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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用紙皮人偶製作成了我的替身,多次回到玄塵派出言重傷你,甚至出手傷你,想必是就是為了激發你心底那份恨意,讓天煞命格更好的融合。」
桑卿說到這,難免唏噓。
難怪他前世飛升的時候,沈故對他的恨意那麼大,墮魔不說,不惜毀了塵世,也要拉著他一起去死。
原來在他缺席的這段時間裡,沈故也承受了那麼多痛苦。
「可是,為什麼呢?」沈故十分不解,「為了修復枉死樹麼?」
桑卿沉思了一會兒,搖頭:「命格換完,程策就安全了,而枉死樹也沒那麼快枯死,不說以程華的修為能不能辦到,他都沒必要再去多此一舉。」
「他背後,一定還有人。只是他在暗,我們在明,一時半會恐怕沒辦法將其揪出來。」
沈故眼神堅定:「那就慢慢來,一定能把他找出來。」
「自然是要的。」桑卿拿出了命簿,「如今玄塵派的事情了結了,我記得在這中間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命簿翻開,那上面金燦燦的文字,依舊只寫到他們兩人來了藥仙谷,後面是一片空白。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找個地方隱居吧。」
「嗯?」沈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隱居弄的有些懵。
「你還這么小,我又是這副隨時要掛的樣子,恐怕沒法對付那個人。」
桑卿笑道:「不如趁這幾年好好隱居修煉,你提升修為境界,我好好修養身體。」
這個提議沈故很喜歡,當即點頭:「好。」
「嗯,」桑卿道,「我記得下一次再有大事發生,就是在修仙界初出茅廬的新人賽場,百戰試煉上了。」
那是在八年之後,沈故十七歲的時候。
他記得命簿沒有修改之前,寫的是:至十七,百戰試煉,沈故天資不足,屢戰屢敗,心生惡念,重傷對手。
而沈故夢到的卻是:他十七歲,被程掌門帶著去參加百戰試煉,佩劍突然失控,直刺向對手的心臟,千鈞一髮之際,「桑卿」突然出現,將他的劍擋下,然後出掌將他擊飛了出去。
那個假桑卿甚至對沈故說:「果然卑劣不堪,還好我當初沒有帶走你。」
「那到時候,我們要去麼?」見桑卿出神,沈故問道。
桑卿回過神,唇邊揚起一抹淺笑:「當然。這幾年你好好修煉,到時好好表現,定要叫他們刮目相看。」
「然後,我們順便看看你夢到的那個冒牌貨,會不會出現。」
他的話,也激起了沈故的鬥志,小孩用力點頭:「嗯!」
既說定,兩人便不打算再藥仙谷久留。
這裡雖然也遠離人煙,但是晴錦養了一堆毛茸茸的小寵物,每天聒噪的厲害。
第二日一早,桑卿就和晴錦提出了離開。
晴錦萬分不舍,他見到沈故的第一日就看出了沈故的真身,本就喜歡毛茸茸小傢伙的他,瞧著沈故就眼饞的很。
奈何沈故對他避之不及,桑卿又護的厲害,他才不想自討沒趣。
但他一個人在這呆久了,每日能有桑卿和沈故兩人陪他解悶也是很不錯的。
桑卿好不容易推脫掉了晴錦的萬般挽留,帶著沈故拉著球球,離開了藥仙谷。
離開之前,晴錦給他們指了一處靈氣充裕的修煉之地,距離藥仙谷不遠,他自己之前採藥的時候去過。
出了藥仙谷,穿過樹林之後,翻過兩座山頭,就能看見一座山峰奇高的青色山峰,那山峰的頂端幾乎插入了雲里。
晴錦所說之地,便是那裡,就在山峰之上,靈氣特別充裕。
桑卿帶著沈故和球球離開藥仙谷,直奔那座青峰,結果在半路上,又接到了拂淵閣閣主花應的邀請信。
原來花應等了兩人好幾日,兩人遲遲沒來,他等不急,詢問了嚴摩兩人的去向,就送了封飛信過來。
桑卿想了想,畢竟之前確實答應過人家,就帶著沈故和球球去了一趟拂淵閣。
花應的拂淵閣建在西面,毗鄰滔滔淮江,周邊種滿了桃花樹。
桑卿和沈故御劍來到了桃林之外,早有拂淵閣的弟子在外候著。
見了兩人,那弟子趕忙將兩人引了進去。
如今已是九月初秋,他們來時路過了一片楓林,那楓葉殷紅。
但這裡的桃樹卻還是桃花盛開的模樣,遠遠望去,一大片浩瀚的粉色花海。
那拂淵閣弟子領著兩人在桃林中穿梭,桑卿便已察覺出,這林子並不是普通的桃林,而是布下的奇門之陣。
若是無人引路,定會迷失在裡面。
有那名弟子的帶領,桑卿和沈故很快便穿過了桃林,看見了一座九層高的樓閣直衝天際。
兩人站在樓閣之下,望著這座金碧輝煌的閣樓,讚嘆不已。
翹角飛檐,璀璨的琉璃瓦頂,飛檐的四角上,還蹲著雕琢精緻的異獸,正當中那塊金燦燦的牌匾上,「拂淵閣」三個大字分外耀眼,再看腳下鋪就的地磚,都是漢白玉的。
桑卿嘖嘖稱讚,前世雖然他也來過,但今日一看,仍然十分震撼。
「既然來了怎麼不快進來?」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桑卿一抬頭,就見花應穿著一身赤色錦袍,從閣樓里大步走了下來。
「去個藥仙谷,怎麼耽誤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