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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卿接過小瓶打開，裡面是一顆顆色澤光滑的黑色小藥丸。
「這是？」
程華道：「能壓制他體內妖力的藥，那場大病之後，他幾乎每個月都會失控一次，但清醒之後便不會記得。」
「能引動他體內妖力爆發，」桑卿皺起了眉，「是什麼病呢？」
程華面上難掩愧疚，嘆道：「怪我粗心，讓他溜進了我的密閣，打翻了裝著黑紋妖蟒心臟的瓶子。」
「那妖蟒已有五六百年的修為，蛇心妖力很強，沈故受此衝擊，引動他內體妖力暴動，大病了一場，我用自己的靈力幫他壓制調息才暫時讓他穩定下來，然後又偷偷從歸墟那裡拿了這玉露丹，能壓制他體內的妖力，也能掩蓋他身上的妖氣。」
桑卿將瓶蓋塞好，向程華道了謝。
程華擺擺手：「今日應該是他們的劍術考核吧，你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去看看沈故？」
「也好。」桑卿應道。
他原本也正有此意，這兩天總覺得沈故有些緊張不安，每天回來竹屋還要再練一會兒劍。
辭別程華，桑卿溜達著往巨闕堂去了。
……
巨闕堂外的校練場上，嚴摩宣布了此次考核的規則。
第一項考核築陣劍法一層，一共十八位內門弟子，抽取考核順序後，一個個按序號開考，由嚴摩親自把關。
沈故抽的是靠近中間的序號，還有一些準備的時間，一套劍法舞下來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順利過了。
第二項是御劍。開始之前，嚴摩將自己的佩劍坤汜擲出，坤汜嗡鳴著，在天空划過一道弧，直插在校練場中間巨大的古松石上。
沈故盯著那把電光閃爍的巨劍，有點想不通御劍考核和坤汜有什麼關係。
「沈師弟。」
胳膊突然被人戳了戳，沈故側頭一看，是魏子林。
「怎麼？」他問。
魏子林兩根手指在一起攪啊攪，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那個……就是那天晚上……」
「嗯？」沈故皺眉。
「你師尊，兮蕪長老。」魏子林很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嗎？這兩天咱們玄塵派起了個傳言，說是後山鬧……鬧鬼了，亥時過後就有燈籠鬼在後山轉悠，專專吃夜不歸宿的弟子。」
沈故：……
魏子林心虛的吞了下口水：「兮蕪長老……應該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沈故道，「需要我告訴他麼？」
「不不不。」魏子林連連擺手，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你怎麼了？」沈故察覺他有點不對勁，突然眯了眯眼睛，「該不是你傳出去的吧？」
「我，我……」
魏子林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他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才小聲和沈故道：「對不起啊，我我……我也是沒辦法。」
「我師尊問我為什麼晚歸，我……我我一著急就騙他說，跟你一起在後山練劍的時候遇，遇到了燈籠鬼。」
沈故白了他一眼：「了元長老又不是傻子。」
「可……」魏子林乾笑了兩聲道，「可我師尊他信了。」
沈故：……
「可能是我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謊吧，哈哈。」魏子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兩人正說著，就見嚴摩把前兩天收入門下的周谷叫到了自己旁邊。
「御劍考核的規則，你們需要御劍碰觸我坤汜劍柄上的那顆紫靈石，而在這過程中，周谷也會御劍從中阻攔，能成功碰到紫靈石者考核通過，跌下木劍的人則不通過。」
「範圍是整個巨闕堂和校練場，飛出此範圍者同樣不通過。可以有肢體碰觸，但是不許使用靈力、咒術攻擊對方。」
嚴摩的話音才落，周谷已經踏上了他自己的木劍，他一手掐起劍訣，一手甩了甩校服衣袖，動作敏捷的御劍而起，凌空盤旋了一圈。
「諸位師兄弟們，請多指教了！」
沈故擰眉看著他那圓胖身材踩在木劍上，還能如此靈敏的御劍旋飛，瞬間明白了為何嚴摩會突然收徒。
但是，周谷這小胖子不是一直都疲懶的很，什麼時候御劍御的這麼好了？
沈故納悶，一旁的韓江雪更納悶，她扯了扯沈故的袖子道：「沈師兄，你說他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這怎麼可能啊？」
沈故也不知道，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好考吧，別想這麼多了。」
「哼，怎麼能不想啊，」韓江雪噘起小嘴，「我不想讓這個小胖子做我師兄，憑什麼啊，他明明後進門的，我師尊竟然讓我喊他師兄！」
「那你等會兒就好好表現，讓嚴摩長老刮目相看，說不定還能把他給踢走。」沈故逗她。
韓江雪一臉沮喪：「不可能的。沈師兄，我覺得我師尊他不喜歡我了。他這兩天完全被這個小胖子迷惑了。」
考核已經開始了，校練場上已經有弟子和周谷對上，沈故一邊應付韓江雪的話，一邊凝神看著場上的情形。
不得不說，周谷雖然胖了些，動作是真的靈活，那個參加考核的弟子被他繞的團團轉，卻根本就接近不了坤汜劍半分。
沈故盯著這個靈活的小胖子，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但這一切似乎有點過於巧合了。
魏子林的事情被澄清後不久，嚴摩就收了周谷做內門弟子，那為何之前沒有發現？偏偏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