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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沒再叫他們繼續在大堂坐著干喝茶,帶著眾人登上了直通九樓的升降梯。
不得不說,不管是秦卓溫的沉水樓還是花應的拂淵閣,這升降梯都做的十分方便好用,他們很快就到達了九層。
拂淵閣的頂樓,桑卿不管上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來過。
竟是一處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的露天花園,花園之中設有一座搭建清雅的小築,裡面隱隱傳來人聲。
眾人沿著玉石鋪就的小路一路穿過各個爭奇鬥豔的花圃,就見秋時和花應迎了出來。
「幾位來的好慢,可叫我們好等。」花應朗聲笑著,「怎麼樣,我這地方不錯吧?」
「不錯,」桑卿接話道,「比我那小院有意境多了。」
「哈哈哈哈,」花應大笑起來,「你那是山間野趣,不一樣的。」
他笑完,見嚴摩只帶了周垣和周景,問道:「咦,魏子林那小子竟然沒跟著?」
話音落下,幾人全部變了臉色。
花應不明所以:「怎麼?我……說錯什麼了麼?」
桑卿緊皺著眉,看了一眼站在花應旁邊一言不發的秋時,花應一直忙著修補天封陣,不得抽身,但秋時不是。
昨天他和沈故跟著嚴摩回玄塵派,清風道長可是回來拂淵閣的,只要秋時在,就不可能不知道魏子林的事,何況還有那個假程策。
「魏子林……死了。」桑卿開口,定定的望著秋時的眼睛,「是程策殺的,秋宮主不知道麼?」
作者有話說:
我應該……解釋清楚了吧~
第102章 灌醉
秋時眼眸微垂,面上是一片沉靜。
他回望著桑卿道:「我應該知道?」
「啊,」花應愣了一下,趕緊出言解釋,「秋宮主處理完東面的妖族就趕回來幫我護法了,不知道也是正常。」
他覷著桑卿和嚴摩幾人的臉色:「這件事應當是個意外,兮蕪和嚴摩長老可莫要怪他。」
「自然不會。」桑卿勾了勾唇,揚起一抹淡笑來,「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哦。」秋時若有所思,「兮蕪,程策既已送入清風觀,那便是清風道長的責任了。」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清風道長嚇得額頭冷汗直冒:「是,是我的失誤。」
「沒關係,」桑卿回,「反正程策現在已經死了。」
「死了?」花應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我殺了。」桑卿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他說完,只瞥了秋時一眼,就兀自進了小築,沈故跟在他身後也離開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嚴摩摸了摸鼻子,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同兩人說了。
花應一疊聲的唏噓,只道可惜了魏子林這孩子。
小築被一圈花圃包圍著,放眼窗外儘是各色各樣的花。
桑卿在靠窗的茶桌前坐下,透過窗戶看外面嚴摩和花應、秋時說話的身影。
「師尊,」沈故在他對面坐下來,「你還好吧?」
桑卿收回視線,輕嘆了口氣:「無礙。」
「只是看到他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就覺得氣悶。」
「或許秋宮主是真的不知道呢?」沈故道。
「他是一宮之主,百伏宮中若真有人偷偷煉製紙皮人偶,他不可能一點不知情。要麼是有意隱瞞,要麼就是他個人所為。」
沈故順著桑卿的視線,也朝窗外望了一眼。
彼時,秋時正站在一棵櫻花樹下,那張清冷淡漠的臉被淡粉色的櫻花襯得柔和了不少,他正微微偏著頭,聽花應說話,那神情十分認真。
沈故有些不願相信,秋時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江姝煙墓中的屍骨確鑿無疑,除非是秋時授意,不然應該沒有人敢把程策的屍骨偷偷藏在裡面,也更不可能將程策的替身人偶偷偷安插進清風觀中。
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桑卿道:「再等一等,我們很快就能揭穿真相了。」
「嗯。」沈故點點頭。
忽而有腳步聲響起,是花應他們幾人走了進來。
小築中放了兩張圓桌,還是他們幾位掌門長老坐一起,幾個小輩們坐一起。
開了席,各種煎炒烹炸的美食都端上來,看得人食指大動。
秋時就坐在桑卿旁邊,舉起酒杯敬了杯酒:「方才之事,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住。」
桑卿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還是舉起酒杯和秋時碰了碰:「我也帶了情緒,話說重了些。」
秋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天封陣遲遲修復不好,花應在裡面苦苦支撐,我實在是擔著心的。」
「紙皮人偶的事,我聽嚴摩說了,回去定會徹查一番。」
他言語間十分真誠,桑卿幹了杯中酒,略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開:「好,那就有勞秋宮主了。不過,宮主可知真的程策現在何處?」
「當年請了天令之後,程華和江姝煙就接受了天罰,程策和趙靖和定罪之後,我同嚴摩、花閣主、秦掌門一同商議,最後定了將程策廢掉修為,送去清風觀。」
秋時微微蹙著眉:「他是在百伏宮的禁閉閣呆過一晚,但次日就由清風道長帶人來接走了。」
言外之意,程策很有可能是清風觀那邊掉包的,和他百伏宮沒甚關係。
「嗯。」桑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