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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付之一笑,算是默認了。
薊無雍面色漸漸沉了下來:「她首先是大啟的公主,再則才是駙馬的妻,秦駙馬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
秦恪呵笑一聲,輕聲道:「那麼,請問薊相,在明知她與秦邈有婚約的情況下,還與她不清不楚,在明知她已嫁於我,還私下會面,這又合規矩了?」
薊無雍眉頭微皺:「薊某與公主並未越雷池半步,怎麼就不清不楚了?」
秦恪輕輕彈了彈袖口,慢騰騰地道:「從來都聽人評薊相,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如今因為她來向人作解釋,薊相不覺這是此地無銀麼?」
「信與不信,在你。」薊無雍沉如山嶽,淡淡道,「雖然薊某實在不怎麼看好你們,但還是提醒你一句,你這樣稀里糊塗將人禁足,莫要招了她的恨。」
秦恪道目不斜視地看著他,揶揄道:「薊相當真是了解她。」
「薊某認識她十幾年,說不了解怕你也不信,至於九皇子說的話,耳聽為虛,但你也無法再親見,現在除了她本人,我想,誰也沒有發言權。」
「看樣子,薊相對她從前的事,是了如指掌?」秦恪目光驟利,聲音已提高几許。
面對秦恪的冥頑不靈,薊無雍也頗感惱火,於是話也不再委婉:「雖不盡然,多少也清楚。但薊某認為,你如果不想這麼稀里糊塗下去,那聽旁人說,不如去問她,想來,她夾在你和秦家之間,也很痛苦。」
秦恪微微一愣。薊無雍又道:「凡事皆有因果,她不是不辯是非曲直之人,但願秦駙馬所做,未來無悔。」
凡事皆有因果?秦恪心中微瀾,李綏綏對他沒有信任甚至時時防備,這些因果,又如何會告知與他?
——
地龍烘得屋內暖意洋洋,李綏綏蜷縮在軟榻上已然睡著,捏著書本的手漸漸鬆開,「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她猛然驚醒,又連連打了兩個噴嚏,不禁皺了皺鼻子,暗忖:誰又罵我了?
正當她準備起身倒水時,就聽見隔壁沐琳兒雀躍的聲音傳來:「真的?」
要知道,平日裡沐琳兒除了晚上和秦恪顛鸞倒鳳時發出點聲音,白日就安靜得像不復存在,如今她這是開心哪般?百無聊賴的李綏綏於是走到了牆邊。
那邊聲音又小了下去,再聽之不見。不多時,隔壁就響起了開門聲,沐琳兒的聲音在廊外響起,極為響亮清澈,生怕李綏綏聽不見似的:「那多謝陳大夫了,想來主君聽了一定很開心,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陳大夫聲音極小,又似乎很怕李綏綏聽見。但李綏綏還是聽見了,要說沒有驚訝那是假的,不過也在意料之內,秦恪如此賣力耕耘,要還顆粒無收,那才有問題。
李綏綏愣愣地,似乎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正一腦漿糊,就聽到頭頂傳來微不可聞地聲音,她疑惑地抬頭,嚇得差點沒驚叫出聲。頂上的瓦不知何時被人揭了幾片,露出半張臉來,還衝著她直眨眼睛,要知道今日可是寒衣節,寒衣節又名冥陰節,是祭祀祖先,慰問鬼神的日子。
李綏綏瞬間的驚嚇後臉上就浮出一抹喜色,因為她很快發現,那是水雀,他從定州回來了。一張紙條拋了下來,她連忙拾起一看,上面寫著:等時機,救你。
這突然而至的驚喜,讓李綏綏欣喜若狂,但僅一瞬又冷靜了一下,連忙跑到案幾前,提筆寫了幾個大字,舉給他看:不急,探明山、青、綠何在。
上面的人比了一個了解的手勢,又悄無聲息地將瓦片掩上,李綏綏飛快地將兩張紙撕成碎片,掩進廢紙簍底。
看見一線希望的李綏綏,此刻精神一振,全然忘了方才沐琳兒有孕的事,立刻思索起,如何利用水雀這個外援帶著綠蕪她們全身而退,以及退到哪裡,後面該如何。
而宮中,此刻還發生了一件趣事,雖然是寒衣節,但大啟的人們向來都是喜愛熱鬧的,是個大小節日都要推杯換盞一番,如此,寒衣節也未放過,白日一番簡樸後,到了晚上,又是歌舞昇平,喝得七七八八的九皇子,散席後,不知怎的就栽進池塘里,被人撈上來時,腦袋頂著一坨淤泥直哆嗦,嘴裡髒話連篇,還呼喝著:「誰他娘的推我!不想活了!」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誰膽肥了不成,莫名去推一個皇子下水?立刻不約而同退離他好幾步,生怕被列作懷疑對象。然後不知誰先說了句:鬼節當道,不好說,不好說。接著有人默默補了句:聽說這池子裡淹死過人。
於是眾人一陣腦補,瞬間背脊發寒。
等秦恪回去時,心情極好且多吃了兩口飯的李綏綏,已經踏踏實實進入夢鄉。他在帘子後看了她兩眼,就離開了。
讓李綏綏收斂,比他想像中簡單,但看著那個一直自信驕傲的人,眼中的光彩一日日消減,他忍不住又想起薊無雍說的話,他或許應該再給她一次機會,只要她肯坦誠相待,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呢,可試問,如果李綏綏真的和薊無雍有那成關係,他真能原諒她麼?這一夜,秦恪難得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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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娶了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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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熬到第二日飯點,秦恪又拎著食盒去尋李綏綏。
他站在門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儘量平和一些,看起來溫柔一些,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只要李綏綏肯低頭,肯對他說,他一定原諒她,就妥協這最後一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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