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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迷於生煎的美味之中,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都是聊些家常。
天色漸暗,幾個人坐在一起吃生煎,時不時嘮扯著家常話,倒是頗有幾分一家人的樣子。
吃飽喝足後天色已晚,凌大和陳氏挺著圓滾滾的肚皮回家去了。
外人走後,鄭秋實瞬間感覺自在多了,他抖著腿,攤軟在椅子上。
凌難又在收拾碗筷。
雖然說來了幾天了,但是鄭秋實好像什麼活也不用干。
就算是幹活,也是他心癢想做美食,這樣悠閒的日子,真希望能過一輩子。
看著凌難走來走去,忙裡忙外,鄭秋實感覺眼花繚繞,不知不覺有了困意,他伸了個懶腰,打算在椅子上小憩一會。
沒想到才來幾天,他的生物鐘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
非常符合古代作息,以前總是半夜不睡,現在卻是晚上七八點就有了困意。
想著想著,鄭秋實已經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鄭秋實感到自己被抱了起來。
他短暫地觸碰到邦硬的東西,像是堅實的壁壘,但是卻帶著溫熱,還有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擂鼓一樣。
隨後整個身體陷入綿軟之中。
一陣簌簌的聲音,腳有些微涼,然後被溫熱的東西握住。
鄭秋實腦子猛地清醒,但是身體還是處於睡眠狀態,動也動不了,像是鬼壓床的感覺。
為什麼凌難要動他的腳?
他想起今天陳氏的話——
「十六正是孕崽的好年紀,難兒加把勁」
……
凌難不會欲行不軌吧!
鄭秋實腦子飛快運轉,身體也慢慢得到大腦控制。
他什麼都顧不上,看都沒看一眼,胡亂一腳踹。
一聲悶響,一聲骨碌。
這一腳還不輕,卯了十足的力。
鄭秋實從床上直起上半身,兩條腿懸在床沿邊上。
鞋襪被脫掉了,整整齊齊擺在一邊,地上放著個腳盆,盛有水,熱氣騰騰往上冒——
兩步遠處,凌難捂著鼻子坐在地上,一臉痛苦加委屈的表情……
兩個人,四隻眼,相互看,一人心虛,一人委屈……
凌難這是要幫他洗腳呢……
鄭秋實臉上掛不住,訕笑著摸了摸耳垂:「我、我下意識就……」
「對不起……你沒事吧?」
凌難揉了揉發紅的鼻子,搖搖頭,他爬起來繼續幫鄭秋實洗腳。
人家吃了啞巴虧,被踹了一腳,還毫無怨言繼續洗腳,鄭秋實自己都為凌難感到委屈。
他抽回了腳,撅著嘴唇,乖巧道:「我自己洗吧!」
說完他彎下上身,打算用手搓一搓腳。
凌難突然抓住他的手,表情嚴肅,搖搖頭,他又皺起大濃眉,仿佛所有的五官都在說不。
他扳開鄭秋實的手掌,指著他剛被刺破的泡,示意這裡有傷口。
原來凌難是擔心他受傷的手沾水。
如果不是凌難提醒,鄭秋實都快忘記自己手上有傷這件事了。
鄭秋實在心裡湧出一絲難以言說的感覺,像是冒出甜蜜蜜的氣泡。
不知道是因為有人惦記他而高興,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
第13章 夫夫恩愛之生病
下過幾日春雨,萬物都生長起來,山野里野草蹭蹭的長,一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生機盎然的樣子。
就連院子裡乾枯的樹杈都冒出嫩芽。
鄭秋實一瞧,才知那樹杈是茉莉。
村子裡也有很多茉莉,不過太多了,而且茉莉只開花又不結果,村里人至多把樹葉子曬乾當茶葉,大家都覺得茉莉是野草。
但是在鄭秋實眼裡卻不一樣了。
茉莉可以做成甜品呢!
想著五六月份茉莉開花,鄭秋實打心眼裡期待。
春日農忙,凌難往田裡地間跑得更勤快了,家裡又變得空蕩蕩的。
鄭秋實閒了下來,竟不知做些什麼好。
凌難干起農活任勞任怨,每天還要按時回家做飯給鄭秋實吃,一兩天還好,時間一長,鄭秋實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等吃等喝固然不是他的本性,他打算為凌難做些什麼好吃的。
思來想去,鄭秋實打算做糯米糍粑,好吃又簡單。
但是家裡根本沒有糯米,鄭秋實估摸著反正都是米,大米也一樣。
做法和糯米糍粑的做法一樣,就是把蒸熟的糯米搗爛,搗成黏几几的糰子就行。
這不是有手就行?
鄭秋實打開櫥櫃,發現裡面還放著一碗剩飯,這好像是那天吃黃豆燜豬腳剩的飯。
這不是連飯都不用煮了?
鄭秋實一高興,連飯上小小的霉點都沒看見,直接端起木碗,抄起一個棒槌,準備捶起來。
他頓了一下,看了看棒槌,決定還是洗一洗,畢竟自己還是要吃的,乾淨一點好。
其實他是懷疑上次竄稀就是因為器具沒洗不乾淨導致的。
鄭秋實拿著棒槌來到井邊沖了沖水,隨後進屋對著剩飯就是一頓捶。
他一邊捶一邊哼著歌兒,捶打的聲音甚至還踩點了。
可是捶了半天,剩飯倒是碎了,卻還沒有黏在一起的跡象。
大概是太幹了,鄭秋實心想,於是他倒了一點點熱水,然後開始繼續爆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