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可是他明明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嘛,只是單純地瞧了幾眼罷了,這樣躲避倒顯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於是鄭秋實將竹簍放在一邊,正眼看著凌難,喊道:「吃飯了!」
凌難頷首示意。
田頭那裡有一塊石板,鄭秋實就站在那裡等凌難,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從田裡走出來,走上田埂來到自己身邊。
凌難似乎幹得很賣力,裸|露的肌膚表面浮著一層汗水,在太陽底下亮晶晶的。
還沒走到田頭,凌難就從田埂上面下來,一腳踏進水溝里,利用水流將小腿以下的淤泥沖洗乾淨。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彎腰捧水清洗上半身,將油亮的汗水沖洗掉。
做完這些清洗工作,凌難剛好來到鄭秋實面前。
凌難站在溝渠里,瞬間就和鄭秋實齊平了。
兩人面對面湊的很近,凌難剛幹著活,身上熱氣騰騰,像是一個小太陽散發熱氣。
鄭秋實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被太陽曬得發熱,還是被凌難的熱氣熏的面色緋紅,他下意識向後退去。
石板不大,後退一步就會掉到溝渠里。
凌難及時掐住鄭秋實的手臂,用力將鄭秋實往他那邊拉了過去。
鄭秋實也沒反應過來,小聲驚呼,深怕自己翻進溝渠里,他立馬伸手圈住凌難脖頸。
凌難只好環住他的腰,將他抱住,自己腿部發力,抱著鄭秋實從溝渠里跨到石板上面來。
等到凌難在石板上面站穩了,鄭秋實才敢往下看,心有餘悸地吐槽道:「嚇死我了,差點以為要掉到溝里去了!」
說完這些,鄭秋實感覺自己前胸發熱,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凌難正抱著他,兩人前|胸|貼前|胸,只隔了一件薄薄的麻布衣!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鄭秋實的臉瞬間脹紅,拍打著凌難的肩膀,催促道:「快、快把我放下了!」
凌難卻沒有照做,一手圈住鄭秋實的腰,一手勾住竹簍背肩,大步走在田埂上。
田埂很小,凌難一手抱人,一手拎東西,鄭秋實從上往下看都心驚膽戰,嘴上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下倒是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那些在大榕樹下乘涼吃飯的村民紛紛回頭。
鄭秋實立馬收聲,小聲在凌難嘀咕道:「我、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來吧……」
等到來到稍微寬一點的田埂上,凌難才將鄭秋實放了下來。
鄭秋實的腳接觸到地面,他的一顆心才落了地。
他安撫著自己跳動的小心臟,長長舒了一口氣。
凌難看著他,頑劣地咧嘴笑。
鄭秋實賭氣般擰了一下凌難的胳膊,哼了一聲,轉頭離開:「就知道讓我出醜!」
凌難跟在後面,將背簍背在身後,兩隻手還是伸直著護著鄭秋實,防止他摔倒。
鄭秋實的餘光悄悄往後瞥,看見凌難的小動作,有些自喜。
他佯裝整理衣服,拍了拍剛才凌難留在他衣服上的水漬,實則摸了摸自己跳動的心臟,砰砰砰地,比任何時候都跳動得激烈。
離開田埂,走到大榕樹下還有一小段距離。
已經有不少村民都盯著他們,其中不缺那些女人和哥兒。
鄭秋實感覺他們眼睛都亮了一個度,直愣愣地盯著他身後的凌難。
鄭秋實突然想起什麼,剎住腳步,轉頭冷著臉對凌難道:「你的衣服呢?」
凌難還沉浸在剛才的小打小鬧中,沒有反應過來鄭秋實怎麼又突然變臉了。
鄭秋實小聲呵斥道:「男男女女都在這裡呢,你啥也不穿成何體統!」
凌難越過鄭秋實頭頂,看見大榕樹下一道道目光,一個比一個灼人,他連忙從腰間解下衣服披上。
凌難挑了挑眉,似乎在說:這樣可以了嗎?
鄭秋實上下打量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胸膛和腹肌都赤裸裸地暴露著!
鄭秋實狠狠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爭論,粗暴地扯起凌難的衣服,胡亂地紮好衣服帶子。
整個過程,凌難只是盯著鄭秋實的臉在笑,一股頑劣少年的樣子,看得鄭秋實愈發生氣,狠狠擰了一下凌難的胳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大榕樹下乘涼吃飯。
經過這段時間,凌難和鄭秋實倒是成了村裡的紅人,丑啞巴和瘋哥兒搭夥過日子,大夥都在暗地裡揣測兩人啥時候散夥,兩人逐漸成為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下又同時出現在公眾之下,自然引得眾人觀猴般注視。
這個時候正是插秧最忙碌的時候,村裡的勞動力基本上都集中在這裡,圍起來足足繞了大榕樹一圈。
再加上鄭秋實來得遲了,好像已經沒有太多位置可以讓鄭秋實和凌難坐了。
所有人都看著,卻沒人出聲。
鄭秋實特別害怕這樣被排擠的尷尬,站在原地有些侷促,轉頭對凌難道:「你吃午飯吧,我先回家去了!」
凌難似乎看出鄭秋實的侷促,抓住鄭秋實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指尖迅速在鄭秋實手上畫字:留下來一起吃
凌難攬過鄭秋實的肩,將他帶到大榕樹下。
這時,有人出聲:「來來來,讓讓,讓讓,凌難過來坐吧,這邊涼快!」
逐漸有村民挪動身子,騰出位置讓他們兩個人坐。
不知道為什麼,村裡的女人哥兒似乎對鄭秋實不太熱情,倒是對凌難熱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