵呵道,「老頭子這餅吃了的可都終成眷屬了。」
「如果已經兩情相悅了呢?」
大爺更樂呵了:「二位公子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吧?那更要吃白首餅,白頭偕老。」
「來一份。」陸淵豎起了食指。
「只要一份?」大爺看向沈言,「公子不來一個?回去帶給心上人。」
沈言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勇氣:「大爺,我們只需要一個就夠了。」
陸淵接過熱騰騰的白首餅:「我們分一個就可以了。」
老頭愣了幾秒,突然大笑道:「那便祝兩位公子白頭偕老。」
「承您吉言。」
老頭並不知道剛剛對自己用了敬語的是當今的天子,他繼續做著他的白首餅,而陸淵則是牽著沈言擠出了人群。
兩人握住了白首餅的兩端,一起用力將餅分開了。
分開餅的時候,白白的糕點屑飄落,就像是白雪落下。
「爺許阿言白頭偕老,阿言可願?」
沈言沒有說話,而是拼命地點著頭。
「傻阿言。」當他們走到花燈照不到的角落時,陸淵扣住沈言的後腦,親吻上了他的額間,「七夕也是情人間的日子。」
一三零、招人疼
當花燈落盡,兩人才回到宮中。
在宮門關上的最後一刻,陸淵注意到了沈言向外看了一眼。
「捨不得?」
沈言卻搖搖頭:「奴才覺得還是回宮安心。」
「為什麼?爺見你之前挺開心的。」陸淵用拇指蹭了蹭沈言嘴角還殘留的糕點屑。
沈言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蹭了蹭嘴角:「回宮了就是回家了,宮外是很好玩,但是回家了會很安心。」
陸淵倒是有些錯愕:「朕原以為……」
「皇上以為什麼?」
「朕以為皇宮裡的人對你那般不好,你應該想逃離才對。」
沈言頓時笑了,用力地搖搖頭,認真地說:「皇宮裡對奴才的不好的人有,可對奴才好的人更多。」
他扳了扳指頭:「皇后、太子、夏太醫、尹公公、暗衛大哥們還有剛剛見過的兩位大人……」
陸淵聽他數了一串,剛想說他傻。
便聽見沈言認真道:「奴才知道他們對奴才好,不單單是因為奴才這個人,但奴才知道其中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就算這些都沒有也不打緊,奴才的家室在皇宮裡,奴才的心上人對奴才很好,這就足夠了。」
陸淵罕見地紅了耳根,不自在地背過身。沈言看著他略顯狼狽的背影,有些好笑,剛想說什麼,手便被陸淵抓緊了。
陸淵拽著沈言往河清殿走,他已經等不及了,他的阿言怎麼能這麼招人疼?
一三一、莫拆台
翌日,沈言不顧自己酸軟的腰,還是爬起來伺候陸淵上朝。
「朕瞧你平時可對上朝沒多大興趣,怎麼今日這般積極?」
「奴才……」沈言抿了抿唇,耳朵有些紅,「奴才就是想多了解皇上。」
「怎麼說?」
「奴才昨日逛了京城,便覺得京城比當年皇上出宮建府時更為繁榮,奴才也想多聽聽多看看。」他看著繁華的京城打心底里感到驕傲,這可是……他的皇上每日勤政的結果。
陸淵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啊……不過,你去也好,今日朕要宣一道旨意,不過這道旨意朕要親自宣讀。」
沈言眨了眨眼,什麼旨意?他最近沒有謄寫過聖旨啊。
「先不告訴你,等等拿出點氣勢來。」陸淵不放心地叮囑道,「可千萬不能拆朕的台子。」
「奴才明白。」沈言見陸淵這般說道,只得應下。
一三二、掌御印
當朝會進行到尾聲時,這幾日因為太后一事,陸淵駁了許多老臣的面子。所以眾臣都默契地不敢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去煩陸淵。
「諸位愛卿可還有本起奏?」
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聲道:「回稟皇上,臣等無本啟奏。」
陸淵笑了笑:「朕倒是有道旨意。」
眾臣趕緊跪地。
「大內總管沈言自幼隨朕左右,數次救朕於危難之中,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即日起升任掌印太監,掌管御印,免行跪拜之禮,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