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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自己寫了半天信有些疲累,揉了揉眼,卻絲毫沒有什麼作用,反而愈發頭暈目眩起來。
「喂,臭小子。」她回頭去找沈故,卻沒見著沈故的影子。
「沈故?」她霍地起身,就見沈故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沈故!」
她提步朝沈故走去,可才邁出一步,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說:
施人之恩,不發於言。受人之惠,不忘於心。——宋·朱熹《朱子語類》
第65章 濯風易逝(倒v結束)
天幕上的畫面漸漸變暗,最後徹底黑了。
人群之中,議論聲紛紛,此起彼伏。
沈故站在那裡,腰杆挺得筆直,他出神的望著那道風姿綽約的虛影,頭突然開始劇痛起來。
方才天幕上的片段一一在腦中閃過,這段沉睡已久的記憶似乎開始醒了。
他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但依舊只有零星的畫面一閃而過,頭痛的好像要裂開,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沈師兄,你怎麼了?」
「沈師弟,沒事吧?」
「沈故?沈故!」
耳邊韓江雪的聲音、魏子林的聲音、周景的聲音,亂糟糟的混在一起,吵的他心跳的厲害。
突然,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耳邊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阿故……」
「阿故,阿故。」
那聲音輕輕柔柔,一聲一聲的喚他,仿佛一股清流,澆滅了他心中的燥火。
「我……」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朝站在黑傘下的姜渺望去。
桑卿已經不在那裡了,黑傘獨自懸在半空為姜渺撐著,仿佛一個忠實的守衛。
他猛然回頭,發現桑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後,正俯身看著他。
「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桑卿問道。
沈故點點頭,他剛要開口說什麼,桑卿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他的掌心微涼,沈故覺得有些舒服,緩緩閉上了眼。
「要是頭痛就先不要想了。」桑卿道,「姜渺的回憶還沒完,你要是不舒服,不看也行。」
「我沒事。」沈故開口,嗓子都是啞的。
桑卿嘆了口氣,他緩緩起身,摸了摸沈故的頭:「那好吧。」
「我在這,你要是難受,要和我說。」
「嗯。」沈故點了點頭。
說話間,天幕漸漸亮了起來。
姜渺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程華的書房了。
四下一片漆黑,應當是晚上,她環顧空曠的四周,有高高的松柏林立,可能是玄塵派的後山。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她猛地低頭,就見兩道玄鐵鎖鏈自自己的琵琶骨穿過,牢牢鎖在了身後的石柱上。
她試著調動體內靈力,但渾身的劇痛讓她根本無法將靈氣聚起,丹田也在隱隱作痛,渾身的經脈好像斷掉了。
「程華!你個老匹夫!」她大喊了聲,聲音在四周迴蕩。
「濯風散人,你還是留著點力氣吧。」黑暗中,程華一身黑袍,緩緩走出。
「你想幹什麼?!」姜渺怒斥。
「濯風散人莫慌,」程華一撫衣袖,淡淡笑了,「只不過是勞煩你幫我一個小忙。」
「我兒自小天賦異稟,資質奇高,只可惜,他是天煞命格。」
「你……!」
姜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程華!你簡直瘋了!」
「哈哈哈,」程華大笑了聲,「濯風散人說笑了,程某人清醒的很。策兒是未來的少主,這天煞命格要不得!」
姜渺:「那你可知動用禁術會有什麼後果?!」
「自然知道,但你可能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些。」
程華說完,突然抬手朝她指了下。
霎時,她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姜渺愣在當場。
在她的腳下,是一個巨大的法陣,法陣成陰陽八卦圖的形狀,她此時站在右側,距離她十幾米開外的地方,還立著一根石柱,那上面也同樣綁著一個人。
她定睛望去,只覺得背脊發涼,那人正是玄塵派的淨塵長老,陳元景。
但,還不止這些。
陣法中央,並排躺著兩個小小的身影。
一個是程策,另一個正是她白天還一起說過話的小沈故。
「瘋子,你簡直是瘋子!」姜渺的嘴唇都在發抖,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惡鬼,只有這層皮囊還是人的。
「呵呵。」程華冷笑了聲,突然揚聲道,「開始吧。」
他的話音落下,兩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人影一高一矮,看樣子,一個是男人,另一個是女人。
男人一身烏黑的長衫,臉上的表情陰鷙。
女人穿著深色的衣裙,披著斗篷,整張臉都遮擋在兜帽的陰影里。
姜渺盯著那兩道身影,隨著那兩人越走越近,漸漸看清了兩人的面容。
正是程華的夫人江姝煙,和玄塵派的了元長老趙靖和。
江姝煙似乎是不想被姜渺看到,垂著頭在程華身邊站定,然後揚手將一串銅錢拋向空中。
姜渺的心中咯噔一下,那是,八卦銅錢。
她緊盯著江姝煙的動作,在心中默數的,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