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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奢求的一件事現在只道是尋常,可這麼一件尋常的事情沈言卻總是忍不住眼底升騰起的霧氣,把身上的人摟得更緊了。
「舒服嗎?」陸行止疼惜地捏著一指長的玉莖,床笫之間陸行止總是更照顧他的感受。沈言點點頭,昨夜嘗過情事的身子又變得滾燙起來,閉著眼睛感受著身子被陸行止打開。
沈言是有感覺的,哪怕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動情的感覺也沒有陸行止來得那麼強烈。但是這些年陸行止一直在用藥物幫他調理身體,情事上也一向是細緻溫柔。
其實哪怕他的身體沒有感覺,沈言的心裡也是滿足的,他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只是一想到陸行止在他身體裡進進出出,仿佛兩人融為了一體,他曾經羨慕又嫉妒的距離,如今終於光明正大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沈言唇邊逸出的呻吟讓陸行止不禁莞爾,加快了動作,濕熱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緋紅的耳朵似乎被陸行止唇舌的熱度灼燒了起來,一把火席捲了全身。
床榻上的沈言是寡言的,而平日裡寡言的陸行止卻總在在這個時候熱衷於逗弄他,讓他吐出羞人的情話。
「爺…不行了……」沈言連連討饒,脖頸紅了一片,陸行止的身上的汗滴在他的身上,莫名地增加帳子內的旖旎。
「叫爺什麼?」陸行止反而慢了下來不疾不徐地戳著某一處,沈言像脫了水的魚兒,實在受不住了,只能摟著他的脖子,結結巴巴道:「……行…行止。」
陸行止滿意了,興致上來,雕花大床搖了大半個時辰才堪堪停止。
沈言眼皮打著架,想掙扎著起身就被陸行止按住了:「睡吧。」
「我跟你去。」沈言想想還是不放心,畢竟是見縣令,一些話陸行止不能說,但他可以說。
陸行止好笑地按住他:「我是誰?我還能怕一個縣令,好好歇息,中午回來陪你。」
沈言張了張嘴,沒敢說自己是怕縣令怕他。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陸行止想像得那麼順利。
三、守一人
陸行止到的時候縣令已經在了,旁邊還有一位官員,縣令正在給那人賠著小心。
掃了一眼那人的官服,陸行止心中有了數,蘇州知府,隱約記得姓孫。只是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其實陸行止到的不算晚,但是在孫渙林眼中已經是怠慢了,打量著眼前的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人雖然有秀才功名在身,可是現下也不過是一介商賈,卻只是拱拱手,見沒人招呼他,也樂得自斟自飲。
董方暗自嘆了一口氣,孫渙林他冒犯不起,可陸行止他也不願意開罪,青荷鎮這些年蒸蒸日上,他也愈發被上頭看中,和沈府這兩位老爺脫不開干係。甚至有一次得罪上峰還是沈言出言提點了他一下,方能化險為夷。
「這位是蘇州知府,孫大人。」
陸行止心道果然,拱了拱手:「見過知府大人。」
董方面色有些尷尬:「這位是沈府六爺,錦繡莊就是他的生意。」
孫渙林目光直刺陸行止,扯了扯嘴角:「莫不是還要本大人喚你一聲六爺?」
「陸行止。」陸行止也不多言,乾脆地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孫渙林臉色霎時變了,陸乃國姓,雖說民間也有,但是乍一聽此姓,孫渙林心底猛地打了個突,一時間臉色變幻不定。待仔細盤問後才知道不過是個巧合,陸行止父母皆已亡故,與弟弟定居於此。
又說了幾句,陸行止才終於明白孫渙林的來意:「皇商?」孫渙林的意思是讓他織出最好的一匹料子上貢給朝廷,皇商的事情有他推舉可以徐徐圖之。
孫渙林正等著他感恩戴德,卻見陸行止拱了拱手:「恕草民不能從命。」
「你!」茶杯蓋清脆地磕回了茶碗之中,「敬酒不吃吃罰酒。」
「名利於草民來說不過過眼煙雲,草民志不在此,餘生所求不過守一人終老。」
陸行止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聽上去是祝孫渙林平步青雲,可言下之意卻是他擔不起這種厚愛,待到最後竟然以家中有事為由先行告辭。董方突然有些後悔,今天應該把沈言也邀上的,有沈言在陸行止會好說話很多。
「真真是豈有此理!」孫渙林被頂得肺葉子疼,若不是真的看中錦繡莊的綢緞,又豈會任由一介商賈欺到自己頭上,「那雙面繡難道只有他陸行止一人能織?」
孫渙林為官這麼多載,還從未遇見過半分薄面都不給他的商人。士農工商,商為末等。雖說惠明帝在位時極大的提高了商人的地位,可再大又哪裡有大過官員的道理?
他擺手讓董方下去,自己琢磨著該如何拿捏一個小小的商人。
可他的女兒卻扯著他的衣袖不依了:「爹,女兒要他做女兒的夫婿。」
「荒唐!」孫渙林眉頭緊皺,他這個小女兒自出生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一向由著她的性子胡來,故而雙華年紀依然待字閨中。這回也是她嚷著要青荷鎮轉一圈,孫渙林才帶上了她,剛剛那一幕想必是她在屏風後瞧了個正著。
「你道他是什麼人?一介商賈,你就是要狀元爹也能讓嫁得。」
「爹。」孫芊拉著他的袖子,「女兒瞧他可不比狀元郎差,況且現在有哪個男子還能說出守一人終老這樣的話?我才不願像姐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