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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身後,宮殿之中發出了陣陣咒罵聲和嚎啕大哭之聲。
八十四、值盛寵
「不行,我要進宮,我要見太后!」岳承則從睡夢中驚醒,整件事都透著一股詭異。
為何皇上不處理麗妃?為何秘而不宣?為何上次太后娘娘還叮囑自己要夫人多進宮陪陪麗妃?
「老爺?」岳夫人也被驚醒,岳承則不敢把此事告訴她,只能搪塞了幾句。
「娘娘莫不是出了什麼是吧?」岳夫人愁眉不展,「我當初叮囑我那當侍衛的遠方侄兒進宮後要過看顧娘娘的,也沒給個信兒回來。」
「你說什麼?!」
岳夫人看著滿臉怒容的岳承則有些害怕:「老爺?」
「蠢貨!」岳承則氣得一把她推向床上,自己則是徑直往宮中去了。
馬車外一個小太監收了岳承則塞給他的金葉子,低聲道:「大人,太后娘娘去禮佛了,不在宮中。」
「不在?」
「是的,太后娘娘只有宮宴會回宮,其餘時間都在寺廟禮佛。」
岳承則摸了摸下巴,突然腦中閃過前幾日他見麗妃時,麗妃口中的歌謠。他琢磨一下問小太監:「現如今,宮中哪位娘娘正值盛寵?」
「當然是麗妃娘娘。」小太監滿臉堆笑,在收到岳承則狠戾的目光後,咬了咬下唇。
「說!」
「是、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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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出自《漢書》,指的是漢成帝的皇后趙飛燕虐殺皇子的行為。
八十五、相商議
「找本宮?」皇后給魚兒投食的手頓住了,隨後搖了搖頭,「他找本宮做什麼?本宮不宜見外男,回絕了就是。」
「娘娘。」給她敲肩的是從柳府跟到宮中的貼身宮女明月,「奴婢知道娘娘不願意與前朝多有牽扯,但娘娘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小少爺考慮考慮啊。」
明月說的小少爺是皇后娘娘的嫡親弟弟,今年剛參加完科舉,雖沒有獨占鰲頭,但也在二甲榜單上。
皇后嘆了一口氣:「本宮幫也只幫得了一時,哪裡幫得了一世,若本宮不在了,難不成他還撐不起這柳府了?」
「娘娘!」明月嬌嗔道,「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可莫要自己折了自己福分。」
「這裡沒人,你明白本宮不在意這些。」
明月也很無奈,皇上分明沒有再往後宮多納新人的打算,為何娘娘就不把握機會?每次都冷冷淡淡的,看得她都心急。
「娘娘也莫要對小少爺太苛責了,您若是能幫他站穩腳跟,以後的事奴婢覺得少爺能做好的。」
「不是本宮苛責,只是……」皇后說到一半便不說了,想了許久才道,「去請皇上來吧,此事本宮要與皇上商議。」
明月喜上眉梢,屈了屈膝:「是,奴婢這就去,娘娘您也好好裝扮一下。」
皇后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這有何好裝扮的?
八十六、要避嫌
「皇后有事找朕?」
「臣妾請陛下安。」皇后被明月扶起身時,看見了陸淵身後跟著的沈言,無聲地沖他點了點頭。
沈言趕忙避過,也回了一禮。
「臣妾有一事想與陛下商討。」
陸淵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走進皇后寢宮時,沈言自覺地在門口停下了步子。陸淵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但這裡人多耳雜,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一盞茶的時間後,寢殿門被重新打開,周圍的宮人都悄悄地看著,可看見兩人衣冠整齊時未免有些失望。
若說這一年多的光景,皇上來後宮幾乎只來皇后這兒,可到底侍沒侍寢,眾人心中都沒有數,而且皇后的肚子怎麼也不見動靜。
沈言又一次避過皇后的沉默的行禮,跟著陸淵走出了長樂宮。
陸淵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沈言。
「來,跟朕說說,你躲門口是怎麼想的?」
乍一聽陸淵這樣說,沈言有些茫然,仔細一想才明白陸淵指的是什麼。
「嗯?朕與皇后有什麼值得你避嫌的?」
「可……是您說的讓奴才注意一點的。」沈言頓時有些委屈。
「朕何時說過?」陸淵更是氣得挑起了眉頭,他就是看沈言躲在門口心中不舒服,指不定那時的沈言心中怎麼泛著酸呢。
「馬、馬車上。」
「什麼時候?」陸淵有些想不起來了。
沈言也知道他日理萬機,肯定記不得了:「一年前南巡的時候,回程的馬車裡,您說奴才是……您的人。」說到這裡沈言的臉還是有些紅。
所以不能沾花惹草,要知道避嫌。
陸淵:「……」他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八十七、皇后威
見岳丞相時,皇后穿的是朝服,整個人坐在長樂宮的正殿之中顯得格外的端莊大氣。
她沒有施濃妝,只是描了遠山黛,但卻壓住了朝服的貴氣,眉眼雖清淡卻也讓岳承則不敢造次。
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請了安,岳承則才道明了來意。
皇后吹了吹茶水,闔上茶蓋時,岳承則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動:「你說……你想請本宮在皇上面前為麗妃求情?」
「是,是。老臣打小最疼這個女兒,見她現在這幅樣子真是痛在老臣心中啊。娘娘也是人母,自然能明白老臣心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