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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彌子瑕年老色衰時,他得罪了衛靈公,衛靈公卻說:「這個人曾經假傳我的命令偷架我的車架,又讓我吃他剩下的的桃子。」
一五一、公輸閣
沈言本以為陸淵是順路帶他出宮散心的,卻沒想到離開皇陵後,陸淵直接拉著他上馬直奔目的地。
「公輸閣?」
「公輸班的後人開設的。」陸淵下馬,向沈言伸出了手。
沈言失笑,將手遞給了陸淵:「奴才哪有這麼嬌氣?」
「在宮中沒有機會,好不容易在宮外了,總得給爺一個機會吧?」陸淵一揮扇子,仰頭看著樓閣上的「公輸閣」三個大字,心底竟然罕見地湧上了一絲雀躍。
沈言剛要踏進大門時,低頭看見陸淵和自己相牽的手:「爺……」
就算男女也很少會在街上有過密接觸,更不用說他們兩個男人。若是在街上他可以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可進了別人的店鋪,他不希望有人出言不遜擾了陸淵的雅興。
誰知道陸淵卻回頭沖他眨了眨眼睛:「就是要這樣。」
看著陸淵嘴角的一絲狡黠,沈言有些迷惑不解。
但沈言顯然多慮了,公輸閣里的人來去匆匆,大家都專心自己手頭上的事,根本無暇關注他們。
陸淵邊走邊介紹道:「公輸閣的機關天下聞名,聽說就連宮中的能工巧匠也是比不過的。你還記得兼兒去年生辰收到的機甲人嗎?便是爺從這公輸閣訂的。」
「記得,就是爺不肯讓我跟的那次?」沈言也調皮了一把,不過……陛下手下有工部,為何要來公輸閣?
陸淵望天,沒想到阿言還挺記仇的。
兩人正說閒話,一個老頭從長長的梯子上下來了:「貴人能有如此高的評價,老朽感激不盡。」
「公輸先生。」陸淵對他點了點頭。
發須皆白的老頭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相牽的手,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隨後又有些明了:「老朽終於明白了陸公子的要求,二位隨我來吧,圖紙已經畫好了。」
「什麼圖紙?」沈言小聲地問道,陸淵卻對著他神秘地一笑,捏了捏他的手心。他跟陸淵隨著矮小的老頭穿過閣樓,最後來到了一個涼亭里。
在涼亭坐下,老頭給他們沏了兩杯茶水。
沈言突然間心情也開闊了不少,聽著耳邊悅耳的鳥叫聲,看著面前的茶碗中漂浮的翠綠。這些時日壓在心頭的擔子,一點點地消失了。
老頭坐了下來,手指撥弄了一下凳子,在沈言完全沒有看清的情況下便從凳子中抽出了一個捲軸,老頭笑眯眯道:「老朽為之前的無知道歉,希望陸公子見諒。」
陸淵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放在心上。
老頭看向沈言,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幾分,他將捲軸放在了兩人中間:「二位公子請看,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向老朽提。」
沈言習慣性地代陸淵打開捲軸,又習慣性地放在陸淵面前,目不斜視。
胖老頭似乎覺得挺有趣,歪著腦袋看著他們倆。
「阿言,你也看。」陸淵用肩膀碰了捧沈言。
沈言依言看向捲軸,卻發現捲軸上的圖紙既不是單純的機關,也不是太子之前收到的機甲人,更不是他以為的神兵利器。
「這是……」沈言抿了抿唇,突然間眼底便濕了。
「嗯,你看這裡,庭院設計成了江南園林的樣式,到時候我們可以在院子裡下下棋,養養魚,種種花。旁邊就做成我們的寢、寢居,這邊做成書房……還有圍牆這邊,爺讓他們最擅機關的工匠,設計了一排機關。雖然民風淳樸,但總得防防小偷……阿言?」
胖老頭起身,躬身笑道:「老朽忘了些東西,兩位公子先看,有需要搖搖鈴即可。」
待老頭一離開,沈言便將頭埋進了陸淵的懷中。陸淵輕撫著他顫抖的脊背:「嗯?怎麼就哭了?不喜歡?」
沈言搖了搖頭,聲音已經嘶啞了:「喜歡……奴才喜歡。」
「既然喜歡,哭什麼?」陸淵用拇指抿去他眼角的淚花,「你看看,哪裡喜歡哪裡不喜歡,爺叫他們改。」
「只要跟爺在一起……在哪裡奴才都是歡喜的。」
陸淵揉著他的發尾:「你可別小看了這張圖紙,我們可得在裡面住上後半輩子呢。」
「奴才說得都是實話。」
「那你聽爺說。」陸淵給他擦了擦臉,指著捲軸上的一筆一划,說著他的設想……
沈言終於平復了心情,紅著臉道:「奴才怕爺住不慣。」
「如何就住不慣了?」陸淵笑道,低聲道,「河清殿爺不是住的很習慣。」
「但……」沈言想說,河清殿只不過是寢殿而已,真按照圖紙來做,最後的整個宅子還沒有河清殿大。
「阿言,爺從來都覺得河清殿才是家,至於河清殿以外的地方……」陸淵眯起了狹長的眼,聲音冷了幾分,「那是戰場。」
一五二、不問客
「兩位公子,覺得圖紙如何?」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老頭又背著手轉悠了回來。
陸淵很滿意,他滿意了沈言自然也是滿意的。倒不是因為忠心,而是他自幼跟著陸淵,久而久之審美也都趨同了。
見他們滿意,老頭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公子要是動工之前,有什麼想改動的還可以來找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