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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啞巴配瘋子,好像也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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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秋實跑累了、問累了,在小河邊一蹲就是一上午。
他耷拉著臉,撐著下巴,盯著河裡面的倒影,有點懵,他理了理思緒。
他竄了個稀,然後穿越了。穿到一個不存在的朝代,這個朝代里除了有男人、女人,還有哥兒這種性別。哥兒在身體方面要比男子柔弱一些,能生孩子,但生育功能卻不如女人,所以哥兒的地位其實很低。
在村民七七八八的話里,他了解到穿越過來的他昏在山溝里,被村子裡的丑啞巴凌難撿回家,當天就成了親。所以今早上和自己同床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夫郎——凌難,人丑家貧,還是個啞巴。
鄭秋實瞧著水面上他的倒影,五官和現代沒什麼區別,只是嘴角邊多了一顆殷紅的痣。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孕痣,用來區分男人和哥兒。什麼狗屁!鄭秋實罵道。
他氣呼呼地握緊拳頭,彎曲著胳膊,努力鼓起他的肱二頭肌,心道:「我才不柔弱呢!」
可是沒兩下他就泄氣了,這裡窮山僻壤,他又沒有半點在古代生存的技能,要非說有,那只能說廚藝了,但是目前自己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怎麼活啊!
在一連串唉聲嘆氣後,鄭秋實的肚子便開始咕咕地叫起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天上又飄起了濛濛細雨,不一會就打濕了全身。
看這天氣,應該是初春,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料峭春寒,鄭秋實感覺有點冷。
他正發愁,站起身想著去哪躲雨,結果眼睛一瞥,就瞥到身後站著個身穿蓑衣的高個漢子。
不會是丑啞巴來抓他回去吧!
他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拔腿就跑,可是石頭沾了水太滑,一個不小心就崴了腳。
嘶!鄭秋實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腳傷的不輕,跑估計是不行了。他立馬抓起一塊石頭,揮舞著,衝著高個漢子大喊:「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啊!小心我砸死你!」
對方連忙後退三大步,將雨帽拿下,露出臉。
果然是丑窮啞巴凌難!
凌難狂擺手搖頭,然後伸出手比劃著名,嘴上咿咿呀呀地配合,他拍了拍肚子,又指了指他來的方向。
鄭秋實好像明白了凌難的意思,他好像是來叫他回家吃飯。
鄭秋實犟得很:「我不餓!」
這時凌難指了指天,脫下蓑衣,彎下腰,將蓑衣輕輕放到鄭秋實腳邊。他動作一滯,指著鄭秋實發腫的腳踝一頓比劃,一臉著急。
他立馬重拾蓑衣,往鄭秋實身上一套,轉身就要背起鄭秋實。
鄭秋實有些侷促,又有些不情願:「你幹嘛!」
之前凌難駝著背,人又畏畏縮縮的,一副老實好欺負的樣子,但他卻比鄭秋實還高,此刻皺著大濃眉,給人一種凶凶的壓迫感,鄭秋實的聲音瞬間小了下來,手很自覺地搭到他肩上。
看來這丑窮啞巴也惹不起,還是乖乖服從安排,逃跑的事以後再想。
凌難看著高瘦,力氣不小,背起鄭秋實來輕鬆,他的手臂勾住鄭秋實的腿關節,輕輕一顛,將鄭秋實穩穩兜住。
雨似乎下得更綿密了。
***
回到家後,凌難先把鄭秋實放到床上。他還是蹙著大濃眉,凶凶的樣子,可是動作卻輕柔得不行,他將鄭秋實的鞋子輕輕脫下,很仔細地看了看發腫的腳踝。
他小跑出門,拿回來一塊看上去還算乾淨的布,疊成小方塊,輕輕敷在發腫的地方,他還時不時地看著鄭秋實的表情,似乎生怕弄疼鄭秋實。
小方塊冰涼涼的,敷上去瞬間好了不少。
凌難用手比劃一下,鄭秋實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說:「我知道要冰敷。」
凌難用力地點了點頭,他又指了指外面。
鄭秋實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道:「你去忙吧,我有事叫你。」
於是凌難出了房間,鄭秋實坐在床上,這房子太簡陋了,只分為兩個區域,外面是生火做飯的地方,姑且能叫做客廳吧,裡面就是睡覺的地方,兩個區域之間有一扇門,但是那扇門早就不知所蹤,只剩下空空的門框,在裡面可以看見外面。
鄭秋實看著外面凌難忙碌的身影,心裡想著午飯能吃到什麼。
看著這家徒四壁的樣子,肉是肯定沒有的,雞蛋估計也懸,八成就是一碗糙米加水煮的粥。
鄭秋實都能想到那碗粥的賣相,一碗接近透明的粥水,碗底沉著幾粒糙米,上面可能還飄著穀殼……
鄭秋實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時凌難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塊小布,他將舊布拿了下來,又將新布敷上去,動作小心翼翼。幹完這些,凌難才出去生火做飯。
視野有限,鄭秋實看不見他在忙活什麼,只能聽見外面傳來整齊的噠噠聲,憑藉鄭秋實多年的廚藝經驗,他覺得應該是在切菜。
凌難每隔十幾分鐘就會進來換布,而每一塊布都是冰冰涼涼的,像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
鄭秋實心裡正納悶著,難道這個朝代已經有冰窖了?
這時空氣中飄起一股香甜的味道,鄭秋實本來就餓著,注意力更是被香味吸走了。
鄭秋實咂咂嘴,這香味帶著一股甜甜的味道,是米香,熬粥時特有的香味,像是現代的奶油和奶香味混合,但是細細一聞,就能聞到一股番薯味,這番薯味是清新甜香的,番薯仿佛還是剛剛挖掘出來,帶著泥土芳香,伴著大自然的清甜,仿佛初春早晨菜園子裡沾上露水的青菜葉,清新、田園、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