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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似乎當真困極。
秦恪心裡似黏了一顆蜜糖,唇角抑制不住揚起,伸手便想去抱她,她卻緊緊貼在他手臂上,低聲咕噥著:「別動,不然我走了。」
秦恪動作停止,也猜到她因何而來。
李綏綏對他表達關切的方式彆扭又奇怪,但似乎,極其受用。
欺山趕海雖苦澀,到底,兩人的心漸漸相偎……
再後來,李綏綏非要看他換藥,見得胸腹那道四寸長、縫了數十針猙獰的刀口時,當時一言不發,她出門時,門口那扇纏枝花卉的琉璃屏卻轟然倒地,支離破碎的琉璃片粉濺四處,一屋子丫鬟斂聲屏氣。
秦恪神情難測,衝著那消失在門邊的裙裾低吼一聲:「你敢不敢再敗家一點!」
顯然,李綏綏目下也只能憋著氣,從承認景澤道之事由她策劃,秦恪明面上沒有再生責難,實則將她的人直接打入拒訪黑榜,她在府上清閒好幾日,才慢慢回過味來,卻作假裝沒發現。
加之秦恪養傷這幾日,不是纏著她陪下棋,就是邀她一塊聽戲,狀態好些便領她出門轉轉街,幾乎寸步不離的監守,讓她有勁無處使。
饒是如此,太子那方卻並未就此鬆懈,一直提防著薊黨的下一步動作,就這麼煎熬捱著。而薊無憂的婚期,在朝堂暗流激勇中,在京畿波橘雲詭下,避無可避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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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赴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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崢嶸歲暮,深雪覆滿城。
薊家這場婚宴風光而盛大,十里紅妝浩浩蕩蕩,誇張又俗氣地鋪街招搖著。
李綏綏忖著昏行前去應付個喜酒即可,縱使出門極晚,但車駕與薊相府還隔著一條街時,便被堵得只能施施而行。
車廂內。
李綏綏歪歪倚在小几上,單手撐住下頜,淺淺抿著茶,百無聊賴地看秦恪剝杏仁,嘆道:「未時末了,為何迎親還沒結束?」
秦恪淡淡道:「薊家二公子慣有花花太歲之名,而四娘子又是司徒家掌上明珠,怕是在攔門上格外設阻為難,要教他知,求妻不易,理當珍惜。」
倘若如此,想來薊二確實被好生為難了一番,晨迎出門,大半日過去,隊伍還堵在街上。
李綏綏淡笑嘀咕一聲:「道理你們男人都挺懂啊。」
她看著極近處那張輪廓窄削的側臉,憶起與他成婚時,似乎沒有攔門這檔事,不過該有的排場,秦恪都為她風光備足,且是大張旗鼓、門不停賓。
只是那時,鋪天的披紅掛彩,卻未將喜慶融進她的心。
直至半醉的男人貼近,想要親吻她,恍惚了整日的心神徒然清醒,分明他眉眼藏笑,與她示好,她仍是扼制不住不安,抬手抗拒。
初時,秦恪還極具耐心且溫柔,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安撫著讓她別害怕。
然而年少時噩夢般的創巨痛深,恐懼早如毒瘤深扎心底,她做了無數次心裡紓解,強迫自己正常以待,可臨了臨了,她恇怯敗退,除了害怕,多得竟是厭惡。
牴觸情緒一旦滋生,李綏綏便控制不住負隅頑抗,秦恪情史豐富,且床笫之上一向捍戾,想著她對他向來野性,權當閨房之樂,於是情不自已抱緊不住顫慄的小妻子,一邊鼓勵她,一邊試圖引導她……
只是,當李綏綏不斷抗衡著,藏在袖中的匕首猝不及防掉出時,秦恪的熱情凝滯,再觸及新娘子眼中藏不住的憎惡,他整個人如墜冰窟。
頓悟,她是真的在抗拒他,甚至到了反感噁心的地步。
他心頭翻騰得厲害,惱怒上涌,半是強行契入,於是重重挨了李綏綏一個大耳光。
那一巴掌揮出,她心中已生悔,但為時晚矣。
初嘗人生第一個耳光的秦恪亦是蒙圈,再然後難以言喻的羞憤感,轟然從面頰洶湧席捲向四肢百骸,幾乎是以暴戾恣睢的方式狠狠深入至底。
李綏綏年幼時與他較量過幾次拳腳,秦恪屢勝,她尚且能大言不慚稱之為「略勝」,直至那時,她被他一隻手輕而易舉死死摁住,如同被剖開身體掏去內臟的魚,垂死之下,喉嚨緊得只余出氣,連掙扎都過於徒勞,方知以前不過是他手下留情,讓她輸得不那麼難堪而已。
殘虐強硬的伐撻,篡奪著她所有感官,直至神志不清。
她被他拍著臉強行清醒,他將那張白生生的元帕蓋到她眼睛上,衝著她冷笑,問她:同哪個野男人先好過了,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做什麼矜持……
冷嘲熱諷的質問不斷,一遍遍痛割她即將繃斷的神經,她失去理智,跳下床抓起一切趁手的東西悉數砸向他。
亂了章法的舉動,激起秦恪從未展現過的凶性,她狼狽無助,單薄的身軀以屈辱的姿勢承受他疾風驟雨般的惡意。
他就以慘無人道的方式,宣洩他的不滿,懲罰她的不貞,至她天塌地陷。最後,只余本能的、絕望的想要逃走,他卻不肯罷休,迎接她的又是新一輪無情侵犯。
原本屬於洞房的尤雲殢雪,卻成為漫長瀕死的過程,情未成愛,先淬鍊成恨。
她向來沉得住氣,而秦恪亦人前多穩重。
偏生兩人撞在一處,脾氣就原始成那樣,如烈火遇猛油……
不堪回首。
「想什麼,想出神了?」秦恪將杏仁往她嘴裡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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