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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秦恪微笑道,「榴綻百子,薊二公子這份心意難得,那便不好推辭。」
李綏綏差點被粥給嗆著,而薊無憂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忽然不知如何接話。
除了公子衍一臉淡定地認真喝粥,三人那是神情各異。
吃過飯,收下石榴,秦恪沒給薊無憂多言的機會,就領著李綏綏告別,他的好臉色在上了馬車後便作煙消雲散。李綏綏佯作不見,於是一路高壓相顧無語地回了都尉府。
車一停穩,李綏綏飛快地跳下馬車便往掩香園而去,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尚且不為過。
秦恪慢騰騰地跟在後方,很快就被她甩至看不見,最後他還是回了西廂房。
綠蕪看著那大一筐抬進來的石榴,忍不住好奇道:「殿下和駙馬爺一道回來的?」
李綏綏一邊換衣服,一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駙馬爺不是還病著……」綠蕪更為詫異,「就好了?」
「我看未必。」青蘿抱了一大束荷花進來,樂樂陶陶地道,「我剛瞧著駙馬爺前腳進了西廂,後腳蒼梧就領著陳大夫去。」
綠蕪看向李綏綏擔憂道:「昨夜,殿下和駙馬爺在一處?沒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李綏綏看著那一大束新鮮欲滴的荷花,問道:「這荷花這般新鮮,院子裡采的?」
青蘿一邊往花瓶里插一邊得意道:「一春園小池塘采的。」
李綏綏忍俊不禁道:「掩香園旁邊就有大荷塘,你倒是捨近求遠?」
「多走兩步路算什麼。」青蘿一臉的喜不自勝,「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去,這兩日,那小狐狸打扮的花枝招展成日在小池塘邊看花,哼,作得一臉可憐兮兮,以為別人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一般。」
李綏綏嘖了一聲:「這荷花采了就不開了?要不你著人去把小池塘給填了算了。」
她這話說得輕飄飄,青蘿卻聽得連連點頭稱是:「還是殿下殺伐決斷,一勞永逸……」
李綏綏白了她一眼,綠蕪已笑出聲:「你也真是,真當殿下跟你一般小心眼。」
青蘿嘟了嘟嘴,不服氣道:「這不是小心眼的問題……」
綠蕪搖了搖頭,幫李綏綏披上了小短衫,又繼續問道:「駙馬爺的病是不是還沒好?」
「我怎知道,我又不是陳大夫。」李綏綏不想說這個,且她也不是十分清楚。
綠蕪聽她這般說,便知道她沒將之前的話聽進去,於是又道:「殿下,從前在秦府也就不說了,如今在都尉府可就你們二位主子了,駙馬爺雖多有不是,殿下心裡不喜,但咱們面子功夫也得做好,也省了不少事,對不對?」
李綏綏面色往下沉了沉:「怎的,到了這裡我還得看他臉色?」
「這怎麼能是看臉色,殿下何須看人臉色?」綠蕪迂迴婉轉道,「殿下你想想,自打搬進都尉府里,駙馬爺態度是不是有所改善,知道殿下嗓子不好,立刻讓去五香齋訂了潤嗓子的汁糖,這些日子,你們不是也沒吵架了麼……」
「可他還不是納了一個小妖精回來?」青蘿生怕她記漏了,趕緊補充。
綠蕪忍不住斥了一句:「人是納回來了,駙馬爺不也沒去過麼。」
青蘿悶悶嘟囔道:「這不病了麼……」
綠蕪對青蘿這直心直腸的性子沒了辦法,只嘆著氣,低聲道:「若駙馬爺真把她放心上,病了難不成就不見了?」
李綏綏聞言,心裡偷笑一聲,這自然是不能見了,綠蕪她們不知秦恪傷了哪裡,可她心知肚明啊,只怕秦恪現在是想都不敢想。
正在這時,一個侍女緩步入內,遞上來一本薄冊,道:「這是喬遷宴的賓客名單,請殿下過目,爺說,殿下需要宴請的賓客自行加在後方便是。」
李綏綏接過冊子打開一看,舌尖又不由抵向唇角,一個喬遷宴而已,光看這名單還以為擺婚宴,以秦家領銜的達官顯宦就鋪了五頁之多,後面跟著的是京都富商巨賈,也列五頁,冊子還餘一半空白,大抵是給李綏綏留著,這點讓她頗感汗顏,前面的名字,不論官紳富豪,她幾乎都識得或者聽過,可就沒兩個親近的,就拿為首的秦家、江家、曹家,約莫個個都看她不順眼,商人裡邊,有過交道的不少,也僅僅是半面之交,還是介於秦恪的關係。
性格頗為傲嬌又硬直的李綏綏,在人際關係處理上還是硬傷。
她看完名單,細細思忖一番,沒往上面加字,捏著冊子又站起身,對著綠蕪道:「挑幾個石榴,我去看看駙馬。」
綠蕪聞言,臉色露出欣慰喜色,立時就去籮筐里仔細選了好幾個飽滿個大的石榴。
這回又遇見陳大夫從裡面出來,李綏綏還是象徵性地問了句:「駙馬爺可還好?」
陳大夫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綠蕪,便道:「只怕還需多養幾日,不宜再出門勞心勞力,更不宜情緒大起大落。」
李綏綏斜了他一眼,這不動還可以理解,關乎情緒何事?
陳大夫看她不再問話,也沒再解釋,長長一揖便告辭。
李綏綏的目光又往西廂門口看去,竟有一絲心虛,原地又站了好大一會,才慢慢挪至門口,將門推開一絲縫,往裡瞧了一眼,裡面比之主屋小許多,一覽無餘,秦恪半斜在床榻上,正看著帳本,床榻邊還放著小几,置著筆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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