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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知道吧?那是專門供我們這些修者通商採買的一座小城,裡面賣丹藥的、賣武器法器的、賣靈寵聖物、毒藥巫蠱的,各種商鋪生意應有盡有。這一顆金聖石,若是拿到繁城去,差不多可以買下小半座城了。」
「啊……」沈故的眼睛都瞪圓了,看著那顆金聖石的眼神也變得驚悚起來,「那你還叫我收下?!」
桑卿笑著把金聖石放回沈故手裡:「這東西雖然價值極高,但卻和其他靈石不同,不能當做買賣物品的錢幣。它珍貴是因為它內里蘊含的靈氣極其純淨,對於修煉境界的提升大有裨益,一般人極難得到。」
「那秋宮主還送給我?」沈故歪頭看著桑卿,一臉不解。
「因為這東西,他的百伏宮裡有的是呀。」桑卿笑彎了柳葉眸,「百伏宮的地理位置可是四大門派之中最佳的,玄梯又能連通瑤天,最不缺的就是純淨的靈氣和這種旁人求之不得的極品靈石。」
據說秋時的私人寶庫里金聖石就占了大半,他嫌這東西太占地方,便叫弟子挑一些形狀好看的,用來送禮,現在看來這傳言竟是真的。
聽桑卿這麼說,沈故才鬆了口氣,把金聖石放回了自己的錦囊里。
桑卿道:「改天我去鎮上尋一家首飾鋪,將這東西給你做成玉佩貼身戴著,能助你調理靈脈,提升境界。」
沈故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喜歡什麼圖案?」桑卿問。
沈故想了想道:「狼。」
桑卿:……
看著小孩一臉期待的樣子,桑卿試著換了個問法:「除了動物,花草雲紋或者吃的也行,可有喜歡的?」
「棋子燒餅。」沈故道,神情很是認真。
桑卿把他帶回來時,給他買的那個棋子燒餅,味道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太餓的原因,他一下子就忘不掉了。
桑卿:……
「不行麼?」小孩眼巴巴的看著他。
桑卿扶額:「我試試。」
玉佩變燒餅?倒是有趣。
……
轉眼便到了年三十,桑卿最後還是決定不去了,雖然程夫人是好意,但其他幾位長老卻不一定高興,尤其是嚴摩。大過年的,想想還是算了。
傍晚,他給沈故裹上兔絨披風,又把他之前備好的給程掌門夫婦的年禮讓沈故拎上,然後送他到了玄塵派立著字碑的大門口。
小徑上已經站了一個小人兒,穿著玄塵派漆黑的校服,融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待到兩人走近了些,那小人兒突然一邊招手一邊叫起來:「沈師弟!」
是魏子林。
桑卿牽著沈故站在玄塵派的結界之外,魏子林這才看清楚來人,方才的興奮頓時收的一乾二淨。
「兮……兮蕪長老。」魏子林說話磕巴起來,他又想起了上次在後山的事。
把附著兮蕪長老靈力的燈籠當成了燈籠精,還……到處傳。
如今本人就站在面前,魏子林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
桑卿倒是懶得和小輩計較這些小事,朝魏子林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沈故道:「去吧,早些回來,我在這接你。」
沈故應了一聲,跟著魏子林一起走了。
程夫人安排的年夜飯就在靜雅齋的浮景汀,魏子林和沈故趕到的時候,桌席都已經擺好了,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
和往年一樣,浮景汀擺了三桌,一桌是程華夫婦和三位長老,剩下兩桌便是各位長老的座下弟子們。
主桌上,程華夫婦坐主位,其他三位長老分列兩側,末尾空出了兩個座位,一個是桑卿的,另一個淨塵長老的。
兩年前,淨塵長老閉關修煉時靈脈逆行,走火入魔,伺候便一直瘋瘋癲癲的,神志不清。
程策在後山一處僻靜的地方給他建了座小院,找了幾個弟子專門照顧著。
另外兩桌坐的便都是小輩了。嚴摩長老的座下如今有三位弟子,除了早些年出事的楚義,和最小的女徒弟韓江雪之外,還有周垣、周景兩兄弟。
這兩兄弟一個是少言寡語,不愛和人親近的冰塊,一個是咋咋呼呼,冒冒失失的話癆,可謂對比鮮明。
了元長老的座下,除了排名老三的魏子林,大徒弟齊柚和二徒弟陳良俊參加完年末各位長老的課業考核就都下山歷練去了,估摸要年後才回。
而最小的徒弟雲川,是個小書蟲,平時除了上課,基本都扎在元長老的書房裡,半步都不離開。
至于歸墟長老,身邊的四個徒弟都是以藥命名,大徒弟蘇木,二徒弟南星,三徒弟杜廣白,小徒弟何草烏,四人都是沉穩性子,平時除了上課,就是跟在歸墟長老身旁學習醫道和療愈術,和其他的師兄弟們走的並不近。
最後就是走火入魔的淨塵長老,他座下收了五個徒弟,大徒弟林長何在淨塵閉關出事後,便一個人擔起了照顧四個小師弟的責任,成熟可靠。
沈故往年都是和歸墟長老的四個徒弟們坐在一桌,因為蘇木他們性子隨和,話也不多。不過,韓江雪愛粘著他,也會過來,再就是周垣、周景兩兄弟。
今年也是如此,不過插了個魏子林。
浮景汀臨著照月湖,湖面上程夫人已經差人放了許多河燈,一盞盞點著燭火的荷花燈飄在水波蕩漾的湖面上,像是鋪滿了星星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