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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今天有蝦餃和生滾牛肉粥哎，阿故快來。」桑卿在外面喚道。
沈故正伸手整理床帳，聞言嚇了一跳，趕忙應道：「來了。」
他將床帳拉的更嚴實一些，繞過屏風走到外面。
桑卿已經在圓桌邊坐了下來，食盒裡的早膳也已經被取出，在圓桌上擺好。
蝦餃、蘿蔔糕、胡辣湯、生滾粥、還有一碗雞蛋素麵，種類倒是很多。
沈故在他對面坐下，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
但他卻只是坐著，定定的看著桑卿。
「蝦餃不錯，嘗一個？」
桑卿見他不動筷，主動夾了只蝦餃放在他碗裡。
「師尊，」沈故只瞥了一眼，視線就又回到了桑卿臉上，「瀅海下面到底有什麼？」
桑卿舀粥的手一頓，眉心擰起來。
所以說小孩子太聰明就容易刨根問底，麻煩的很。
「瀅海下面能有什麼，」他揚眉笑了笑，「一汪死水，萬物遇水則沉，底下怕是各種東西的屍骨都要堆成山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沈故並不買帳，「你去那裡到底要找什麼？」
「我能找什麼……」
「白廷也是紙皮人偶。」沈故突然出聲將其打斷。
「……什麼？！」桑卿驀地張大了眼。
「早上白廷確實來給我們送早膳了，但卻是奉了秋時的命令來探一探我們都在不在房間。」
沈故淡淡道：「師尊，我從白廷口中問出了一些事，我們交換情報吧。」
面前的少年一臉嚴肅，認真的盯著他，桑卿卻只覺得一陣無奈。
他養的崽如今可真是長大了，都會跟他談條件了。
「你不想知道秋時是怎麼煉製紙皮人偶的？白廷可是他煉製成功的第一個成品。」
少年到底還是有些心急，見桑卿不回答，便拋出了更多的條件。
桑卿望著他那雙烏漆漆、亮晶晶的眼睛，半晌，笑了笑：「好啊，我跟你交換。」
第107章 騙你的
見他應下，沈故的眼睛裡立刻染上期許的神采。
「那你去瀅海是去找什麼的？你又發現什麼新線索了麼？沒有被秋時發現吧？」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桑卿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莫急，既然是交換情報，那就要講求公平，一人講一個。」
「你剛剛已經說了白廷是秋時煉製成功的第一個成品。那按規矩，我也只能先回答你一個問題。」
「狡詐！」沈故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抓緊了機會問道，「那你到底是去瀅海里找什麼的？」
「眠魂池。」桑卿如實道。
「眠魂池？那是什麼？」沈故問。
桑卿笑了：「問題我回答完了，現在該你了。」
「我知道他煉製紙皮人偶的地方在哪裡。」沈故道。
少年點漆似的眸子裡透著一股淺淺的狡黠。
「哦？」桑卿卻不上當，「你這可不能算是一條情報。」
「當然，」沈故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我可以直接帶你去，你覺得這個條件用什麼來換比較好？」
桑卿：……
他竟沒想到沈故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可能。」他一口回絕，「我是不會帶你去眠魂池的。」
「切，」沈故皺著一張小臉，十分不悅「不去就不去。」
桑卿看著沈故動起怒來上挑的眉，無奈嘆了口氣。
這十三世的循環所經歷的事，沈故應該只是忘了，或者記的不全，記憶混淆，但早晚有一天，他會全部想起來。
「那是存放瑤天下凡的仙神們魂魄的地方。」桑卿道，「當初我們一起下來的時候，魂魄曾在裡面呆過。」
一點都不告訴沈故，他肯定不干，桑卿只好言簡意賅的說了下眠魂池的作用。
「那你發現什麼了？」沈故追問。
桑卿眯起眸子：「我已經說得夠多了，該你了。」
「不玩了。」沈故突然從桌邊起身，往裡間走去。
桑卿也跟著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沈故是剛剛問問題問的投入，這時候走到床邊才想起床單的事。
他猛地回身，差點跟站在他身後的桑卿撞上，兩人距離已經極近，鼻尖都差點挨上。
「你……」
沈故感受到桑卿噴薄在他臉上的溫熱的鼻息，只覺得臉上一熱，連話說也磕巴起來。
「你，你跟著我幹嘛？」
「就這麼里外兩間，你進來我就不能進了？」桑卿挑眉看著他。
「……能。」沈故別開了視線。
他想往後退開幾步，和桑卿拉開距離，但身後就是床了，退無可退。
這地方空間狹小，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抬眸間也都是彼此的模樣。
沈故覺得眼前這場景似曾相識，竟漸漸地和他昨晚的那個春/夢重合。
昏暗的光線，桑卿如墨一般披散而下長發，好看的側臉，還有……
他遒勁有力的腰身，附在自己身上動作……
太荒誕了。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對方還是桑卿。
沈故一驚，慌亂間抬手就朝桑卿推了一把，他力氣不小，卻沒有推動。
桑卿笑眯眯的看著他：「幹什麼？不告訴你就發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