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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卿怔了下,玄塵派的劍術麼?
自他被廢去修為、逐出門派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過劍了。
光是修復丹田就耗費了他數年時間,但是修復之後,他才發現,他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匯聚靈氣了。
他每次淨心凝神都只能聚起很少的靈氣,根本無法煉化為靈力,更別說結丹。
後來,他發現用這點微不足道的靈氣可以控制一些無生命的流體,比如水、塵、沙子。
他開始練習控制這些東西,慢慢的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和量越來越廣,可掌控的變化也越來越多,雖然依舊不能煉化靈氣,但已經夠用了。
他給自己做了個法器,取名方物,就是之前困住嚴摩的那隻酒壺。
壺中被他灌注了大量的肉眼不可見的塵埃,水、沙子,甚至是火和霧。
這些無生命流體種類繁多,也成了他堅實的貯備。
因此,方物中的天地可隨心而變,內里的一切都由他掌控。而他平時所需用的一切咒訣、咒術、陣法、結界,其實都是他操控壺中流體,達到的效果。
比如剛剛的竹燈籠,就是他把自己的靈氣附在了燈芯的落灰之上。
不過,沈故目前學的這些基礎劍法他應該還是可以教的。
「嗯,當然。」桑卿答道。
他愣了一會兒才回答,小孩臉上的期待漸漸退了下去。
沈故用腳踢著黏在石階上的殘雪,心道:還是不願意吧,有誰會喜歡資質差又愛惹禍的孩子呢?
「你剛剛在後山跑的那麼快,是看見什麼了?」桑卿見他又不說話,便轉移了話題。
沈故吸了吸鼻子:「沒有。」
「是你那個破燈籠作怪,吱嘎吱嘎的響。」
「燈籠會響?」桑卿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著的燈籠,不會啊?
沈故也注意到了:「現在又不響了。」
「應該是風吧。」桑卿道,「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前兩天曬的地瓜干好了,可以先打打牙祭。」
沈故應了聲「好」,兩人相攜往竹屋走去。
……
短短兩日稍縱即逝,沈故還是迎來了年末的劍術考核。
早上離開竹屋的時候,桑卿檢查了沈故的木劍,順便幫他把木劍擦的乾淨發亮,然後牽著他的小手,把他送到玄塵派門口。
他站在字碑旁邊,目送著小孩邁入那道看不見的結界裡,然後轉身回了竹屋。
程華今早突然焚信傳書,讓他來一趟清雅齋,說是有要事相告。
明明還是早晨,天卻陰沉的厲害。
桑卿換了件厚些的雪緞長衫,揣上他的酒壺方物出了門。
玄塵派門口已經有小童在等了,見他來,撤開結界,客氣的喚了他一聲「兮蕪長老」,就引著他踏上了石階。
兩人很快便到了清雅齋門前,小童告退,桑卿推門而入。
院內還是以前熟悉的景象,入目便是九曲迴廊,蓮池拱橋,雅致的浮雲亭坐落當中,被梅樹環繞。
桑卿踏上拱橋,遙遙望見程華穿了一身黑金長袍,外披狐裘大氅,見他來了,笑著起身相迎。
「快來,我特意溫了白玉腴,還備了蟹鉗生醃,就等你了。」
「程掌門客氣。」桑卿入亭內落座,瞧著小桌上被酒和菜占得滿滿,朝程華禮貌一笑。
「這幾日在山下可還住得慣?」程華倒了一盞酒推到桑卿面前,「我這幾日門派事務繁忙,也沒空去看看你。」
「一切都好。」桑卿道,「勞煩掌門費心。」
「哪裡話,」程華啜飲一口,面上浮現出一絲愧疚,「當年那事,也是我沒能留住你。」
「舊事就莫要提了,掌門此次找我所謂何事?」
桑卿直言相問,程華也沒再兜圈子,開口道:「是沈故。」
「沈故?怎麼了?」
「唉,」程華嘆了聲,「到底是我辜負了你的囑託。當年你離開門派不久,沈故就大病了一場。」
「這我聽嚴摩說過了。小孩子生病也屬正常,哪怕是我親自養著,也難免有失。多虧了掌門照料,沈故才能痊癒。」桑卿語氣平淡,言辭間並未有責怪之意。
「若真是這樣,倒好了。」程華灌了一盞酒下肚,滿臉苦相,「兮蕪啊,我有時候真是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說你心軟。」
「怎麼?」桑卿挑眉,隱約間察覺到了什麼。
「那沈故,若是我猜的不錯,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程華說的隱晦,但桑卿已經料到了。
因為這一場病,沈故是妖族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了。
「難怪我回來要人,你答應的這麼爽快。」桑卿勾唇笑了笑,「程掌門,我本意並不想麻煩你,隨時可以帶著沈故離開。」
「你這是哪裡話,」程華苦笑,「當初我已經愧對過你一次了。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又怎會再往外趕你們?只是嚴摩……」
「嚴摩那邊,我會多注意些。」桑卿道。
「如此便好。」程華聞言鬆了口氣,「對了,這個我得交給你。」
他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小瓶,遞到了桑卿面前。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感覺我的評論區和這個冬天一樣冷,求寶子們給我這個可憐的菜雞一點點評論吧~
第12章 劍術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