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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華和嚴摩的臉一個比一個黑,桑卿拂了拂衣袖上的碎雪,嘴角勾了勾。
「這事到此應當已經相當清楚了。程掌門,嚴摩長老,二位打算如何處理呢?」
「周谷不能留。」嚴摩手抖的有些厲害,不知是不是氣狠了,「此人心術不正,想必程策這孩子也是受他蠱惑。」
「嗯,」程華點頭,「那便罰十戒鞭,然後送下山去吧。」
他說完,朝桑卿看了一眼。
桑卿彎了彎眼眸:「好。」
「至於策兒……」程華眉頭緊鎖,「我自會帶回去……」
「掌門師弟,」嚴摩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程策是我看著長起來的,事發突然,我覺得他不會無故做這種事。」
「程策罰二十戒鞭,罰抄門規五十遍,閉門思過,我自會好好管束他。」程華的聲音有些冷硬,「你不必為他求情,我看他如今是傲的很,尾巴翹上天了!」
「就這個樣子,怎麼做玄塵派的少主?毫無責任擔當!盡耍些小孩子的歪心思!」
程華說完,便再沒搭理嚴摩,一拂衣擺,轉身離去。
嚴摩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桑卿眯了眯眼,看著程華的身影消失在巨闕堂門口,轉向嚴摩:「如此,那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亦拂袖離開。
袖中方物搖搖晃晃,一直在撞著他的胳膊。
想必是小孩清醒了吧。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在肝過年的存稿了,存稿夠的話,會考慮加更的(爆哭滾走)~
第16章 骰子卜
回到竹屋,桑卿將方物放在桌上,輕觸方物的壺柄,瞬間進入壺中。
沈故已經從琉璃淨水湖中出來,並穿好了衣服,見桑卿出現,一張小臉繃的緊緊的。
「這是哪?」
他剛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竟然□□的在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裡泡著。
震驚過後,他在湖裡遊了一圈,發現四下無人,而自己的衣物就放在湖心亭內的石凳上,便迅速爬上去穿好了衣服。
四周景物甚是陌生,又不見半個人影,他喚了桑卿好久都沒人應,正想四處逛逛,桑卿便出現了。
「壺中。」桑卿道,「你可好些了?」
「嗯。」沈故抬起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應完,又問:「為什麼要把我放在這?」
果然是不記得了,桑卿手指一下下輕輕扣著亭中的石桌,試探著問:「你可還記得之前都發生了何事?」
沈故放下手,漆黑的眸子望著他:「自然記得。我跑到湖邊就昏倒了,醒來就在這裡。」
好嘛,這是完完全全沒有一丁點印象,桑卿扶額笑了,看來被啃壞的後牆是沒法找他說理了。
「你笑什麼。」小孩鼓著臉頰,好像有點生氣,「你還沒回答為什麼要把我放在這呢。」
「因為湖邊有精怪,你被襲擊了。」桑卿信口道,「所以帶你進來療傷。」
「這壺是你的法器?」
「對。」
「那我可以看看麼?」
「隨便。」桑卿托腮看著他,「需要我陪你麼?」
「不用。」小孩拒絕的很乾脆。
桑卿便沒有勉強,任由他起身離開石亭,自己去逛。
沈故踏上石亭連接湖外小島的石橋,身影很快便不見了。
壺中天地寬廣,但是極其簡單,桑卿一邊等著沈故,一邊從身上掏出三枚玲瓏骰子玩。
片刻後,沈故從石橋另一端走了回來。
「這麼快,」桑卿把三枚骰子拋向空中,然後翻手接住,「都逛完了?」
沈故點點頭:「沒意思。」
「怎麼呢?」桑卿托腮看著他。
「什麼都沒有,空。」
「那你想要什麼?」
沈故抿了抿嘴唇,在他旁邊坐下,沒有說話。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桑卿又添了一句。
「松霧齋。」沈故道,烏黑的眼睛盯著桑卿看。
桑卿微怔了一下,繼而笑開:「原來阿故這麼喜歡我以前在玄塵派的住處啊。」
沈故沒理會,還是盯著他看:「不行就算了。」
「行,」桑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只要阿故喜歡。」
沈故沒躲,卻轉開了頭。
「先出去吧。」桑卿收回了手,「等下次再來壺中,松霧齋就會有了。晚上我們燉雪梨銀耳羹,如何?」
「隨便。」沈故聲音淡淡的。
「過來。」桑卿伸手拉住了沈故的手腕,示意他坐在自己腿上。
沈故不願,僵持著不肯。
桑卿伸手攬了一下,直接把他圈進臂彎里,然後揚手打了個響指,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兩人瞬間出了壺中。
竹屋內,爐中炭火將熄,桑卿從桌邊起身給火爐添炭。
「書架上有書,可以找你喜歡的看,等我燉好羹湯叫你。」
沈故坐在凳子上沒動:「嚴摩來找過你了麼?」
「嗯,」桑卿點了點頭,「事情已經解決了。」
「周谷服了踏雲丹,被查了出來,程掌門罰了他十戒鞭,送下山去了;程策被罰了二十戒鞭,罰抄門規五十遍,閉門思過。」
「程策也受罰了?」沈故顯得有點驚訝。
桑卿正削著雪梨,捏了一塊塞到他嘴裡,笑道:「怎麼?程策受罰很稀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