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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秋實有些茫然,站在原地撓撓頭,很久才從茫然中找回神智,看來那天自己大鬧一場,在全村人眼裡從一個神經不正常的哥兒變成了一個尖酸刻薄的瘋哥兒……
這世道……
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看不慣別人欺負凌難罷了,而且做人不能太軟,不然會被欺負。
可是現在自己卻被人誤會……
唉,算了,以後再慢慢解釋吧。
鄭秋實繼續往田那邊走去。全村的田地基本上就集中在村口外的地段,鄭秋實從村尾走到村口,算是把整個村子都走了一遍。
遠遠地,他就看見凌難高瘦的身形,手上拎著草鞋,灰黑的麻布褲腳挽到腳腕,赤著腳,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脖子,上面還沾有水珠。
凌難就站在落日餘暉中,站在村口的大榕樹下,背對著鄭秋實。
凌難對面站著個人,身形瘦小,鄭秋實看不清楚臉,但是鄭秋實直覺應該是個哥兒。
那人往凌難手上塞東西,凌難也不拒絕,很自然地接過去。
他們倆挨得有些近,那人似乎在笑,發出咯咯的笑聲能傳到好遠。
兩人的舉止似乎有些親昵。
那人和凌難說了幾句話,就往村外走去,離開的時候還和凌難招手再見。
凌難還站在原地朝他揮手道別,久久不移開眼神。
第26章 吃吃吃吃醋啦!!
鄭秋實站得遠遠地,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收至眼底。
凌難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這麼流連忘返過,他現在倒是巴不得每天都呆在外面,中午連家都不回了……
鄭秋實這樣一想,愉悅的心情一瞬間跌至谷底,本來是來接凌難回家的,沒想到碰到不該看見的東西。
心裡酸澀一片,憋屈又難受。
憋屈是因為他不能發作,當初是他提議說和凌難做表面夫夫,他自然是不能妨礙凌難和別人談情說愛。
難受是因為凌難居然有相好,那為什麼當初又要娶一個撿回來的哥兒呢?看他可憐嗎?
鄭秋實越想越憋屈,氣鼓鼓地握緊拳頭,走到凌難背後用力一拍。
凌難吃了痛,又被嚇了一大跳,回過頭時齜牙咧嘴,看到鄭秋實後是一臉訝異。
不知道是驚訝看見鄭秋實還是驚訝偷情被抓包……
「在看什麼呢?」鄭秋實忍著怒火,裝作若無其事。
凌難目送那人離開,直到那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見,才收回熾熱的目光,嘴角是壓不下的笑意。
他用手勢比劃了一下,舉起手裡竹簍子打開,是雞肉。
那人總不可能是賣雞肉的吧?賣個雞肉舉止還那麼親昵?而且還要從外村跑來茉莉村來賣?
鄭秋實感覺凌難在含糊其辭,沒有正面回答那人的身份,恰恰證明那人身份不簡單。
鄭秋實又不好發作質問,只好裝作無意:「那人是誰啊?」
凌難比劃了一下:朋友
不說真話。哼!男人!
「朋友嗎?」鄭秋實藏不住怒氣,語氣陰陽怪氣起來,「我瞧著可不像呢!」
凌難有一瞬間的怔愣,有些訝異地看了鄭秋實一眼,像是感覺到什麼,然後勾唇一笑。
凌難有些痞里痞氣地攬過鄭秋實,手臂搭在鄭秋實的肩膀,胸膛輕輕撞著鄭秋實,他咧開嘴巴無聲在笑。
鄭秋實無聲地覷了他一眼,嘟著嘴巴。
凌難見狀似乎更高興了,用手揉了揉鄭秋實毛茸茸的發頂。
凌難似乎在調戲他,在捉弄他,吊著他,這讓他愈發惱火。
鄭秋實一臉嫌棄地推搡開凌難,嘟著嘴巴,嫌惡道:「離我遠點啊!真是的!」
他越是這樣醋,凌難越是高興,鄭秋實嘴上忍不住嘀嘀咕咕地罵。
心裡也忍不住想:如果凌難能說話,這個時候估計笑聲能傳個十里八鄉遠!
鄭秋實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甩臉走在前面,氣呼呼道:「回家!」
鄭秋實氣沖沖地走在前面,留凌難一人在後面追趕。
虧自己還覺得有愧於凌難,主動從村尾跑到村口來接他回家,還把家裡打掃得一乾二淨,收拾得服服帖帖,甚至還幻想著蓋一棟美好的青瓦小院!
鄭秋實越想越氣:再怎麼說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夫夫吧,凌難公然和別人親昵,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不行!鄭秋實始終咽不下這口氣,就算凌難對他沒有絲毫感情,那兩人現在也算是逢場作戲吧,凌難也不能隨意地和別人在外面有親昵接觸!
還是當著鄭秋實的面!
鄭秋實決定要發作一番,不然他怎麼也無法安心!
假夫郎也要尊嚴!
鄭秋實特意將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將乖巧的唇珠收斂進去,以此增加氣勢,他回眼冷瞪了凌難一眼:「我現在的身份很清楚,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既然這樣,你就不應該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亂搞在一起!」
「萬一讓其他人看見怎麼辦?我們才剛成親,感情就出現問題!」
「既然你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娶我呢!」
鄭秋實說得頭頭是道,好像他們倆真的是落實的夫夫。
凌難嘴角的笑意一直壓不下去,細長眼睛笑意濃濃,就這樣看戲一般看著鄭秋實撒潑。
鄭秋實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模樣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