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說著就推門而入,薊無憂和崔裊裊面色一白,不再拌嘴,也跟著入內。
裡間小池熱水氤氳,能容四五人,池邊矮几上瓜果水酒一應俱全。
李綏綏好整以暇地坐在池沿邊,小腳伸進池中,連同一大截裙子都泡了進去,身子就靠在小几上,優哉游哉地剝起葡萄。
薊無憂和崔裊裊神色古怪地對望著,一時不知如何才好,但都心明眼亮地沒有吭聲。
這間與隔壁溫沵沵那間,隔著活動門扇,門扇上貼著一層不透的厚紗,看不見,卻聽得著,也是這浣清館一大情趣特色。
於是,不消片刻,就聽到隔間傳來溫沵沵的歌聲,聲音甜如浸蜜,酥人心骨。
這溫沵沵是誰?丹闕樓的頭牌女伶,歌喉婉轉,獨領風騷。溫沵沵只獻藝不賣身,然而還有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她是秦恪外養的女人。
沒有聽到其他聲音,薊無憂和崔裊裊方才安心地跟著坐在池邊,薊無憂盯著李綏綏一雙藕節般的小腿入了魔怔,正尋思著怎麼哄李綏綏到水裡去。
這時,就聽見隔壁溫沵沵地歌聲軟了下來,然後再不成調,薊無憂渾身一抖,隔壁的聲音已然變成呢喃軟語,氣喘不休。
於是那點小心思就複雜了起來,一邊被那靡靡之音和李綏綏瑩白的小腿撩撥地心癢難耐,一邊心有憤憤又緊張不已。
而李綏綏連表情都未變,只伸手飛快地拔下崔裊裊發間的金釵,站起身,就往那厚紗上一捅。
薊無憂和崔裊裊嚇得大氣不敢出,再看那李綏綏竟唇角掛笑,目光已從那破洞處朝里望。於是兩個嚇傻的人面面相覷,非常不厚道地又捅了兩個洞。
不出所料,但還是一起咽了口水。
隔間那池中,正是溫沵沵與秦恪無二,兩具赤條條的人兒正玩得情難自已,水花亂濺,要多激情便多激情,要多香艷便多香艷,薊無憂和崔裊裊剛開始還擔憂地看向李綏綏,但李綏綏眼裡除了興致勃勃哪見一絲惱意,於是,他倆徹底放開心神,肆無忌憚地觀賞起這戲水活春宮。
眼看戲入高潮,李綏綏就悄摸站起身,眼眸微眯,唇邊的笑就變得邪惡,對著那如痴如醉直吞口水的薊無憂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薊無憂那真是正兒八經專心致志地在欣賞,那一腳力道之大,他只覺屁股一疼,整個人已直挺挺地往門扇上撞去,門一撞而開,於是薊無憂一腦混沌就摔將進去……
薊無憂只覺耳中腦海一片嗡嗡,還夾雜著已然飄遠的狂笑之音,他一點都不想看秦恪的表情,他死的心都有,於是眼一閉,裝暈過去……
罪魁禍首此時心情好大,大搖大擺地跑了八丈遠。
崔裊裊在她身後笑得前仰後合,直道:「你也不怕給人嚇得不舉,哈哈哈哈……」
李綏綏聳肩攤手:「我沒當場捉姦已是給他面子。」說罷又看向裙擺,蹙眉道,「走,去換一身。」
崔裊裊挑眉道:「不回去?」
李綏綏嘆氣:「回什麼回?回去獨守空房?欸,作孽啊……」
崔裊裊笑聲振聾發聵,聽得李綏綏又是一嘆:「嘖,你倒是不替我傷心傷心,還笑得出來?」
「你傷心?我瞧你看得比誰還起勁。」崔裊裊都快笑出豬叫。
李綏綏於是沉默,半晌才幽幽道:「不成,我太傷心了,得找人安慰安慰。」
崔裊裊淚花直顫:「你,你……哎喲,你笑死我了,要去那,你就明說,找什麼藉口!我又不會笑你……哈哈哈……」然而她笑得更猖狂。
李綏綏哼了哼鼻子,腳步卻不停地往左邊而去。
崔裊裊忙忍住笑,一把拉住了她:「欸,你是得去換身衣裳,你沒聽出人家對你有看法?這般去豈不嚇著人家了?」
李綏綏輕眨眼皮:「我是鬼麼?我嚇著他了!」
「嘁,閨房之樂懂不懂。」崔裊裊推著她往前繼續走,又道,「聽我一言,就你那身份一上去,還有幾個意思?你去換衣服,我給你安排,保准沒哪個敢胡說八道。」
李綏綏抿了抿唇,細細一思忖,於是不再反駁,又去換上崔裊裊尋來的侍女衣裳,眼皮眨得更快:「你幾個意思?讓我給他端茶送水?」
「貼身侍女,貼身。」崔裊裊安慰道,「情趣,情趣懂不懂!」
李綏綏翻了個白眼,崔裊裊卻不理她,只瞧著她的臉,搖著頭道:「欸,你這臉太招搖了。」說罷,又捏著帕子,將她的大紅唇一併抹了個乾淨,只道,「就這麼著吧,走走走,管那麼多呢。」
於是,崔裊裊像極了風情萬種的老鴇,扭著腰肢就領著李綏綏往遠香閣而去。
此時已入亥時,站在遠香閣外間露台上,還可以俯瞰整個京都城裡的輝煌燈火,那皇宮大內也遙遙相望,光影如舊,經年不改。
李綏綏站在門外,抬手輕磕門扇,目光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似有些愣神,又垂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竟有些好笑,她這是在做什麼。
然,門一開,入眼那雙清透的琥珀色眸子,還是讓她一滯。
公子衍微愣,隨即問道:「姑娘何事?」
聲音溫潤,入耳悅心。
許是聲音太過好聽,許是這夜色太過迷人,李綏綏忽然失語,目光落在他眸中久久不能移開。
「姑娘?」公子衍出聲又問。<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