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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立時點頭,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你可別想讓我叫你師尊。」
「不會不會。」桑卿面上的笑容更甚,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大狐狸,「讓我摸摸你的狼耳朵,我就告訴你。」
沈故烏黑的眸子眨了眨:「就這樣?」
「就這樣。」桑卿一雙柳葉彎眸亮如新月。
「那你……摸吧。」
沈故小臉一紅,往桑卿身邊靠了靠,腦袋一歪,一雙柔軟的黑色狼耳彈了出來,耳尖微微抖著。
「唔。」桑卿伸手把一對小耳朵捉住,小小的耳尖穿過指縫,毛茸茸的,又順又滑,手感好極了。
「你快說啊。」沈故見他只顧著擼自己的耳朵,著急的催了一句。
「嗯,」桑卿心情頗佳,悠悠開口道,「楚義是你們群小輩裡面少有的少年天才。」
「他很厲害嗎?」
「他天資頗佳,又肯努力。他還在的時候,可以說是玄塵派所有小輩中最傑出的,當初萬妖禍世,他隨嚴摩下山除妖,才十二歲。」
「那他豈不是和花閣主一樣厲害?」
「誰說不是。他那時就已經達到了金丹境界,比許多小門派的一些長老都要強上許多。」
「既然如此,」沈故皺起了眉,「他怎麼還會在萬妖禍世中死掉呢?」
第43章 不給擼
「這個嘛,當時對外的說法是被高階大妖所害。」桑卿說著嘆了口氣,「但其實,是斷霄劍殺氣太重,楚義一時沒能控制,反被劍氣所噬。」
聽他這樣一說,沈故看了一眼手上的劍,抬手就要丟,被桑卿攔住。
「別,知道你不喜歡它,但你現在還小,以後還有的是時間磨合。」
沈故噘起嘴巴,似乎有些不高興了:「明明就是把凶劍。」
桑卿接過他手上的斷霄,手指輕輕摩挲著:「斷霄只是殺氣重了些,但遇到合適的人,它就是一把利器。」
「合適的人,」沈故垂下了眼帘,「所以,連你也覺得我是天煞命格,理應能鎮得住這把劍?」
「當然不是,」桑卿扶額,「我是說,你是有能力駕馭這把劍的人。你忘了祝神祭上,接到的神諭了?」
「在這之前曾接到神諭的那兩人,最後,一個直接飛升,一個當了一派閣主,我是覺得阿故以後定然也會有一番大作為。」
見沈故還有些悶悶不樂,桑卿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狼耳朵,笑道:「花應那時候十二歲,你才九歲,比他可厲害多了。」
「你真這麼想的?」沈故抖了抖耳朵,認真的望著他。
桑卿點頭:「有一句話叫做,事在人為。你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不管一開始你的處境如何,只要我們努力去改變,結果還是會不同的。」
沈故沒有說話,他想到了白天在巨闕堂的事,不管怎樣,他確實為自己辯駁了,最後也沒有被罰,這樣算是一點改變吧。
「你今天就做的不錯,」桑卿見小孩低著頭髮呆,把剝好的花生推到沈故面前,鼓勵他道,「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嗯。」沈故點點頭,這種誇獎讓他忍不住高興起來。
一高興,蓬鬆的大尾巴就忍不住探了出來,歡快的搖著,連頭上的耳朵也跟著抖。
桑卿看的心裡直癢,想趁機□□一回,又覺得自己好像變態,手裡緊抓著自己的袖子,轉移話題道:「快吃吧,烤花生很香的。」
沈故乖乖吃著剝的白白胖胖的花生米,桑卿半眯著眸子,悄悄伸手一下下擼他搖來搖去的大尾巴。
然後,沈故突然停了下來,如點漆般銳利的眸子盯著桑卿看:「你幹嘛?」
「哈哈。」桑卿笑笑,心虛的收回了手。
小孩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尾毛,尾巴尖一晃,就把尾巴收了回去,然後道:「尾巴不給擼。」
「小氣。」
桑卿指指桌上的烤花生和烤玉米,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我每天給你做這麼多好吃的,你不肯叫我師尊也就算了,連尾巴尖都不給摸。我恐怕是整個修仙界最慘的師尊了吧。」
「哼,」沈故分毫不肯讓,「你是長輩,說話得算數!」
「好吧,我是長輩。」桑卿一攤手,妥協道,「長輩不欺負小孩。」
沈故頓時有些小得意,他捏起一顆顆白白胖胖的花生米丟進自己嘴裡,笑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又在一方水榭坐了會兒,直到月上中天才回去歇息。
次日,桑卿還在賴床,沈故就早早去上課了。
沈故去上課,松霧齋上上下下也就五個活口,桑卿、還有三淨池裡那四條大紅錦鯉,因此安靜的很。
桑卿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再有幾日他就要恢復上課了,所以這幾天他是儘可能享受這短暫的閒暇。
正想著要如何打發下午半天的無聊時光,突然想起上次答應沈故的花雕雞,又算了下課程安排,下午了元長老正好沒課。
了元長老趙靖和,為人平和好相與,卻是個有兩幅面孔的人。
一般正式場合他向來嚴肅正經,並不多話,可私底下卻是個話癆,尤其是平時和朋友閒談,還有給學生上課的時候。
桑卿略做思考,就從臥房外的古松下又挖了一壇好酒出來,他只希望這回了元可不要像歸墟一樣不知好歹了。
一壇好酒換一隻青玉錦雞,那自然是值的,而且,他也有一些事想要問問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