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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印證他的話,花應已經好奇的率先自石山的那處狹窄縫隙鑽了進去,不一會兒,人就從另一頭鑽了出來。
他奇怪道:「什麼特別啊?秋時,兮蕪,你們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啊?」
沈故聞言隱隱有些不安,他在這池底也四處都轉了個遍,除了這堆破石頭,根本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機關陷阱。
「師尊,」偷偷扯了扯桑卿的袖子,小聲問,「是不是秋時提前做了準備?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發現?」
「自然不是。」桑卿站在一旁,盯著那假山石看了一會兒,突然指尖光芒一閃,又將方物里剛剛吸入的琉璃淨水盡數都放了出來。
他這操作,嚇了大家一跳。
嚴摩道:「你這是幹什麼?大家可都還沒上去呢!」
「阿彌陀佛,」懷讓大師行了一禮,「老衲可不懂水性。」
「放心,淹不死人的。」桑卿回答。
隨著他話音落下,池中的水開始迅速的上漲起來,不消片刻,空著的靈泉池重新被灌滿了。
「這……」清風道長看的雙眼圓睜,「頭頂自動形成了一層屏障,完全不會有水漏下來?」
桑卿沒有回答他,徑直朝假山石的洞口走去。
秋時卻擋在了他面前:「今天的鬧劇到此為止。」
「秋宮主,欲蓋彌彰的太明顯了吧。」桑卿道。
「那要不要我來提醒你?」秋時雙眸冷厲,「你現在可是在百伏宮,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就非要我直說出來嗎?」桑卿皺了皺眉,「當初做下這些事的時候,你應該也知道吧,早晚有一天,這裡會重建天光。」
「夠了。」秋時強硬的將他打斷,「總之,今天我不會放你們任何人過去。」
他態度轉變的太過突兀,情緒也來的太激烈,眾人想不懷疑都難。
嚴摩像桑卿問道:「事到如今,你就直說了吧。這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桑卿看了看臉色陰沉的秋時,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花應,還是道:「我倒是想說,恐怕秋宮主要跟我拼命呢。」
「花閣主還是迴避一下吧。」他嘆了口氣。
「秋時!」花應聲音里隱隱有了怒氣,「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秋時臉色一白,桑卿道:「他不是不信任你,可能恰恰相反,他最信任你,也最怕在你面前暴露他所犯下的那些罪惡。」
「什麼?」花應有些愣了,「秋時……你,都做了什麼?」
但是很快有兩個百伏宮的弟子上前,將他帶到了一旁。
嚴摩給眾人都加了一層隔音結界,桑卿這才道:「我們之前去追擊逃竄的妖族時,不是發現那個紙皮人偶做的程策。」
「這裡,可是紙皮人偶的製造地。」
「什麼?!」嚴摩驚駭的愣在原地。
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秦卓溫更是直接道:「秋宮主萬萬不可能做這種事。」
「做沒做過,看看不就知道了。」歸墟長老道。
「阿彌陀佛,眼見為實。」懷讓大師行了個佛禮,「既然如此,到底這後面有沒有罪證,大家就一起去看看吧。」
他帶頭往石山的洞穴里走,眾人紛紛跟了上去。
桑卿走在最後,秋時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聲音冷冷道:「你會後悔的。」
桑卿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你會為了他做任何事,但是你別忘了,我也會沈故做任何事。」
「事到如今,我們都無法再回頭了。」
是啊,當初他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秋時嘴角揚起,苦笑了聲。
「他們人呢?」不遠處的花應跑了過來。
秋時指了指山石的狹窄洞穴:「都進去了。」
「哦。」花應看著那洞,有些躍躍欲試,「那我……」
秋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思考著桑卿剛剛的話,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你要是特別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去了。」花應突然道。
「秋秋,我相信你。」
秋時突然感覺心臟一陣猛烈的劇痛,他臉色白了一下,腳下踉蹌。
「你怎麼了?」花應伸出手來想要扶住他,卻被他撤開一步躲開了。
「我沒事。」秋時聲音有些輕,「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
「真的?」花應對於他突然鬆口有些驚訝。
秋時點點頭:「趁我改變主意之前。」
第112章 風暴來
銀紅色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秋時有些脫力的靠在了石堆上。
幽暗狹窄的洞穴之內,懷讓大師帶著一行人沿著僅容一人通過的山洞行了好遠的路。
眾人最後穿出山洞,眼前白光一片,豁然開朗。
但他們懸著的那口氣還未松到底,便看見了那片排列的密密麻麻的大缸。
「阿彌陀佛!」走在最前面的懷讓大師看的最為真切,心中一顫。
就見距離他們最近的那一排大缸,裡面露出一顆顆黑乎乎的人頭。
每顆人頭都臉色慘白,雙目圓睜,嘴巴一張一合,像瀕死的魚。
「竟然真的是製造紙皮人偶的地方!」嚴摩眉頭緊皺著,臉上的厭惡和震驚交織在一起。
眾人紛紛走近,去探查每一口缸。
歸墟在一口缸前停了下來,盯著缸里黑黝黝的水,臉色十分難看:「是厄水加了鎖魂草和噬心藤,再放鬼氣和煞氣加以熬製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